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吓得那守卫冷汗连连。“公主这边请,这边请。”守卫一擦额头的冷汗,只在心中暗道:这公主真难伺候,早前退了洛风亲事,现下又深夜探访,到底是何心思。“行了,出去吧。”临近最末的牢房,见洛风躺在石床之上,凤倾月便遣退了侍卫。听到声响,洛风立即起身,整了整衣衫。见来人解下面纱,身形一愣,随口道:“多年未见,公主还是和以前一个模样。”“哦?洛将军还记得本宫当年模样?坐拥如花美眷,洛将军眼里还容得下她人?”洛风从未见过公主这般,来势汹汹,语不饶人,只得讪讪道:“公主说笑了。”“洛将军为美人拼死退亲,本宫有幸睹之,不禁拍手叫绝。这怎么能是说笑呢?岂不污了洛将军一番英勇。”她向来不知自己有这般天赋,拐弯抹角,极尽嘲讽之能。洛风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公主以前不是这样的。”“若还念着以前,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满朝文武,婚期将近的时候退婚。偏生在不恰当的时候,令我难堪。我与你自小的情谊,无关风花雪月,就说知己友谊,就比不得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话愤恨出口,她才猛然醒悟。原来她长久的心病,并不是出于对洛风的爱,只是求而不得,欲罢不能。如今不惧流言来看洛风,只为了将自己的心看个明白。只怪她当初看不破,蹉跎了年华,还得赔上一生。“这东西还与你,终归是你欠了我,从此遥遥无见期,你可会负疚?”凤倾月扔下金牌,转身离去。对他,已无留恋。心中好似落下一块大石,一阵畅快。或许留下金牌,便是为了此时故作姿态施舍与他,扬眉吐气一番。心心念着的,竟是一报还一报。是我的不稀罕,是你的配不上!洛风拾起金牌,紧攥在手,看向渐行渐远的决绝背影,满目通红。☆、第三章和亲“今夜之事,本宫不想街知巷闻。都管好自己的嘴,可别胡乱开口误了终身。回府。”“恭送公主。”一行人生怕不小心便开罪了公主,凤倾月一走,皆是落下了心中大石。“玲珑,后日该是离京的日子吧。”来使已在京逗留多日,几番催促,终是让父皇定下了吉日。哎,此番离去,便是再难相见了。“是。”“不知西夜国是否也有这般好的月色?”凤倾月看着窗外,喃喃出声。而后,又叹了一句:“是我糊涂了,世上就这么一个月亮,哪还不是一样的呢?”见公主此番,玲珑心头泛过一丝酸楚,不由劝道:“夜深露重,公主不如早些歇息吧。”“今个儿不用伺候,退了吧。”“是。”本以为,这一生与洛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了。不曾想今日刚拒绝柳含烟,就有了见上一面的念头,反复得自己都为之不解。也罢,权当成人之美吧。总归是要离去之人,何苦无故负一身血债。凤倾月和众使者出发之日,皇恩浩荡,赦免了洛将军的死罪。听说将军府的大夫人进宫苦求一日,皇上念及洛家劳苦功高,才有的恩准。现下洛风倒显得聪明,没有直接亮出金牌。而是从大夫人入手,一番迂回。若当年他也懂得私下退婚,她或许还能道贺一声。儿时之谊,已是不在。“公主,此时日头高照,酷热难耐,不如在下个城镇休整一番?”凤倾月拉开车帘,见眼前之人一脸苍白,只道:“秦大人拿主意便是。”本来送亲之人该是武将,不过洛风被押天牢,送亲之人身份又不宜过低。便指了秦丞相的大公子,二品侍郎秦谦领队。却是苦了秦谦,一个柔弱书生,盛夏之日,还得不辞劳苦跋山涉水。“下官已派人准备了吃食,片刻便将呈上。”好不容易到了客栈,秦谦又是忙上忙下的,一身汗湿透了外衫。“辛苦秦大人了。”“公主言重了,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平日里不曾强身健体,在公主面前闹笑话了。”凤倾月莞尔一笑。她幼时在宴会上见过秦谦几次。跟在秦丞相身后,一幅老学究的作态。还记得洛风捉弄于他,往他衣领处投放了一条小虫,结果被他指了出来,死活不认。如今物是人非,倒是秦谦一成不变,处处严谨。“本宫这有玲珑伺候就好,秦大人下去休息吧。”“是,微臣告退。”近日天气越发炎热,玲珑不停的打扇也只是阵阵热风袭来。凤倾月烦闷看着一桌子的菜,失了味口。秦谦细心,让人将冰块放入雅间香炉,总算透出丝缕凉意。又遣人送了冰镇梅子汤来,喝过一碗,凤倾月这才有了用膳的心思。驸马之选,父皇本是属意秦谦的。只是她觉得秦谦太过古板,不似洛风说得上话,父皇才就此作罢。现在看来,秦谦这样的人,才最是体贴入微的。如今明白了,却由不得自己选了。一月过去,送亲队伍才堪堪行至晋州边界。原本计划的二十日到达,硬生生拖了十几日。若不是西夜使者几番不满,连连催促,怕更是多有耽搁。一眼望去,凤央军多是疲惫不堪之态,不及西夜那十几人的飒爽英姿。窥一斑而知全貌,这样的军队定然及不过西夜。只望洛风能有一番作为,强我凤央。别让她的远嫁失了意义。“玲珑,出去看看,队伍为何久滞不前。”眼看到了晋州城下,为何迟迟不放行?“公主,西夜军把守城门不让我军通行。让秦大人领军就此返回,秦大人拒不退军,现下还在争议。”“罢了,你去说说,让秦大人就此折返。”“是。”玲珑虽百般不愿,却还是领命退下。玲珑回到车内,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行。“秦大人让奴婢转告公主,说是委屈公主了。”秦谦知晓这些守卫定是得了命令才敢拦人,若是再对峙下去,怕也只能落个就地扎营的下场。除了让公主孑然一身前往,再无他法。只得道一声委屈,望公主多有忍耐。凤倾月自然明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既已认命,怎算得上委屈。“齐霆,归期拖延半月之余,你可知罪?”凤倾月看着堂上之人,自己初到此地,他把她晾在一旁不顾,而是先问罪下属,是何深意?“属下知罪。”“既是知罪,下去自领三十大板吧。”“属下领命。”本也不关其事,这人却是认得洒脱。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听说公主被几个不知好歹的拦在城外,正欲出城迎接,公主却是来了。”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