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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眉眼发梢,都是化了的冰雪。“小潭,过来吹蜡烛。”他说。“你怎么来了。”我装在兜里的手在发抖,他却露着蒙娜丽莎的微笑。“我来祝我的爱人生日快乐。”他说。我害怕自己听错了,北方的冬天太冷了,我连牙齿都冻住了。“我来祝爱人生日快乐。”他重复。我又数了一遍蜡烛的数量。“你爱人,今年多大。”“十七岁。”蜡烛的火光闪了一下,我怕它就此灭掉,我吓得扣破了自己的掌心。“性别。”“男。”我不太敢呼吸,我怕我的气息会闪到蜡烛的老腰。“名,名字。”“江潭。”我眼泪夺眶而出,他却笑着,他说快过来吹蜡烛,蜡油要滴在蛋糕上了,我站在那里哭的不肯动弹,他无奈的叹口气,起身过来将我牵着。他的手很暖,我的却很凉,他触的时候便松开了,我提了一口气,他却改为十指相扣,他的每个指腹都按着我的骨节,像在为我找寻停止哭泣的按钮。他把我拉到座椅,按着我坐在刚刚坐过的位置上,那里还暖着,我都怀疑凳子上铺了家里的恒温晶体板。他把蛋糕捧在我面前,我觉得他有些陌生,他不像江岸,又很像江岸,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太久没见过他了。过去的时间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每天给自己的大脑和身体灌输我不曾见过江岸的思想,长此以往,江岸这个名字变得深刻于心,但是江岸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一捧桂花的香,那是我自己的味道。“小潭,许个愿,然后把它吹了。”我依旧没反应,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又出现癔症了,是不是在酒吧里就已经被人砸死了,我已经上了天堂。又或者,我是不是还在精神病院的那棵大树下睡觉,我还没有醒来,我其实是南柯的后代。“小潭。”他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看着他,我问:“那个性侵反杀案的江潭,他是不是还在精神病院。”江岸瞳孔微缩了一下,即使有蜡烛照着,我依旧觉得他脸上惨白,像雪。“是不是?他是不是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下睡觉,他还没有醒来。”江岸好像被火烧到了一样,我看见他很疼,他的咬肌微微鼓起,我知道他在用力地咬着牙。“你怎么了,你很疼吗?”我问。“啊,很疼。”他好像真的在疼,我疼的时候也这样,不过我不忍,我现在疼了就哭出来,大声哭出来,那种感觉很好。“为什么?”我问。“我丢了件宝贝。”“你丢了什么?”“我的宠物狗狗。”他说。他这么一个精雕细琢的男人用到狗狗这个词让人觉得有些可爱,我问他:“是不是小奶狗?”“嗯,特别奶一只小狗狗,很漂亮的。”我有些替他着急,我感觉他不像坏人,我想帮帮他,他低眉的样子很可怜,他很好看,我舍不得他难过,就像我舍不得我的打火机被埋在雪里边。我四下望望,并没发现有什么狗狗。我批评他,“你为什么会丢了你的狗狗啊,既然是奶狗狗,为什么不看好它,还让它乱跑。”连给人过生日的蛋糕都会忘掉,看来宝贝也是这么丢的。“是啊,我没看好他,是我的错,一开始把他牵来想好生养着,他很喜欢我,可后来他伤心了,不喜欢我了,就跑掉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说的很慢,好像回忆十分艰难,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难过,我没养过狗狗,却觉得感同身受。“那你为什么要让它伤心,你不喜欢它吗?不喜欢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送给别人,奶狗狗大家很喜欢的,你说它很漂亮,应该有很多人争着喜欢它。”他脸上很难过,也很惭愧,我看到他眼里化不开的悲伤,像桂花盛不开的瓣,我就同他一起难过。“因为我太自私了,我看着它美好,它明亮,我便不想松手。“即使我知道它不适合我,身份和性格都不适合,我还是不想松手。”“所以我狠心把它打磨成各种形状,我想让它以合适的样子待在我身边。”“我是个没有心肺的人,我没想过他会疼成那样,因为我已经忘记疼是什么感觉了。”“我总想着它喜欢我,所以它不会走,可是当它有一天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却害怕地不敢出门去找它。”蜡烛烧了一半,顶端的蜡油滑到了根部,不知道他买的蜡烛是不是可食,闻起来很香,像食品。我还挺怕他的蛋糕被糟蹋掉,那他等的那个人是不是会很难过,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你害怕什么?”我问。“我怕他再也不会回来。”“我怕他看见我的时候,会躲起来,会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藏起来不见。”“我怕他不肯回去,但我最怕他不肯再爱我。”“他若不肯爱我了,我便让自己,为我们的爱情殉葬。”第21章复活的多瑙河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我忘不掉爱上江岸的自己我可以大声说我的江岸其实是个深情的男人,完结!他的誓词有些沉重,我胆战心惊,替他爱的人,也替他们的爱情。他半跪着,我看起来像个教父,他低下头去,我想问他是不是举了很久的蛋糕,所以把胳膊举累了,我想让他放下来,又觉得忏悔仪式不够虔诚,所以上帝不会原谅他。“那你现在喜欢它吗?”“我很爱他,我后悔放开了他,我想认错,我想忏悔,我是个混蛋,可我真的爱他,所以你能帮帮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神,我读懂了。我说:“我感觉你想把那条狗狗圈起来,你想让它永远做你的金丝雀。”他猛地抬头,惊的蜡烛流了汗。“我……”我看到他喉结翻动,我应该猜对了,这样的我见多了,人家愿意的时候爱答不理,不愿意了就把人家圈起来。“你觉得小狗它愿意吗?”他脸上写满了挫败,我却想给他打打气,明明他不是正方,可我也不是个好人。“他不回来,大概是不愿意。”他说。他又低下头去,来来回回,我害怕他的颈椎会痛。我想摸摸他的头,他的样子很乖巧,让我心里软,可我们之间隔着火,靠近了就会被烧伤。。“它不回来,可能,是害怕你不喜欢它。”我在胡扯,但我觉得我说的特别对,我小时候就跟狗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