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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涩涩的,赶紧转过头,吸了吸鼻子。“大家都很担心少主,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们是少主的百鬼夜行,没有少主的奴良组对我们而言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少主的畏应该是百无禁忌的,不要因为过去的失误束缚自己。”首无从前座探过头来说道。“真是的,让这么多人一起担心,陆生!”鸩伸手揽过陆生肩膀,一脸的不耐,道,“不要以为你是一个人,你可是背负着奴良组的畏,奴良组的大将啊!”“谢谢······大家······”陆生低下头,笑着流下了眼泪,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掩护似的转移了话题:“话说,我都不知道,组里有这么好的车子呢!爷爷买的?”他们正坐在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车上,首无在开车,毛娼妓坐在副驾驶上,陆生和鸩、雪女,还有牛鬼坐在中间,青田坊和黑田坊坐在后座,宽敞又舒适的劳斯莱斯,真是非常贵气的车子。但,看着陆生好奇的眼神,众妖怪不觉转开了眼睛,青田坊大大咧咧的抓着头大笑:“这车子很好吗?我们不知道啊,当时少主你订阅的杂志封面就是这样的车,于是就让组里的妖怪变成这样了······”陆生大惊失色:“变的?有车牌吗?”“什么是车牌?”青田坊虚心的问。不需要他解释了,陆生已经清楚地听到身后有警车的声音由远到近清晰地响起。当众人折腾到东京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站在奴良神社门外,众妖怪都有一种虚脱般的感觉。“少主,欢迎回来。”东京奴良神社看守人,文车妖妃、洛新妇、座敷童子与白/粉/婆婆。“少主,多日不见,近来可好?”白/粉/婆婆恭敬地稽首道。“很好,婆婆近来也好?”陆生微笑着道。“托福,神社的几位都是极好的。”白/粉/婆婆道,“少主,还有组里的各位干部,快进来吧,饭食、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劳烦婆婆。”牛鬼道,带着众人一起进去了神社。吃过晚饭,众人都已经休息了,陆生与牛鬼还在里间听白/粉/婆婆汇报东京近日的情况。“劳烦婆婆费心了。”终于弄明白东京近几日的动向后,陆生轻轻颔首。“少主不必拜谢老朽,这是神社的诸位应该做的,”白/粉/婆婆正在一口锅里熬煮着什么,这是她每日都要做的事情,就算是总大将也不能打断这个工作。白/粉/婆婆,平时以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现,喜欢欺骗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骗她们用自己做的一种/白/粉/(类似与当时的胭脂的化装品)涂脸,称此粉能让少女们更加白皙漂亮,但涂抹了这种/白/粉/的少女整张面皮会脱落下来,而/白/粉/婆婆就将少女的面皮收为自己用。“另外有件小事也要向少主汇报一下。”白/粉/婆婆抬起头。“什么?”陆生问。“神社外沿的民宅里住进了一户人类,我雇佣他在神社里值白班守园子,顺便敲敲钟。”“钟?道成寺钟?”陆生大惊失色,“那个人类没事吧?”“没有,”白/粉/婆婆将手里的木柴放进炉膛里,“我有警告过他,不许随意吞食人类的记忆,所以虽然现在那个男人因为太靠近道成寺钟穿着打扮都在向和尚靠拢,但大体上、本性上还是没什么改变的,也没忘记应该记得的。”道成寺钟,寺庙的钟化为妖怪,专把人变成和尚,而且会忘记自己以前的事。不知道真假如何。“外表是小事,人没事就好了。”陆生松了口气,“但是为什么要让人类住进神社?”“没办法,”白/粉/婆婆又将长把勺子伸进锅里一圈一圈的搅着,“早在奴良神社还在浮世绘的时候,那个人类的祖上就已经住在这里了,后来因为重灵地的增长,就把奴良神社迁移过来用以镇压,当时总大将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将神社建在了这里,那个人在父母去世之后就出国了,本来以为不会回来了呢。”“哦,算了,井水不犯河水,随他去就是了,”陆生道,“婆婆,还请约束神社的长居妖怪,不要随意sao扰人类。”“不会,”白/粉/婆婆意味深长的抬起眼睑,“东京,可是魔都啊。”“话说,那人类叫什么来着?”回卧室的路上,陆生忽然想起。“这种事情都无所谓了。”牛鬼道,“陆生,我先回卧室了。”“啊,嗯。”陆生看着牛鬼离开了。奴良神社,不是在东京,是在浮世绘之中,早已废弃的那个,巨大的樟树盘根错节直插云霄,父亲坐在树根上,手中举着鲜红色的酒盏,妖铭酒在杯中漾起圈圈波纹,倒影着头顶上的树叶,身边依旧是奴良组的众妖。“要当心啊,少爷!”首无担心的拉着自己的手。“放开啊,无,我可是要成为妖怪之主的人啊!才不需要保姆!”“少爷,等你长大了再说吧······”首无无奈的扶额。一脚踏空,小小的自己几乎要从树根上翻落下去。“当心!”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随后将自己高高举起,陆生回头一看,开心的笑眯了眼,扑向举着自己的那个人:“梅若丸大叔!”“少爷,要当心啊。”牛鬼的脸色不像七年后那样冷漠,而是带着难以言说的宠溺看着陆生。“呐呐,梅若丸大叔,将来陆生要是成为妖怪之主,梅若丸大叔一定要做陆生的头号战将啊!”“好啊,说好了,陆生一定要成为妖怪之主啊。”牛鬼看着陆生说。“一定哦,牛鬼”父亲的眼睛离开了手中的酒盏,带着预见般的眼神,开口说道,“若是陆生真的成为了魑魅魍魉之主,牛鬼,请你一定辅佐他。”“二代目,不需要多说。”牛鬼道。“陆生,你一定要记得今天的话。”鲤伴微笑着看向了陆生。“恩,记得,永远都记得!”可是,已经不记得了啊······房间里,明月高悬的这个夜,醒来的是夜晚的陆生。看着依旧没能抓住任何东西的双手,夜陆生在那一刻泪流满面。“父亲,我该怎么办······”走在大街上,夜晚的东京依然满是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庸庸碌碌皆为利往。走在人行道上,没有人类能够看透滑头鬼的身影,仿佛镜中花水中月,虚幻不实。【你还记得多少?想起了多少?】昼陆生低声问道。【和你一样。】夜陆生回应心底的声音,【你认为蓝染的话有几分可信?】【你是指那些?】陆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