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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但营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关在哪里,若是李知茂真的如他话里所说把他们当客人,就不会以不知情为借口对他不闻不问,暗中任徐左胡作非为了。如今李知茂出现在这里扮着红脸,以一副大义凛然的面目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徐左,不过是想把自己撇干净,不想让裴浅知道他打的主意罢了。“李将军不是允许我这么做了吗?”感觉到李知茂突然截然不同的态度,徐左迷惑不解地回问,正要帮他回忆起的情形,李知茂就出声制止了他。“可我没让你……”对裴公子动手啊。差点说出口暴露出自己想法,李知茂跺了跺脚,又回头去看裴浅。在他转头那会,裴浅的神情已经从鄙视转为了受伤的小可怜,低垂着头格外落寞,脖间正露出那道毒印留下的红痕。“裴公子脖子上的这是什么?”李知茂又靠近了他,手指颤抖着摸上他的脖间。“这话,李将军应该问徐都督。”裴浅躲避着,手拉起衣襟试图遮住伤痕,话里像和人闹脾气似的,又激起李知茂的一阵心疼。李知茂问责似的看向徐左。徐左凶狠的眼神透过了李知茂的肩,落到了裴浅身上,怒不可遏地扬声道:“还没轮到你说话。”李知茂挡住了徐左望向裴浅的视线:“再加罚十鞭。”自己做的事不能被理解,徐左更加懊恼,转身离开前不厌其烦地说:“有个小将把这药给了李将军,就在将军帐里,前几日我从将军帐里拿了出来。”他生气地离开后,李知茂又回头对着裴浅一阵慰问关切。元季年就坐在床上看着。但他心情并没有很糟糕,因为李知茂对着裴浅说话的时候,裴浅一直看着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中也只有他。营帐又被再次掀开,徐左又回来了,这回还抓了一个人过来。那人缩着脖子,在徐左手下不住求饶,抬头看到李知茂后,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小人错了,徐都督,李将军放过小人吧。”徐左揪着他的后衣领,逼他抬起头:“这就是那个献药的人,李将军有什么想问的问他就好,我说的话李将军不信,他说的就该信了吧。”“这毒药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知茂低头看着他问。“这毒药是谁给你的?”在看到那个人脖子上有着同样的红印记后,元季年紧接着问。李知茂听到他的疑问,一瞬间觉得新奇,疑惑地回过了头,眉头因为浮上的心事而沉了下去:“殿下是怀疑有人蓄意为之?”“他的脖子上有和酒钰一样的印记。”元季年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人,他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朵雪莲状的印记。“前……前几日有一个穿着白衣笑容温柔和煦的男子逼我将此药送给李将军。”“是不是和裴公子的身形相似,大概这么高?”元季年站了起来,在自己耳边比了比。“是是是!”那人激动地直点头。“是柳公子?”裴浅看向元季年。徐左听着这个名字好像在他说到珠子时有人提到过,不禁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珠子,问:“是戴着这个珠子的那个人?”在地上的那个人看到了他手里的珠子,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想起来了,他……他的珠子确实和徐都督的一样……”“你没看错?”徐左抓着那个人的肩膀,把珠子送到他的眼前。那个人被徐左的动作吓到了,脸色煞白道:“应该没……没看错。”“那这毒药到底会有什么作用?”李知茂又转回了话题。小将低着头:“听那个人说,中毒的两方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感觉到心痛难忍……这……这红痕,只是个印记而已,印记还在,就代表他中的毒还在,颜色越深,中的毒就越重。”元季年再看裴浅,他脖颈上那朵雪莲印记果然都变为了深红色。李知茂急忙又问:“那这毒怎么解?”“他说,只有另一个人死了,毒才会自己解掉。”李知茂回看了眼元季年,缓缓转过了身,愤懑地抓着他的胳膊,拉着他站起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将被拉起来时,腿都在抖着,声音也像风中飘零的树叶一样飘忽:“好像是没有了。”“好。把锁链解开。”李知茂推开了他,看向一边站着的徐左。徐左看着他黑下来的脸色,自己心里也负着气,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李知茂,转身揭开帐帘,带着一身烦乱情绪离开了。“你去做什么?”李知茂在他身后问。徐左脚步不停,已经到了帐外才大声回道:“去领罚!”“裴公子,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更好的解毒方法。”李知茂帮着他解着手腕上挂着的锁环。“好。”在李知茂低头为自己解开锁环时,裴浅又望去了其他地方。元季年正想着那唯一的解毒方法,眼侧就发现了一道紧紧胶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他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后,目光的主人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反而还迎着他弯着一双眼笑,笑得就像只小狐狸。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裴浅面上,倒是让他看着好亲近了很多,元季年也忽然有种想揉着他脑袋,捏着他脸让他朝自己笑的冲动,要不是知道他一接近自己就会痛,他还真有可能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了。李知茂解开了裴浅的锁链后,正要再去为元季年解开他的脚链时,裴浅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裴公子既然不愿,那就……”李知茂把钥匙扔到了床上,顺手捞着裴浅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元季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仰面躺到了床榻上,忧虑着未来会发生的事。躺了一会,忽然脚踝的锁链响了一下,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元季年坐了起来向下望去。腿旁边蹲着一个青衣人影,头发散漫在背部,正拿着钥匙解他锁在他脚上的锁链,冰凉的手腕时不时碰到他的脚踝,激得他全身都有了别样的感受。“酒钰?”锁链也正好解开了,裴浅应声抬头,从他腿间慢慢站了起来。蹲得太久,又站得太急,身子还没缓过来,他头晕眼花地刚站起来,一下又跌倒在了元季年怀里。“头晕了?”元季年揉着他的发丝,手感柔顺丝滑,他又想起了那只躺在他怀里的猫。“嗯。”裴浅迷迷糊糊地仰脸看着他,手从他胸膛前伸了出来。“不是吧,我这次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要再掐我了,受不住的。”元季年身子后仰了一点,以为他又要掐着自己的脖子。但出乎意料地,那双手指到了他的脸上。裴浅扶着他的肩膀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