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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水声里,他的声音格外煽情。我想看他现在的表情,可才打算回头,就被他用手掌遮住了眼睛。“干嘛?”我语气不善地问他,看不到他让我有些心急。他凑了过来,小狗似的用湿漉漉的鼻尖拱我的鬓角,语气全然不似刚才耍流氓时的风流旖旎,“不让你看。我没来得及刮胡子,这两天都没睡好,还有黑眼圈。我现在一定丑死了,不能让你看。”他的语气太过羞赧,就像刚坠入爱河时的懵懂少年。我被他的语气搞得心头狂跳,呆愣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说,“不看就不看嘛,撒什么娇。”许久以后,意识逐渐回笼,我才恍然想到,刚见面时他把我晾在一边,自己又是换装又是打扮;我原以为这是对我的忽视,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在我面前当惯了公孔雀,彼时雀尾沾了泥点子,他急着洗干净想要开屏罢了。我想,他实在是太不了解自己的美貌。他的好看就如同二月皑皑的雪,是好看本身,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影响风骨。但我不打算告诉他这个,免得他更把我吃的死死的。--------------------------------第28章这边的工作马上就要告一段落,何云敛本来已经买了高铁票,后天就要回程,我的出现算是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享受了他的吹头发服务,我便盘腿坐在床上,看他退票和收拾行李。或许是还没做好炮友和情人之间关系的过渡,我们两个经常无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这沉默的气氛又不是尴尬,而是总有暧昧在之中流淌。他穿着浴袍背对着我坐在地上,肩膀宽阔,后背却稍显单薄,露出一段雪白的颈。我又忍不住撩sao,用脚掌去蹭他微微凹陷的脊椎。很快,他的呼吸就不均匀起来,把我的脚抓在怀里,用指尖搔刮掌心。“做什么呢?累了就去睡觉,不累就下来陪我一起收拾。”他扭过头看着我,挑高一边眉毛,“还是你又想要了?”我慌忙缩回脚,夹着屁股往后退了一点。刚才在浴室做的我还没回过劲儿来,怎么会还想要,我又不是天下名器,更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小yin娃。他显然是闹我,笑了笑又扭身过去继续收拾东西。看得时间久了,他便发现他似乎有一点给东西分类的癖好,相同功用、相似颜色的东西一定要放在一起。这会儿看他一本正经地卷他的黑色内裤,我没忍住嘿嘿笑了起来。他又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傻笑什么呢?”我摇头,连连说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如同挖掘宝藏,挖掘他的一点一滴,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里。如果拿对了藏宝图,那这份宝藏更是值得用一辈子追寻、索取。我希望他是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我难得煽情,专注地看着他说,“你以后不要一声不响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会担心你。”他回过头,眸中漾过柔软的光,极认真地和我承诺,“不会了,我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地方,我哪里都不去。”隔天一大早,我们就开车回家。车自然是何云敛开,我则戴着他的墨镜,躺在副驾驶上装大爷。正被暖洋洋的阳光烤得昏昏欲睡,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边骂是谁这么不开眼,一边接了电话。打来电话的人是我和许赟的小学同学,五年以前捡起了联系,就一直玩儿在一起。我刚说了一声“喂”,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我,知不知道许赟两天前深更半夜被人抬到了医院,差点烧成了肺炎。我下意识地摇头,磕绊着说我不知道,又赶紧问他,“那他怎么样了。”“啥事儿没有呗,祸害遗千年,那狗崽子命大。”我庆幸地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缩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等我撂了电话,何云敛才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那你要不要去看他。”我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当然想去看他,但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他看到我只会更生气。以他惯有的骄傲,八成更希望这辈子都不曾认识过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他身体如何。果然不出所料,他没有回复我。我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当我在他面前明确选择何云敛的那一刻,许赟这个人,就已经完全在我生命里消失了。从临市回来以后,我就跟着何云敛住进了他家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有一些感冒,症状倒也不太严重,不过是咳嗽、流鼻水罢了。往常这种程度的小病,我最多喝点热水就对付过去,但现在有他在我身边,就总忍不住把病说重十倍,好惹他心疼。我还要故意碰瓷,说要不是千里迢迢去找他,我这么身强体壮的怎么也不可能生病。他一听“身强体壮”这四个字就笑了,过来捏我没有二两rou的胸/脯,问我壮在哪里。被我不满地扭着身子躲开。上班之前,他坐到床边,把我从被褥里挖了出来,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他下班时买回来给我。我这个人向来是顺杆就爬,有这个便宜怎么可能不占,连忙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可我才数到六七样,说了还不到一半,他就探过头来嗦吻我的嘴唇和舌尖。我被他吸得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接下来要说什么。一吻完毕,他舔了舔嘴唇,站起身,说,“就这些是吧,我都记下了,回来带给你。”等他离开许久,我才回味完这个吻,之后越想越不对。他该不会是嫌我吃的多,浪费钱,才特意使出美人计吧?这个狗男人,心眼多的很。我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距离何云敛下班的时间,正好足够我做一顿晚饭。我披上被何云敛换下来的家居服,走去厨房准备一展拳脚。他不经常在家开火,但好在简单的食材还有一些,足够我凑个两菜一汤。本以为离他回家还有挺久,不想我还在搅鸡蛋,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塑料包装袋的悉索声,应该是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玄关。很快,他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倚靠着门框,淡笑着看我。我边打鸡蛋边问他,“你翘班了吗?”我本想嘲讽他的玩忽职守,没想到他却一脸理所当然,“老婆都生病了,谁还有心情上班。”他越发的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他,只横了他一眼,就懒得再理他。他又走到我的身后,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