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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停在一张大桌旁,顾纳兰看了看这桌的人,发现有几个很眼熟,那天易霄搬家在他家门口碰到的三个男人,还有几个男人女人,面孔年轻,打扮精致,相互调笑喝酒,不亦乐乎。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啤酒居多,洋酒也被喝了不少。年轻男女见易霄后面还跟了个人,好奇一看。这人比易霄还高,站的笔直。昏暗闪烁的灯光下仍可见清晰的面部轮廓,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而且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我看易霄有点喝多了,先带他回去。”顾纳兰另一只手虚扶着易霄的腰,不让他往座椅上摊。“你是?”有点壮实的男人问。“我是他邻居,顾纳兰。那天搬家的时候我们见过。”顾纳兰解释。身量很瘦的男人表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但是怎么没听易霄说起过他们很熟?他离过道很近,吃惊看到易霄还抓着顾纳兰的手,便朝易霄道,“小易,他是你邻居?你跟他回去OK吗?”易霄笑了笑,“小凯子,他是我邻居。”说着扬了扬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你们放心吧,我会把他送到家的。”顾纳兰让里面的女孩子把易霄的随身物品拿出来,易霄也没松开手,好像摸着那层茧很有安全感,让他在酒精的海洋里抓住一块粗糙的浮木。“洪才,小风,悦悦,拜拜~”易霄乖巧地朝他们挥手。“失陪。”顾纳兰带着易霄出了酒吧。一桌人:“…”喂,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那人怎么跟牵着儿子似的?半晌,武鸿才一拍大腿:“靠!易霄这小子不是说搬家请我们喝酒的吗!老说忙,隔了这么久就算了,还就这么走了?”“他变了,呜呜呜!”一个女生佯哭。“忙什么忙啊,我看日子过的挺滋润。一个人住还能金屋藏娇呢!”“不至于吧,我看他是真忙。叔叔阿姨逼他接管家里的产业呢。”贺承嗣:“他酒量一直不怎么好是真的,你们还一直灌他。”“要让他补上呀,可不能逃了!”另一个女生说。“是啊是啊!”大家附和。“我们继续!”一桌人又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顾纳兰和易霄走出oneplus。耳边突然安静,进入了真空状态一般,轻轻吹来的风散去燥热。两个人都清醒了一点。易霄一直低着头,无意识放开了顾纳兰的手,脚步不稳地往前走。顾纳兰回头正好对上易霄疑惑不解的眼神,笑说,“你喝多了,让我带你回家。”易霄:“我没喝多。我…我怎么可能让你带我回去?!我自己走。”摇摇晃晃身体不自觉地往左边倾,斜线走的倒是挺直的,直到碰到左边的墙,他左手按在墙上,右手往前够,沿着墙往前挪。顾纳兰:“…”想走到什么时候?由着易霄烂泥似的往前走了几分钟,顾纳兰实在看不下去。把易霄的手臂扛在肩上,另外一只手搀着他的腰,连拖带拽让他离开那面墙。易霄自然是不肯的,他左手用力,完全在和顾纳兰的动作对抗。顾纳兰一使劲,就把易霄拉了回来,易霄另一只也手搭在他的腰上,鼻息轻吐在他脖子上,熟悉的易霄身上的清香。顾纳兰愣了愣,还是紧了手臂,怕易霄摔倒。下一秒,易霄推开他,又去找墙了。顾纳兰:“…”他刚刚肯定也是喝多了,才会在看到易霄之后,自告奋勇送他回家。顾纳兰个子是高,易霄也不矮,虽然很瘦,但不轻。顾纳兰用尽方法,总算知道他喝醉之后是有多喜欢墙了。一连拐了几个弯,没有一回不是要贴着墙的。刚开始在酒吧遇到易霄,他大概是在喝醉的第三阶段,非常醉,啥话都不说,看起来乖乖巧巧的,顾纳兰就是被这表象给骗了!现在冷风一吹,全暴露了,啥事都敢做,啥话都敢说。“易霄。你过来,好好走路。”顾纳兰看他的白T恤上全是墙灰,都替他心疼几千块一件的衣服。“你!给我过来。”易霄朝顾纳兰一勾手。“…”顾纳兰走过去想扛他。“跪下!”易霄的命令听起来毫无威慑力。“让爷骑一下,爷回家。”“…”顾纳兰站着没动,哭笑不得。“你少废话,赶紧走。”“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很不乖诶?”易霄撑着墙站好,伸手想去揪顾纳兰的耳朵。“…”顾纳兰偏头一躲,易霄就伸着手直直倒进了顾纳兰怀里。酒气满怀。顾纳兰后撤一步才把易霄接稳。这人头发软软地擦着顾纳兰的脖颈儿,顾纳兰推了两下没有推开,手上也不敢使大力。从侧面看两人的姿势倒是奇怪,顾纳兰直挺挺站着,易霄直挺挺倒着,15度的直角三角形吧,即像拥抱,又觉得这世上没有这么别扭僵硬的拥抱。易霄喘了口气,道,“唯唯宝贝儿,怎么不动啊?”“…”顾纳兰没听清他说的名字,“谁?”“唯唯...别闹。”顾纳兰浑身一僵,差点没把易霄推到墙上。复又笑自己草木皆兵。前几天被陈兴的出现刺激的不清,听什么都像那人的名字。“诶,你醒醒,好好走路。”顾纳兰动动肩膀。又带迷迷糊糊的易霄往前走。好不容易把易霄弄到了家门口,顾纳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易霄家的密码。顾纳兰:“…”自己今天是不是有病?“你家密码多少?嗯?”顾纳兰轻拍了拍易霄的脸。脸蛋触感细腻,羊脂一般白净光滑。“052746,还是896725?我忘了。”易霄眼神无比天真。靠。顾纳兰暗骂一句,只好把易霄带回自己家。这时候易霄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安静地让顾纳兰给他脱了鞋,跟着走到卧室,贴着床就躺上去,几秒之后,传来均匀的呼吸。顾纳兰:“…”谁让你睡床了!你该睡地板!睡地板!顾纳兰无奈,不想让易霄着凉,给他盖了被子。两个人睡床虽然不窄,但是他不想第二天早上被易霄瞪,被怀疑是变态大叔,也不想闻着酒气。只好找出了另一床被子睡沙发去了。按说白天登山,晚上喝酒,还半拖半扛了个大小伙子回来,顾纳兰应是很疲惫,可以尽快入睡。可他翻来覆去,愣是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不是因为沙发。他在军营里睡的床比沙发硬多了。他又不挑。不是因为易霄。这小子在他卧室里睡的比猪还香。雷打不动。他脑子里很乱,知道是因为什么。即使不停地拉黑不断给他发短信的陌生号码,隔不了多久,又会有短信进来,说“顾哥,我想你。”——六月下旬,易健医科大学面试回来,他去了luxury。luxury比较安静,没有充斥着烟酒和刺鼻的香水味,而是放着优雅神秘的蓝调。酒吧不大,光线昏暗,却在每一张木质桌子上留了蜡烛,散发着幽幽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