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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帘并打开窗户吗)?”语速平稳,但尾音微微地带了点颤动。班里的女孩子们不由得暗自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半晌像是在翻译他说的话的意思,像是在沉醉他的声音,颤颤巍巍道:“yeah,you.”群里消息依旧在更新,新发的消息已经把祝老师安康的消息淹没了:【你们听到了吗?好他妈正宗的英音!】【这个声音真的堪称阿伟乱葬岗,阿伟,你快出来啊,给我死!】【cao,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阿伟来了阿伟来了。】......任岘拉开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户,午后的阳光正将自己拼命地挤进这个黑暗沉闷的空间,没有任何阻隔,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留下印记,他面对着教室里的人,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露出了熨烫地十分平整的白色衬衣与带着暗纹的黑色领带,还有他那衬衣都有点遮不住的蓬勃的肌理纹路。他并没有看到大家如狼似虎的眼神,而是发现挨着窗户这一列座位空空荡荡,唯独最后一排坐着个人,正低着头看手机,他心想,虽然这是大专课堂,但他好歹也成为一名大学生了,这也有点太有恃无恐了吧?“hey,pal!what..(嗨,这位同学.....)”当他沐浴在众人视线下走到了他身边时,应颂正按灭了屏,两个人目光恰好对上。任岘登时哑了火。应颂眨巴着眼,缓缓地打出一个?第6章他看向少年的眼里充斥着复杂的情愫,他皱起了眉头,看到他不尊敬课堂和老师的态度,嘴里是想要说些批评的话语的,可是这词儿到了舌尖,又打了个转被咽下了肚子。那天戴着棒球帽的孩子终于露出了他全部的面容,比那晚光线不好的情况下看到的肤色还要白上一些,薄薄的,带着点血色的唇,翘挺的鼻子,平整的颧骨,还斑驳的阳光投下时,能在眼睑处留下影子的细密睫毛,流畅的下颌线和微微尖的小下巴。也没有扎头发,半长微卷的发看似柔软地垂着,且头发似乎是染过,比亚麻色稍微深些,并不属于普通人的黑色。任岘那一瞬间真的觉得眉清目秀就该是形容他的。他们脚踩的地方地处大学城,有近十所大学,当初问孩子时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会和自己是一个学校,更没想到他会成为自己的学生。命运有时候就是很奇特。接踵而来的,也有个问题,即兴发挥的那句话,也不知道……应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在那短促的几秒钟内他给了任岘最直白的答案,慢慢地做了个口型。确实有点太刺激了,同时他也希望自己发对了音。任岘读懂了,是个他异常熟悉的单词——Liar。骗子。任岘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勾起嘴角,尽量用正常的语气问道:“这位同学,请告诉我你的名字。”任岘的话顿时招来了所有人的回头,就连最不喜欢凑热闹的杜衍,也不得不时时刻刻紧盯着他们二人。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么直接的开场白让难免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应颂的目光片刻也不曾离开过任岘的脸,他的脸上被看得已经有了莫名的烧灼感,而应颂坦荡地道:“应颂,应该的应,赞颂的颂。”应颂原本想着,既然已成定局,他就在以后的这段时间里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毕竟任岘是知道自己英语底子的人,到时候万一认出,怎么为难还不都是任岘一句话的事儿。他甚至还抱着任岘早就把他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忘了的侥幸心理。直到他走上前,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任岘打量的眼神,那虚空中打火机清脆的咔嚓一声,就如同某个开关似的,在应颂的耳边响起。昨夜灯光下穿着运动衫鬓角还流着细汗的他,与今天西装革履,刘海都被抓了上去,却总有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下,眉目英挺的他骤然重合。应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背脊,抬眼问道:“任老师,有什么事吗?”目光澄澈仿佛刚才说自己是骗子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任岘掏出手机,像是在说给全班同学一样:“现在我加一下应颂同学的微信,让他把我拉进你们的班群,以后有什么课后的作业或我本人的请假,我都会提前在群里告知。”任岘动作自然地划开屏幕,亮出自己的二维码,紧接着用手递给应颂时,心头难以抑制地涌起一个念头,转而近乎耳语一般对应颂说道:“小朋友,那天被拒绝,令我有些难堪,而现在,我可以不用再去奶茶店见你了吧?你的学习,会不会经过这一夜,也会有些疑惑的地方想来询问老师呢?”他分明看到应颂手指一僵,继而在备注那一栏为他打上了几个字母:【Liar.】……看小孩是真的记仇了。动作上表现得那可是行云流水,丝毫不给任岘一点儿面子,实际上应颂半边脸都要麻木了,任岘一靠近,那熟悉中透着陌生的气息骤然覆上他,侧过头时那身上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但任岘的逼近令他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甚至带了点紧张,一时之间也分辨到底是自己嗅觉出问题了还是真的有香水味。他唯独看不见的,是任岘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里倒映着的,自己透红的耳廓,和任岘轻轻挑起的嘴角。而任岘也在瞬间给他回了消息:“抱歉。”但他并没有回复。做好一切之后,任岘回到讲台上,流畅地用着英文来与同学们进行对话,而大部分人都能听得懂,时不时也会应和一声,但在应颂的世界里,刚才那句Liar已经是自己的极限发挥了。接下来的一切,他仿佛又是在重复经历今天早上,甚至无数个课堂上该经历的过程,听着他们一点绊子都不打的英语课堂教学,在他眼里,那就是山洪急湍,是岩浆喷发,而自己,就是看似有着翅膀也想过展翅逃离一切但注定未能逃过命运的小鸡崽。分明就融入不进去。他挫败地看了一眼窗外,教学楼外是学校日夜不休的喷泉池,水柱直击几丈高,带出的白沫再落回水里,如此反复,像逃不掉的命运。再往远眺便是南边的群山,笼着一层雾蓝,在大地上连绵,挪不走,移不掉,像缚地为牢。他从书里找出一张折叠过的A4纸,摊开放在面前,那些空间里回荡着的醇厚的腔调与瑰丽的语言在耳边逐渐远去,应颂的笔尖点在纸上的那一刹像是有如神助,自是一套无拘无束的画法。尤其是在课堂上开小差,那时候的灵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