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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全是慎人的寒光,如果不怕死,她可以说句认同的话试试。什麽不生气?明明已经气得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模样,男人这种动物,也习惯性口是心非麽?一天爬了两个男人的床东陵默没有再说什麽,两片玫瑰色的薄唇抿出一条薄凉的线,让人完全猜不透他这一刻在想些什麽。再看明显一副惊恐畏惧模样的慕浅浅,他忽然沉声道:“来人,替公主沐浴更衣。”他嫌她脏……从他眼底,慕浅浅读到了这麽一个资讯。她刚刚才从别的男人床上爬下来,嫌她脏……也是正常的吧?所以,她不生气也不怨恨他这种眼神了,谁叫她现在自己真的在一天之内爬了两个男人的床。婢女姗姗来迟,东陵默将慕浅浅丢给她们,便转身离开。慕浅浅在两名婢女的伺候下,去了浴池沐浴,两人对她的态度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得罪她那般,只要做错一点点事,哪怕只是在给她梳头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断她一根头发,都会立即跪下来磕头求饶。至於刚才会来的那麽晚,只因为她们刚才不在侯爷的听雪阁,而是从她的浅云阁里调过去的。听雪阁里头没有伺候的婢女,偶尔一两个女子,也都是身怀绝技的女侍卫,平时无需伺候侯爷,只需替侯爷出门办事。那家伙居然连个婢女都不留在身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後,慕浅浅竟有那麽一点点的高兴。嗯,傻乎乎一般的高兴,连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你们叫什麽名字?”看到两人同时讶异起来的目光,浅浅无奈笑道:“最近溺水一场,脑袋瓜好像被泡坏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回公主,奴婢叫阳光。”其中一名婢女立即反应过来,同时给身边的同伴使劲眨眼。另一人也立马回道:“奴婢叫悠兰。”悠兰阳光,其实名字还是挺好听的,但可惜,似乎都很怕她。慕浅浅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麽,在悠兰给她擦乾头发,正准备替她好好梳理一头青丝时,她淡淡道:“随意绾起来便好。”悠兰不敢多说什麽,虽然是随意绾起,但还是给她弄得特别清幽好看。慕浅浅站了起来,在浴池边的镜子前看了好一会,刚沐浴过的人儿脸色潮红,肤色白皙细腻,肌肤嫩得随时能揉出水那般,简直美得一塌糊涂。可惜了,这麽美的人儿,却因为过去品行不佳,在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喜欢她,真诚待她。忽然,身後似有一股冷风袭来,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身旁的悠兰阳光已经倾身行礼道:“参见侯爷。”被他cao的时候慕浅浅又被抱走了,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娇小的她打横抱在怀里,举步往寝房的方向走去。这模样,总是抱来抱去的,弄得她像个病弱得快要死翘翘的短命鬼一样。至於面无表情抱着她的男人,大概是不知道这一刻她的心里在想些什麽,要是知道,还不得要活活被气死。普天之下有多少女子恨不得能被他抱上那麽一回,也就只有慕浅浅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自己是侯爷愿意抱的第一个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回到寝房,东陵默抱着她进门之後,便大步走向帐内。“我……我可以自己走。”浅浅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襟,不安地道。虽说抱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抱着自己这麽个大活人,走那麽长的路,难得他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的,完全没有半分倦意。强悍的体魄和耐力让她暗暗佩服,换了其他男人,或许只是抱几分钟就抱不动了,就算能抱得动也绝不会像他一样,抱着她完全像抱个婴儿般轻松自如。“好。”东陵默沉声迎着,随手一扬,竟直接把她扔到不远处的大床上。虽然床上铺着柔软的垫子,可是被他这样一扔,浅浅还是被撞得一阵淩乱,五脏六腑似被狠狠折腾了一翻,差点连晚上吃的泡面都被要撞吐。她就知道自己惹他生的气肯定到现在还没有消去,在外面的时候他还能装出几分温柔,回到这里,等所有人都退下後,他的真面目又开始显露无遗。从被褥上爬起来,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咬着唇不敢说话。“上午去过太后的地方?”东陵默垂眸看着她,忽然问道。一想到太后那个地方,想到那个将迷情香塞进……塞进她花xue里的凤姑娘,慕浅浅小小的身子便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下。她的不安,他看得清楚,不等她回答,他继续问道:“赫连子衿怎麽说?”“他……他说我被她们下了迷情香,发作……发作的时候会……会迷失自己……”“所以你被赫连子衿cao的时候,连自己说了什麽话都不知道?”狭长的凤眸微窄,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还在在意这事。慕浅浅一张脸因为羞涩顿时涨得通红,那麽尊贵的人,说话怎麽总是那麽黄暴?被赫连子衿……cao,说话能文明一点麽?“回话。”站在床边的男人明显又开始不耐烦,声音沉了几分。慕浅浅吓了一跳,下意识回道:“我不知道,我甚至以为……以为是他主动……强……”她不是想要为自己开脱,那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这个骄傲的男人会相信吗?过来伺候东陵默却完全不看她,他走到床边,开始动手脱衣裳。慕浅浅不自觉往床内侧缩了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入夜後的寂寞时光,他如此脱衣,莫不是……脑袋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东陵默已经脱得只剩下薄薄的亵衣裤,回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他剑眉微拧,冷声道:“还不起来换衣裳,今晚在慈甯宫的宴会,你不打算出席了?”“什麽?”宴会?慕浅浅一张脸从潮红,慢慢变成苍白一片,宴会……那个专门为了她十六岁生辰所开的宴会,在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之後,居然被她彻底给忘记了。可是慈甯宫……“不!我不去!”想起赫连子衿所说的迷情香,她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猛地摇起了头:“我不去,我不去那个地方,我……我不要去。”常嬷嬷说了要她傍晚时分再去沐浴更衣,她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想做什麽,她只怕她们还会给她下什麽乱七八糟的药。身体是自己的,她爱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