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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伦夫人喉咙中吐出陆管家听不懂的音节,在洛莎的身上绘着奇诡的符文。陆管家只默默看着她们,仅在看见钥匙的那一刻,神情有了一刹的波动。一切都是徒劳。不管她念了几遍咒语,画下多少符文,死去的女孩都没有睁开她的眼睛。图伦夫人呆呆地看着洛莎的脸,她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她不想活过来,”陆管家漠然道,“她不愿意那样‘活’下去。”这声音似乎唤回了图伦夫人的灵魂。她僵硬地扭动着脖子,用几乎要溢出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管家:“是你害死了我的洛莎。”陆管家没有否认。他也是忘记了过去的人,至少从他目前拥有的记忆来说,确实是他害死了洛莎。但导致洛莎死去的凶手绝不止有他。“为什么!”图伦夫人凄声道,“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你夺走我的爱情,夺走我的自由,你还要夺走我的女儿!”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身上咬一块rou下来:“我不会放过你!”她从地上爬起,抱着毫无声息的女孩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她快要经过那个拐角的时候——陆管家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什么时候夺走了你的自由?”那声音疑惑不解,是轻飘飘的,仿佛在自问自答的音量,却沉甸甸地落在她的心上。“呵。”图伦夫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嘲讽的笑声。“你忘记了啊……你既然想不起来,为什么不想不起来一切?”她冷冷道,“你为什么只记得自己的不幸,却想不起来别人的痛苦!”她回过头。“你以为自己很无辜吗?”图伦夫人一字一顿道,“你就是一个出尔反尔,怯懦的小人!”那张被灼伤了的血rou模糊的脸上,好像出现了癫狂的笑。陆管家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他抬头去看天边的月亮。孤高的,静默着注视人间悲欢的月亮。他仿佛也被月光割伤了,心脏的位置空了一块,悲伤就这么溢出来。远处传来女人凄切的声音。那么悲伤的声音,被用来念一首诉说相思,倾述爱意的短诗。/静谧的夜,你走入我的梦中//牵着我的手,跨上一匹骏马,逃离那牢笼一般的森林//森林之外,没有高床软枕,没有珠宝华裙//只有广阔无垠的原野/——你夺走我的爱情,夺走我的自由!那声音仿佛回荡在耳畔。陆管家垂下眼眸。/而我愿用一生陪你流浪/……今天的古堡安静得过分。“奇怪,陆管家去哪里了?”白逐在古堡里寻找着。昨晚陆管家把小女孩带走后,白逐总担心小女孩会杀回来。虽然他相信陆管家,但他也知道知道陆管家不可能坚持一晚不睡,未免陆管家因不可控力睡着后小女孩跑出来,白逐索性转移了一个房间。就在书房隔壁的隔壁,那应该是小女孩的玩具室。玩具室里面有一个两米多高的毛茸熊,白逐把熊掏空后钻了进去,只拉下背后一截拉链供自己呼吸,掏出来的棉花则被白逐塞到了柜子与墙的缝隙里。一晚上都没有人进入这个房间,白逐甚至在天亮后睡了半个小时。托那半个小时睡眠的服,现在白逐还不是很困倦,在通过手机确认了同伴全员存活后,还有空去寻找陆管家。可白逐找遍了古堡都没找到人。“总不会在图伦一家的房间里吧?”白逐挠了挠头,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说起来古堡里窗户一直关得严严实实的,这条走廊的窗怎么大敞着?花园里那把黑伞好像有点熟悉的样子……花园的三个坑不知怎么的填上了那个小的,此时有一个人坐在填上的坑边,撑着一把黑伞挡住了阳光。伞下露出了燕尾服的一角。白逐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眠不足出现了幻觉。他又揉了揉眼睛,只见那把黑伞晃了一下,露出了伞下人的小半边身子。即便没有看清他的脸,那身管家服也再熟悉不过。不会吧?白逐十分懵逼。陆管家怎么跑大太阳底下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没有六千字。主要原因是这章断在这里刚刚好,不方便往下续了。明天会补上1k字,至于写4k还是写6k看情况。评论里有小可爱说看不太懂……唔再过几章应该就能看明白了。感觉也没有抛很多线索啦。第35章信泥土被冻得僵硬,几乎想象不到它春日时的松软。黑伞的伞尖指着太阳,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伞下的男人。陆管家抱着伞,屈膝坐于其下。他合着眼,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他的身边是一地的信纸与零落的纸玫瑰。微风掀起了信纸的一角,在白逐走近的时候,那风忽而大了,吹得信纸如书页般翻开,挣脱了地面在空中纷飞。白逐忙把快要飞到他脸上的信纸扯下来,又追逐着其他飞舞的纸蝶。有些信纸飞得高了,他不得不跳起来才能够到。等把所有信纸都收入怀中,他不禁单手伏着膝盖喘气。白逐走到陆管家身边坐下,他发现陆管家已经睡着了,而且没有依靠的他睡得很不安稳,身体微微摇晃着,白逐在三楼往窗外看时陆管家便是这样弄歪了伞的。白逐又坐得近了点,让陆管家能靠在他的肩上,好歹能睡得舒服些。白逐低头翻着被他放在膝上的信纸。那些信纸此时已然乱了顺序,好在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有落款时间。白逐按时间稍微整理了一下,时间久远的放在上面,接近现在的搁在下面。信上的字迹娟秀,想必是一个女人写下的。白逐还没有看信上的内容,陆管家便睁开眼。他醒来时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在出声时几乎吓了一跳:“要看看么?”白逐身子一颤,险些没把信纸弄掉了。他偏过头去看陆管家:“你醒啦?”陆管家不习惯别人靠他那么近,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后点了点头:“刚刚醒。”白逐拾起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晃了晃,问道:“我看没关系吗?”“没关系的。”陆管家说道。然而那一叠信纸的内容,恰好在证明陆管家的头顶有多绿。那是图伦夫人写下的信,通信的对象是图伦先生。……图伦先生原先才是这座古堡的管家,而陆管家是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