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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能拧出水的衣服,苍白着脸小声问:“你不来?可以加分……”“不用了。”几乎没有思考,脱口就是否。终于,他的眼神在篝火的光里暗淡了几分,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离开。返回的路上,戚砚没有回头。大雨。身后是胜利者高声唱着他们自己谱写的歌曲。“我们杀死了一个男人!我们杀死了一个男人——我们快乐!我们幸福——”滑稽又刺耳。第13章庆功·吊脚楼里,李冀泽摇晃着两只合十的手抵在脑门上,不停的求爷爷告奶奶。老样子,还是哈莉率先铺捉到一个脚步声。“戚哥哥回来了!”没过几秒,木门打开。雨声随之放大。这感觉像极了他们刚刚见面的场景。只不过,三个人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只湿透的野兽。戚砚很少能把自己作成这副模样。脸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浑身湿透还滴着水。而且……那双本来就疲惫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红。“戚砚……”华雪的声音猝然一哽。身边的傻大个一下弹起来,扶住戚砚的肩膀:“戚哥!你这是淋了多久?!你干嘛往外边儿跑啊?!”“你冷不冷戚哥哥?”哈莉也直起身子拉住戚砚袖筒外那只冰凉的手。手上有伤口,被温热的小手一碰,有些痒。戚砚呆住了,望着三个人说不出话来。的确有些冷,不过他习惯了。倒是有人来问他,他……不习惯。“我……”“我什么我,快把衣服脱了烤干!”华雪极其嫌弃的瞥一眼他。原来想问他去哪儿了,为什么去?顺便再教育他一下以后不能这样。但是看他回来的这个模样,还是算了……作为女生,华雪还是拉着哈莉出了门。门又被关上,戚砚向后抹了刘海,把卫衣脱下来搭在火盆旁边。自己也盘腿坐在那火光旁边。火苗炽热,火光忽闪忽闪的映在那张被雨水湿润的脸上。雨声未歇,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海岸,巨大的篝火燃烧了那群人所剩无几的底线。就像是在海上漂浮的落难者,紧抓住了海怪的触角当做救命稻草。只能被吞噬。没有其他下场。“戚哥,我在部落居民那里找了酒。你要不要喝点暖身子?”不知什么时候,李冀泽已经出去一趟又回来,手里还拿了只皮质的水囊。摸摸已经半干的牛仔裤,戚砚离火盆远了一点,伸手接过了水囊。抿了一小口,不禁眉头一皱。辣的,还有些苦。旁边有人坐下来,看着他傻乐:“我还以为戚哥你会喝酒呢。”不仅是喝酒,以他对戚砚的观察,甚至以为这位冰箱脸的大佬是什么黑社会里面的传奇人物。额,毕竟大学看的里头都这样写。光着上半身的某砚却送了他一记白眼。“烟酒烟酒,有烟就有酒。果然标配这东西不合适你。”李冀泽接着嘟囔。戚砚合了眼皮,试图湿润一下酸痛的眼睛。忽然驴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一句:“你想离开吗?”“啊?去哪儿?”旁边这位考生似乎没怎么听懂。“离开系统。”戚砚把水囊放下,感觉胃里没剩下什么东西了。离开?李冀泽摸了一下鼻梁,转脸粲然一笑,说:“想是想。不过……这刚进了第一本书。”活不活得下去都说不准。他倚在墙上,继续:“记得刚分完组的时候,就是那栋木楼。当着雪姐和哈莉的面,我一直忍着,其实打心眼里害怕。”“还好,高分考生可以离开。”李冀泽眼睛一弯,用力拍拍戚砚的肩膀,“我也是有机会试一试的!”分数高,就能走。殊不知这个唯一的“出路”,可能会慢慢把他们逼疯。上一年考试,戚砚见过太多,为了分数自相残杀……他见的太多了。他在橘红色的光芒中掀开疲惫的眼皮来,“你们……”哐哐哐!扣门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人都警惕的看向木门。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客人,酋长邀请各位去参加庆功宴。”·顶着蕉叶到了酋长的吊脚楼,里面黑压压坐着两排人。看来所有的考生都到齐了。主位是空的,酋长还未露面。卫衣还有些潮,戚砚坐的离火堆近了些。火光摇晃着照亮这张脸,几乎是没有表情的面瘫却又在红光里诡异好看。没坐一会儿,旁边的空位被人填上,火苗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那个……你好。”试探的声音,胆怯又细小。他侧脸,旁边坐着海岸边遇见的那个瘦弱男生,黑发潮湿,小脸苍白的低着。“你……是叫戚砚吗?”可能听见华雪叫过他的名字。对于这蚊子音量的招呼,戚砚冷着脸嗯了一声。旁边那男生得到了回应,零七散八的开始自我介绍。可是我们的某位状元根本没心思听,只听到他讲完了,没过两秒就站起来,绕到了发呆的李冀泽旁边,拍了拍他黑色的运动服。“往旁边坐点。”“啊?哦!好……”神游的人往旁边平移了半米。还是转脸瞅瞅阴着脸的戚砚,“不是要烤衣服吗?”“干了。”戚砚坐下,拿指尖敲击着地上的草席,视线停在了半关着的木门上。那是酋长经常出入的小门,可能通向休息室。李冀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木门和黑夜中间夹着火盆散发的光,光芒虽然微弱,却隐隐看得见门后蜿蜒的暗色河流……难道是……血?!“我日!那——唔!”叫喊刚迸发出两秒就被硬生生堵回去。“唔唔!……”李冀泽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两下,脖子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死死锁住,潮湿又含着雨水味道的布料贴着他的皮肤。他的脑袋有些疼,耳朵里头嗡嗡发响。那真的是血吗?是……什么血?由于两人现在的位置在阴影处,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别说话。”戚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又沙哑。旁边的□□哈莉也听见了这一句话,不知是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等会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旁边灰色的身形又开口,压着嗓子。接着是华雪的声音。“血腥味……很重。”嗯,是很重。刚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股味道,可等候的这半小时里面,味道散发出来,而且越来越重。李冀泽狠狠点头,那胳膊和手才松开了他。吱呀——门开了。“哦!我的客人们~”这声音浑厚有力,显然不是酋长。也许是太过粗狂,或许是那身形太过强壮,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