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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允许你装死了?”他再次揪紧了我的头发,令我的头皮隐隐作痛。我蹙眉睁开了眼睛,问道:“你想要怎麽做?”他狠狠瞪我,许久後,才冷冷勾唇,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世上死不是最痛苦的。”“呵。”我笑笑,没再说话。是呀,有时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他眯了眯眼,站直了身子,对外面吼道:“来人,备饭。”“是。”门外有丫鬟应声。沈如冶快速地吃了一碗燕窝粥,又命人送来一碗稀饭,强行揪起我的头发,把稀饭灌入我的喉咙里。“咳、咳!”我难受的直咳嗽。“滚里边去,别妨碍爷睡觉。”沈如冶粗鲁地抬脚把我的身子往床榻里边踹。“唔。”好痛,我蹙眉直呻吟。我躺在床里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害怕被他再次狠踹一脚。战战兢兢了好一会儿,只听他呼吸声绵绵传来。我有些愣,他睡著了?他看起来很累。为什麽?“二奶奶,吃饭了。”翡翠端了一碗稀饭进来。我蹙眉问道:“为什麽又是稀饭?”以前顿顿山珍,现在顿顿稀饭,而且没有一点配菜,只有白白的一碗稀饭。翡翠把头压的低低的,没敢说话。看她这样子,定是沈如冶交代只能给我吃稀饭了。我接过稀饭,快速地把稀饭吞下肚去。别问我为什麽这麽没骨气,我实在是饿的慌,每天早上一碗稀饭,中午一碗稀饭,晚上还是一碗稀饭,能饱才是怪事呢。“二奶奶……”翡翠眼眶红红的落下泪来。见她如此,我心下暖暖,笑了笑,说道:“傻丫头,你哭什麽。有些穷苦人家只吃树皮树根呢。”我有稀饭吃,已经是很好了。这时候,我不由想到,我这个做主子的,一天只能吃稀饭,那丫鬟呢?“你们不会没饭吃吧?”翡翠的身子顿了顿,低低地说:“我们和夫人吃的一样。”我愣神了。许久以後,我才回过神来,“我的那些嫁妆呢?”我的嫁妆很丰厚,按理说不应该饿肚子的。翡翠摇了摇头,说道:“二奶奶,二爷下了命令,您有再多嫁妆也没用。”也就是说没法用钱收买下人,弄饭来吃。“……”我咬著唇,没说话。翡翠犹豫了半响,说道:“二奶奶,二爷对您其实挺好的。”“扑哧!”我笑了,还真是个大笑话啊,沈如冶对我挺好?“二奶奶,您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在你昏迷的那几天,二爷不吃不喝得守在您身边,只到您醒来时才喝了一碗燕窝粥……”我怔了一下,难怪我醒来那天沈如冶的唇都龟裂了。106茫然饿,真的很饿。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饥饿带给人的痛苦。肚子叽里咕噜的不停叫,很想吃东西。这就是沈如治虐待我的手段吗?一天只三碗小稀饭,让我不断地承受饥饿,又不至于饿死掉。沈如治从屋外走来,手里端着一碟首乌糕。我懒懒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忍受饥饿带来的折磨。他在塌边坐下,随手捏了一块,递到我跟前,夹在晶莹手指间的红褐糕点很是漂亮,特别是在饥饿的时候它更是令人垂涎欲滴。见此,沈如治笑眯了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想吃吗?”我拿眼瞪他,这种男人实在卑鄙,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人。而我也才知道饥饿原来是这么的折磨人。“怎么?不想吃?”我摇摇头,眼睛死死盯向他手中的糕点。他低低一笑,在我耳边慵懒吹气:“这世上没有白得的食物,你想要就得付出代价。”我冷冷一笑,道:“不想。”对一个饥饿了很久的人来说,食物无疑是最难抵御的诱惑。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若不想恶性循环,那么就不能如他的意。他愣了一下,勾唇冷笑,“行,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说着,他起身走了。一直站在身旁服侍的珍珠走上前来,欲言又止。见她如此,我不由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二奶奶,二爷想要台阶下,你为什么不给?”我抬眼看向珍珠,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连续饥饿了一个月,我的肚子渐渐没有了开始的饥饿。我傻笑,原来,饥饿也是可以习惯的。“二奶奶,大奶奶来看您了。”珍珠撩帘进来回禀道。珍珠的话音刚落,鸢尾的声音便响起:“meimei。”我抬眼看向从屋外走进来的鸢尾,只见她的乌黑的眼眸里盛着nongnong的关心。这种眼神我很熟悉,是刺槐看我的眼神,是jiejie看meimei的眼神。我甜甜叫她:“大姐。”“你这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大姐,你怎么今儿才来看我?”我嘟着嘴儿软软抱怨,跳过前边的话题。听到这处,鸢尾的脸色很不好:“二弟说你病的厉害,不能打扰。”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难怪自从我醒来后就没见鸢尾和娘家人来探望我。不过......“那今儿你怎么能来了?”鸢尾道:“二弟说你已经好一些了。”我再次点头,却更不知道沈如治这般又是为何。“meimei,这是我亲手熬的乌鸡汤,喝喝吧。”鸢尾转身接过一丫鬟手中的汤,舀着要喂我。我笑笑,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鸢尾走后,三个丫鬟喜笑颜开。见之,我笑问:“你们为何这般开心?”珍珠笑道:“二爷先向二奶奶低头了,我们自然开心了。”听之,我愣神,问道:“此话何讲?”玛瑙道:“二爷让大奶奶来看您,就间接不让您挨饿了。这样的事情不算低头吗?”是吗?沈如治不想再折腾我了?☆☆“丫头,果真好本事。短短一个月就让沈如治向你妥协了。”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空气里响起。我抬眼看向发音处的空气,蹙眉道:“你怎么来了?我不记得有把血滴在令牌上。”那声音告诉我,我若想找他,就把血滴在令牌上。“唉,真是个无情的丫头,我想你了,找你聊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