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哟哟哟郭嘉嘟不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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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颠簸的马车晃着广陵王的思绪,不一会车帘外的马夫就道了声到了。 抬手撩起帘布,广陵王看到二楼那扇窗紧闭着,窗后正是郭嘉在的厢房,里面现在是正上演着香艳春宫还是烟雾缭绕的酒香弥漫,都是未知,只有走进才能揭晓答案。 她并不喜欢这种猜谜,不过今日是来收走郭嘉那的心纸君的。 等广陵王进了花楼,小二立刻上前相迎,卑微谄媚道殿下。 “还是来找郭公子的?”小二边引路,边小心地试探着。 广陵王沉声嗯着,脚步顿住,视线紧盯着远处在恩客怀中娇笑的女子,薄纱拢身,腰软无骨,一截玉臂虚揽着男人的脖子。 小二见状停下脚步,懂事地介绍道。 “那位是楼里的玉兰姑娘。” “要给殿下叫过来吗?” 小二仔细察言观色,说完又收声,这位殿下脸色看着可不太好,视线牢牢钉在玉兰身上,周身气压低得连他都不敢呼吸了。 “她去过郭嘉房中?” 广陵王收回视线,按下波动的情绪,寡淡地问道。 犹豫一瞬,小二如实作答去过。 广陵王情绪翻涌,远远她就瞧见玉兰腰上挂的金丝香囊,样式普通的金丝香囊寻常店铺买不到,是需在寺庙中吃斋念佛半月,从住持手中求来的。 身为亲王,广陵王没有那么多时间,吃斋念佛了七天,捐了不少香火,硬是求来的。 送给了郭嘉。 在他亲吻着她的脖颈,红唇不知羞耻地道尽情话浪语时,她挂在了他腰间。 郭嘉罩着她乳的手一顿,寻着瞧见这金丝香囊时,还取笑她心头rou怎么还用这些女儿家的手段。 女儿家的手段,赠心上人香囊。 不过郭嘉很快就咬着她耳垂,低声慵懒地喃喃,不过是心头rou的话,偶尔如此也很有趣味—— 他很喜欢。 紧接着是用力地向上顶胯,由着香囊贴在红衫上摇晃,随他的动作,敲凿在她身上。 广陵王自以为不会再为郭嘉的荒唐出格的事情起波澜,还是打了脸。胸腔里泛起的酸涩苦楚不断提醒她,她的心意是如此不值在意,随意便可让他转赠他人。 怎么到玉兰手里的?广陵王很快就能想象出,两人欢好后温存相依的画面,娇媚的姑娘勾着他腰间细绳,向他讨要—— 甚至不用她开口,郭嘉就能在她落眼时挂她身上,扶着她腰哄她扭得更深些。 广陵王的想象戛然而止,人已经跟随小二站在了郭嘉门前。 近乎自虐的想象让她小腹抽搐,人在心痛到极致时,会有一种刀子插进肚里,搅动肠子的痉挛痛感。 知趣的小二悄声退下,还贴心问了句是否要替她敲门。毕竟在小二眼中,这位王爷的脸色逐渐阴沉到底,眼中似如断崖,望进去就是深不可测的幽渊,负在身后的手都捏白了。 广陵王哑声说不用,自个站在门前。 明明近在眼前,抬手推门就能见到他,可接连数次的失望让她下意识地害怕这扇门。 绣衣楼里不少人都暗示过她,楼主是否太过流连在外,连傅融都直白说她心给错了人,给错了人,等于把刀亲手递给了仇人。 到底该如何做,可也没人能教她,她就像是饮鸩止渴,步入流沙无助的人,挣扎只会沉沦的更快。 门外的人僵持站立,门内也寂静无声。 良久广陵王才抬手敲门,无人应答。 索性直接推门而入,屋里昏暗糜乱,醉人的烈酒味冲鼻,轻纱散乱下的人散衣倾倒,姿势暧昧横生,红晕覆面,连醉倒的模样都勾人。 广陵王先是松了口气,可心中更为酸涩。她在门外竟然要想那么久才敢进屋,屋里的人却早酩酊大醉,昏睡不醒。 进屋时如同做贼,广陵王轻手轻脚地走近他,熟睡的人呼吸轻微,难得那张妖孽祸水的脸上如此温和无害,薄薄的眼皮遮了桃花眼,无法再用上翘的眼尾去拨乱她心弦,也不会在此刻用她无法抵抗的慵懒嗓音念她心头rou了。 桌案上的酒坛下压着一张薄纸,正是她的心纸君。 广陵王将纸人抽出,收入怀中,又站那盯着郭嘉许久,不知道是否该叫醒他。 昏暗的光线为他增添一丝更为蛊人的色彩,在她手指将要碰上那殷红薄唇时,刚还沉睡的人突然掀了眼皮与她对视上。 广陵王微怔,瞧见他眼中似有细碎的光,一双桃花眼带着朦胧笑意,绯红的脸颊更显诱人。 在她怔住还未收手时,郭嘉就抬着脑袋,像是猫儿一样将脸送到她手心里,连带他醉酒后发烫的体温,传递到掌心。 “心头rou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呢。” 带着还未清醒的沙哑,低低沉沉地呢喃,像是在对着她撒娇。 真是奇怪,明明在他门前,没见到他时,她还心如刀割,痛得喘不上气又恨着他,可真人在面前,将脸放在她掌心露出徐徐柔柔的笑,说着不清不楚的暧昧话时,心底的痛楚烟消云散,被别样的情意撑得饱胀溢出。 广陵王低垂着眼,看着他面带桃花的醉态,喉咙滚动,到底没忍住问了他。 “香囊呢?” “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个了?”郭嘉眼眸松动,还是懒洋洋地说,好似没放在心上。 修长的手指挑了下衣带,郭嘉后仰身子离开了她的掌心,慢悠悠笑着说今日忘带了。 “下次心头rou再来,再带给你看。” “心头rou可以带着耳坠,到时候响起来一定好听。” 郭嘉笑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广陵王的耳垂,被她偏头避开。 “哎呀,不开心了?来,到我怀里。” 烈火一样燃烧着自己,艳丽浓艳的人伸臂想要将她拖入怀中。 郭嘉看着随意,好像是个漂亮姑娘都能近他身,对谁那软舌都能编出几句情话,可骨子里带着一丝傲气,总以为能掌握所有,对着姑娘如火热情,对着外人放荡不羁,可心是冷的。 广陵王已经看清,世上怎么会真的有人能捂热他的心?妄她以为在数次的缠绵温存,耳朵贴近他心口时,总会有一刻两人的心跳共鸣。 思绪回转,心凉半截。 “袁氏的事,广陵会与你合力。日后,我不会再来花楼了。” 这话说出口,已经是决断的意思了。 “心头rou是认真的吗?”郭嘉笑望着她,在她的沉默中,笑意慢慢散去。 收了轻浮的郭嘉,眼中一贯的风流也消失不见,唇角的弧度却还在。 “我的心头rou,真舍得不要我了吗?"他一字一句慢慢道。 “我对你已无情意。” 广陵王毫不犹豫地又说一次。 她转身欲走,身后的人轻笑着唤她。 “心头rou今晚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他勾住了她的衣带,从背后贴上了她,在她耳边呵气如兰。 桃花眼中浮起一抹多情,松散的墨发缠上了她垂落的指尖。 郭嘉身上有独特的魅力,不管他做什么事都能让人原谅,尤其让广陵王最难拒绝。 只要他软声软语地勾着她哄两句,就让她摇摆心软,纵容他到底。 广陵王闭闭眼,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只是留她过夜。也许她会留下,如果没看到别人身上的金丝香囊的话。 这件事彻底刺痛了她,将一切暧昧浮华的假象全部剥落,宛如将她的皮剥下般生疼,然后指着内里腐烂的rou告诉她,瞧,你以为是浪子薄情,其实压根无情。 “郭嘉,自重。” 这次她的离开果决,再未回头。 留在原地的郭嘉愣了下神,任她从自己手中脱离,就这么离开了。 郭嘉抬眼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嗓音沉哑。 可美艳的妖孽站在那,不见风流多情,却透露着一股难言的落寞。转眼看到桌案上孤零零的酒坛,郭嘉像是被灼烧了一样很快收回视线,不再多看。 明明醉意还残留着,头都钝痛,郭嘉还是叫人来送酒。 这次来送酒的姑娘扭着细腰,柔柔放下酒坛,就要满杯喂他。 郭嘉挑眉正欲用烟杆拂开,突然落下眉眼,面无表情。 那酒杯就递到了唇边。 倦怠的人撩唇发出呵笑,桃花眼里却毫无笑意,持着懒意随心般地开口。 “你腰上这香囊,打哪儿来的?” 递酒的姑娘还未察觉有何不对,带着羞意轻声道是得他准许解下来的。 他醉得糊涂,连让人拿了东西都不记得。 往日他再怎么喝也不会贪杯到醉得任人拿捏,可昨日被广陵王要心纸君时,他的情绪莫名翻涌闷在心中,只想要提壶饮酒,将情绪淹没溺毙。 “难怪心头rou要问我呢。” 郭嘉抿唇,语气听不出好坏,但姑娘硬是心尖发颤,头次觉得随意风流,往日能搂着她腰调情蜜语的公子变了个人般,下一刻就能笑着掐住她脖子,让她窒息而死。 因为她已经怕得屏息,气是只进不出,端酒的手发抖,无论怎么控制,还是洒出了些水液,早知如此,她就不会觉得这香囊好看,趁着他醉酒向他讨要。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如今日,这次他没留下他的心头rou,恐怕以后也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