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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值得?”周州语气有些吊儿郎当,来掩饰一些别的情绪。“你不必为了救我,把自己搭上。如果那颗子弹要射到我,我会知道,然后躲开。所以你以后...”“放屁!”周州突然暴躁,可又压低了声音。“我救你是自愿的,没让你还,你别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以后别为了任何一个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为了除你以外的人牺牲。顾纳兰似乎是放心了,舒了一口气,郑重的拍拍周州的肩膀,“兄弟,我欠你一回。”“我说了,不用...”周州看着顾纳兰眼神里的真诚,“好。”他把手伸出来,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交付了承诺。两人似乎形成了默契,此后的大小任务,十次中起码有八次是他们俩同时参与的。有时任务进行的顺利,也有像第一次一样有惊无险的,当然还有无数次危机四伏的。平时在训练基地,两人也是一起行动。战友们说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培养了深厚的兄弟情,顾纳兰深以为然,除了偶尔那点超越常人对兄弟认知的活动以外。他们是可以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的人。只是谁也没有提过欠和还的事。就像在西北境的无人区,周州预判了爆炸的位置,和顾纳兰迅速撤退,而顾纳兰也在随后击毙一名企图偷袭周州的凶徒。在东北的山岭里,冒着风雪追踪歹徒的藏匿地点,顾纳兰看出了埋伏,迅速调整计划,完成了任务。甚至在几百公里以外的陌生的土地上,他们杀入敌营,以二当十,并且和战友一起缴获了非法出境的赃物。全身心的信任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够读懂彼此心中所想,出生入死培养出的默契。他们是兄弟,只是带了些暧昧又扭曲的情愫,在空洞又惊险的时光里聊以自慰。在顾纳兰心中,这些远不如战友情重要。顾纳兰以为,自己就会这样一步一步,从一个无名小卒,慢慢赚取自己的荣誉和军功,完成每个热血男儿都想要完成的梦想,一辈子都为他热爱的国度和事业抛头颅洒热血...距离第一次出任务,大概又过了两年。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而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他身上留下了许多细微的伤,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伤疤,完全不影响其他任务,也许是上天眷顾,让他总是死里逃生。这次接到的任务,带了些不同寻常。他们需要去到西南地区,解救一名被绑架的人质。情况特殊,藏匿地点在边境,需要穿越热带雨林。而人质是一名主管税务的高级官员,被绑原因是领国不满上调的关税,雇了佣兵,在人质出访时动了手。事关国家颜面,务必要处理的漂亮。事件发生后的两小时,直升机在目标地点十几公里以外的热带雨林边缘把执行任务的一行人放下。他们全副武装,徒步穿越丛林,在不惊动敌方的情况下迅速救出人质。正值仲夏,气温燥热难当,即使是天光刚亮的清晨。而丛林里湿气又重,最容易中暑。十五个人背着十几斤重的装备,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却没有人停下。分秒必争。第四十六章舍命?丛林里的情况,先遣部队调查过,没有埋伏的痕迹。实际上依旧危机四伏,他们需要抵挡的还有不知名的虫蛇猛兽。一行人的步速很快,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了一种相对松散的阵型,给每个人留出了空隙用以呼吸。周州跟在顾纳兰身后半步,几乎是紧紧挨着顾纳兰,神情也是一刻不放松的戒备。前方有战友拨开挡在路中央的杂草,周州就替顾纳兰注意两旁的情况。突然,顾纳兰似乎捕捉到了一种“嘶嘶”的声响,下一刻,他就看到斜前方的树上出现了一条通体泛红的蛇,足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正吐着信子露着带毒的獠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一行人。前面的战友已经走到蛇头后方,不在它的注意范围内。剩下的人只要不和它对视,安静的走过便可。可也不知道触动了蛇的哪一根神经,就在顾纳兰路过它的时候,它突然发力,三分之一的身体朝顾纳兰猛的探过来,剩下的身体紧紧缠着树杈。顾纳兰一瞬间就从腰间取出匕首,狠狠往斜上方劈过去。那蛇机警的很,扭动着身体躲过一击。顾纳兰便不再纠缠继续前进。那蛇没有放弃,又朝人群发动进攻,下一个对象就是顾纳兰身后半步的周州。周州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但被蛇看穿了套路似的,一闪过后缠上了手臂。“靠!”周州低声咒骂,来不及右手拔出另一匕首,眼见那獠牙就要扎入手臂皮肤,却听“叮”一声。抬头看到顾纳兰的匕首死死卡住了那蛇的嘴,那声音就是匕首和蛇牙碰撞发出的,而现在蛇牙被打掉了一半。那蛇发起狂来,迅速挣脱匕首,但就在这一秒,已经被闻讯而来的其他战友捏住了七寸,匕首一削便断成两截。滑腻的触感令人生寒,周州有些后怕的甩了甩手臂。“妈的,吓死我...”“别招它。”顾纳兰沉声道,眼神是担忧和警示。“嗯。”周州点头,更加小心起来。而后一路都很太平。到达目标地点附近的时候,正是中午,一天中最为闷热的时间。这个时候本是不利于动手的,可情势刻不容缓。歹徒和后方谈判专家联系要求在一小时内准备赎金,而他们的任务就是率先救出人质。一行人在不远处休整和观察等待。不久便是关押人质的小木屋守备人员换防的时间。队长做了一个手势,按照计划一部分人猫着腰突击。悄无声息的解决了门口几个外国雇佣兵,顾纳兰和周州率先冲入目标房间。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在望远镜中看见的,仅有人质一人的房间里,多出了三个雇佣兵。而这三人站的,都是狙击手无法发现的位置。他们早有准备,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就在顾纳兰和周州破门而入的刹那,一人冲到人质旁边,用匕首勒住了人质的脖子。另外两人拿上放在窗下的木板,打算把窗户封死,在周州充满警告意味的恐吓里,停下了动作。外面传来枪声,一听便知道其他战友被发现,已经和雇佣兵缠斗在一起,无法进行支援。狙击手无法瞄准挟持人质的歹徒,除非和顾纳兰他们配合,在快速击毙窗边一名歹徒时,顾纳兰和周州迅速解决另外两个,否则挟持人质的歹徒就会立刻割破人质的喉咙。五人无声地对峙着,闷热的空气在这时凝固。汗液顺着几人的额角流下,有些发痒,但是谁都不敢动一下…人质被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说不了话,但眼神中充满求生欲。这种情况虽然事先没有预料到,但也在这队精英的业务范围内。他们需要等待一个契机。直到耳机里传来战友的呼唤,他们已经把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