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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许是要去向她的主上禀报此事。等人都退出屋外,床上的人哀哀地发出一声呼叫,其实她确实头疼得厉害,是那种涨疼,脑子里仿佛有根线一股一股地跳,她怀疑是自己睡多了的缘故。昨日那推拿师傅当真是按得好,下午时候她就昏昏欲睡,可她依稀记得快到傍晚的时候自己是清醒的,之后的事情她还隐约知晓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过那推拿师傅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她自然也就不担心那些掩藏在心底里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不过,终归是来这里一段时间唯一听过自己真心话的人,她倒很想要和这推拿师傅道声谢谢的。只不过昨晚上最后那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她实在想不起了,她很想问,最后她怎么地就又睡了?就算再嗜睡也不至于短时间内又睡成个猪吧?她很困惑不解,按着发涨发疼的脑袋瓜子,她把站在外头守着伺候的人又叫了进来。“你可还记得昨日那个推拿师傅?”这姑娘小胳膊细腿的模样,生得姣好,她定定看了一会儿自己,半天才糯糯道:“那师傅昨儿晌午便回去了。”昨日晌午?她仔细听到这个,一时竟还未反应过来,只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昨日……晌午就回去了?”“是呢,小主子您晌午便发困睡着了。”听了这小丫头的话,她整个脑袋只觉得疼得更厉害了,突突作响。若是说晌午就回去的人怎么可能下午还在呢?那么傍晚的时候她问那人时,那人不言不语,便是因为他并不是她口中叫唤着的推拿师傅喽?她一想到这里,脑中光芒一现,猛然看向眼前的人,“那之后来我房中的人,是谁?”“这个……主上吩咐了,不让同小主子说的。”她一听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其实就跟前人这般神色闪烁的模样,她几乎就能确定来人是谁了。挥挥手让人退下,她在床上和鲤鱼打挺似的一下蹦跳起来,随后又双脚使劲踢打床,最后才脱力般地将被褥望脑袋上一盖,在里头发生一声悲哀地呜咽。这么说来,昨晚上不言语,坐在一侧将她那些胡说八道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的人,就是那少年了?天啊——她感到胸口心跳突然飞快加速地跳起来,她不行了——她一定要弄清楚!就算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她不能让少年伪装成把这一页全然都掀过去的状态,就算她知道他是不想她难堪,但是她更不想自己处于这样被动的位置,在她早晚都会被卖出去的情况下!就这么随便拾掇了自己完事,尔后便莽莽撞撞地冲进了他的寝殿,她想自个儿是脑袋完全发了昏,就和那日清晨时一样的,她不仅要清楚少年这样做的用意,更想要确定自己的心!她不想不明不白!这般想着胆子就更大了些,眼睛亮得和星子似的,吓得几个和她擦肩而过的姑娘花容失色。也不知傻呼呼地走了多少冤枉路,终于来到记忆中少年的卧房,甫一闯入,刚准备好大吼出来的词却在见到房中的人时,全都打水漂去了。房中安然坐在高座之上的人,正将温茶含在嘴中,刚一口吞咽下去,便瞧见她插着腰,衣衫略显凌乱,睁着一双红彤彤和兔子似的眼儿,立在门槛处一动不动的。他笑了起来,俊美无俦的面上透出玩味神色,叫人难以捉摸。“哟,送上门来了?”听到这话,她觉得浑身都打颤了。这只被她遗忘在角落里许久许久的变态,突然……又出现了。她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了退,这时风华绝代的如玉公子将手中茶杯往案几上轻轻放下,遂一拢袖子,便从高座上起身来,朝她进了一步。边含着笑,温文尔雅,“躲什么?”她一边退,一边瑟瑟发抖,刚才要见少年的勇气一下全丢了。“我……我不是来见你的。”变态很无所谓地撇撇嘴,道:“喔,这无碍,终归我是来见你的。”她嘴打着哆嗦,边道:“我……我不会同你回去的!”边说着,一转身就想要跑,却在那瞬间感到耳边风声刮过,正准备踏出第二个步子,那人影已如天罗地网般朝她盖下。她只瞧见嘴角挑起的邪笑,便被那兜头罩下的黑影惊呆了。颈项处一阵温热,鼻尖传来幽冷气息,然后便响起沉缓低哑地声音来,“我带你回去。”身子一阵发寒,她刹那间耳朵有些失聪,只觉得,他说的是:我来带你回地狱去。☆、第二十六章:重生第十四幕那样子的薛染,让她只觉身子骨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冷意给冻住了,整个人僵直地杵在原地,连手指尖都是颤抖着的,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个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但就算不看,她也能感觉到,那一定是如豺狼般目光,瞧着她这只待捕的白兔。当他的手指搭上她的肩膀时,她冷不丁一颤,瞬时反应过来,把手猛地朝他一推,喊道:“我不跟你回去——不回去——”他的眸光在日光的衬托下却丝毫未曾有半分暖意,深深邃邃地盯在她面上,听得她这话,眉梢挑了起来,透出几分玩味深意。“不回去?”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捏上她的下颚,当她想要退后时却已被钳制住而无法逃脱。她抖抖索索地只能看向他,此刻多希望那个平素里对她调笑的人能够出现,只可惜偌大房中只剩她和他二人,她竟是丝毫未曾察觉伺候的下人都已没了影子。这般思忖间更是寒毛顶立,但此刻已是无路可退,简直就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缘。不知是否到了绝境之处,害怕到极点反而感觉脑袋空荡荡的了。她双眼冰凉地盯着他,“我是不会同你回去的。”他静静看了她半晌,才极其轻微地发出一声嗤笑。“是谁给你这个胆量来反抗我?”见他这般,真是脑袋一嗡,便想到先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再想到他宁负天下人也不负自己的心性,最后和此刻这般情景交织到一块,她猛地就伸手推了他一把,大喝道:“你以为你还能再杀我一次吗——?”胸口急促起伏,情绪在此时显得极为激烈。“你在说什么?”他拧着眉,但语气已隐隐透出危险之意。她一见他这样,就觉得曾经拍向自己胸口时那催心断肠的蚀骨之痛又再次袭来,她许是真的在这里歇久了,忘记了有些事,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