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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取了一本医书,坐在榻上看了起来。说来奇怪,傅雁竹只吩咐婆子搬过来我从叶家带来的那几篓子医书,却没带一本他书房里的书籍。难道是他的那些书里头也被人动了手脚?虽然我心里疑惑,但这个时候,我心里头还窝著一团火,根本就不想开口问他任何事。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开口说话。……“侯爷、夫人,饭摆好了。”珍珠在外间说道。这时我方才站起身来,朝他福身一礼,道,“侯爷吃饭了。”傅雁竹表情依旧冷冷,像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动也不动一下。我见了,不由怔住,他难道还要我去求他吃饭不成?“侯爷?”我又低低地叫了他一声。“……”他抿著唇,睁了眼,冷冷地盯著我看。我气愤,这人……还真是……过分!!可我又不可以扭过头去不管他。因为这样做,不仅会惹火他,说不定,还会减弱了他对自己的喜欢。我再深深吸一口气,道,“侯爷是不想起来吃吧?”我垂了眉,又道,“那我吩咐她们把侯爷的饭端进来。”说著,我朝外间扬声道,“把侯爷饭端起来。”“是。”四大丫鬟齐齐地应了一声,随後把傅雁竹的饭端进来放在与炕齐高的小几上,就立在一旁。我睨了一眼,道,“退下吧。”“是。”珍珠、玛瑙、琥珀、翡翠轻轻应了声,鱼贯著退了下去。我端著小几来到炕边,立在炕边静静看著傅雁竹。傅雁竹撇了撇嘴,撑著手臂,坐起身来。我见了,先舀了鹿汤,送到傅雁竹嘴边。傅雁竹冷冷地看著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啜了汤……☆☆晚上,傅雁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仿佛是被什麽事困了心,怎麽也睡不著。我静静地躺在他身边,理也不理他,脑子里数著羊,酝酿著睡意……睡得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了。睁开了眼睛,借著窗外红灯笼里传来的光,我看见傅雁竹正俯著脸,乌亮的眼睛盛满了怒气。“侯爷。”我轻轻地喊了声。傅雁竹撇了撇嘴,嘲讽道,“哼,你睡的可真香。”都深更半夜了,我能睡的不香吗?“……”我双眸定定望著他,并没有说话。傅雁拽拽地说,“本侯口渴了,你起来给本侯倒杯水来。”47不是毒药的毒药从昨夜到今儿中午,傅雁竹一直找各种事情为难著我。我又气又无奈,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和我和好吧。──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和他别扭的男人性格让他拉不下脸来向一个女人道歉,才会想出这样拙劣又卑鄙的法子吧。其实刚发生那样的事,我心里实在是很难受,但经过一天时间的琢磨,却又觉得傅雁竹的喜怒无常其实也是可以谅解的事情。毕竟,一个开朗的人,只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都就会生出些怪异的性子来,更何况是傅雁竹这个常年卧炕的“病人”?再说,昨天他才经受了被亲人背叛的打击,他一直都是那麽的尊敬他的那些叔叔婶婶。这样的背叛,他一定是承受的很痛苦吧。所以我应该大度一点的原谅他才是。不过,我转念又想到,既然闹了起来,就不要急著原谅他,毕竟要是这次我若是表现得太过没血性了,下次还得受这个委屈。──谅解他,并不是代表我就有受虐的那个倾向。他想对我怎麽发脾气就怎麽发脾气。於是我忍住他的刁难,他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一副任劳任怨的小媳妇模样,气得傅雁竹脸色冷如冰山上的雪。☆☆到申时时刻,我坐在椅子上绣荷包,倚在临窗榻上的傅雁竹突然开口道,“竹院里的东西有问题。昨儿我已下令,把原本住的房子封锁了。”我错愕抬头,我有把握这样坚持下去,傅雁竹会向我先服软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麽直接的形式。傅雁竹见我如此表情,不由撇开了眼,又道,“你今儿暗暗下令去,说以後各院给的东西都不许要,无论是衣服还是物事。”既然傅雁竹先服软,我就该原谅他了,毕竟傅雁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给了我想要的脸面,我若是得寸进尺,想要得更多,那势必会惹恼了他。後果就会适得其反。我放下了手中的针,认真地问道,“夫君,您以前那些书也被人动了手脚了?”我又叫回他夫君了。傅雁竹脸色一柔,转眸看著我,道,“嗯。”随後他眼巴巴地看著我。他这样的眼神我看得懂,他是要我过他身边坐。我佯装不明白,问道“夫君知道那是什麽毒了?”傅雁竹冷著脸,双眸定定地看著我,怒道,“过来。”我这才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向他走去,在榻子上坐了下来。傅雁竹满意地把身子往後靠在靠枕上,目光无焦距地望著屋子的某一处,淡淡道,“其实那毒药不是真正的毒药。”“什麽?”我被傅雁竹的话绕了个头晕,“若不是毒药,那怎麽会害得夫君生病?”傅雁竹冷哼了一声,道,“笨蛋,若是毒药,太医们怎麽会查不出来。”我心口一堵,才刚原谅他,他就又露出尖酸来了。“嗯?”我轻应了一声,直接忽略他话语里的那笨蛋二字。傅雁竹道,“那是一种让人体弱的药,没有毒性的。”我听得头晕,虽然有些明白了,可还是搞不清状况。“如果是夫君屋里的东西都有问题,那麽一直服侍夫君的那些个人怎麽会没事?”傅雁竹叹了口气,骂了一句“笨蛋”,又道,“那些药是需要混合的,单一的药是发挥不了作用的。”我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终於是明白了。虽然和我以前猜的有些出入,但是差不了多少。──本是两样没有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就有了毒。虽然那人给傅雁竹下的不是毒,但後果也是一样想要害傅雁竹的。我道,“夫君,您晓事後,竹院应该没有陌生人能进的,难道是夫君身边的人出了问题。”傅雁竹摇了摇头,道,“我身边的人没有问题。那些药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放下了。”我“啊”了一声,一阵心凉,到底是谁在傅雁竹没出生前就已经设计好要害他。这心思未免也太歹毒太深沈了。不过,如果是这样,我心里就又有了疑惑,“如果这药是在夫君还没出生前就下好了的,何以会留这麽久?”傅雁竹侧了身,把他靠枕边的一本医书递给了我,道,“竹院是在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建的,那建房的木头浸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