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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的,京兆府接下案子,那苦主诉说撞死人的是国公爷的儿子,但这都还只是听说,并没有确切消息。”周安茹道,“就是如此,才这样着急。”初初笑道,“若并不是贵府的少爷,婕妤岂不是白着急了?白叫别人笑话了。依本宫看,凡事先定住自己的阵脚。如果真是你们家的事,查清楚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迟。再者说,贵府家大业大,令尊也未必就到了非要靠一个妃子求情说话的地步;又再退一步,皇上一向最是公正,便他真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他是听谁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的人吗?”“这些道理其实婕妤都知道,只不过关心则乱。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你别往心里头去。”那周安茹一席听,一席心里头又是惭愧,又是了然。对方没有虚应客套,说的也都是实话,但她这样清凌凌的说出来,周安茹觉得自己真的冷静下来许多。站起身道,“多谢贵妃娘娘指点,今日是妾唐突了。”正说着,宫人进来禀报,“皇上来了。”初初便也站起来。那周安茹更是尴尬,生怕初初疑心自己故意挑这个点来与皇帝相遇,忙道,“莲娘娘,妾身并不知道皇上这会儿会来。”初初笑道,“本宫也不知道,走吧,去见见。”#皇帝看见周安茹,有些意外,各自见过礼,自先退下,燕赜便问初初道,“她来做什么?”初初淡淡道,“陛下若是已经猜到了,就不要明知故问。”燕赜一笑,抚着她肩膀调侃,“她倒是想着来求你。”初初转过来看他,“臣妾也说,臣妾倒是觉得不如直接去找您的好。”皇帝大笑,将她揽到怀中,“找朕做什么?j□j么?”摸着自己下巴,“朕确好色,不过只好夫人一人而已。”作者有话要说:稻谷的老娘不准稻谷熬夜,只能半张先奉上啦,等更的童鞋辛苦了,过年期间,不好意思哈马上十二点了,再次祝所有的读者新春快乐,平安幸福!第80章贪欢————————————山月入松金破碎,江风吹水雪崩腾——————————————晚上在栖龙湖上演曲观舞。太宗热爱音乐,今上更爱击鞠书画,对音乐的欣赏反退一箭之地,因此宫中并不像先皇时那般费尽心力制作音乐歌舞。但今日这会确实新巧,不仅舞台是摆在湖心当央的汉白玉雕砌的石台上,皇帝和众位嫔妃、贵客也乘坐龙舟,于湖上观赏。夜幕垂临,夜空苍蓝,隐隐可以看见群山的影子和宫殿的轮廓,湖面上几架龙舟,一簇一簇橙色和红色的灯火,映的夜色辉煌灿烂。初初与太后、贵妃坐在一处,坐在皇帝的主桌旁边。几个孩子在席间串来串去的玩耍,一会儿偷拈了这张桌子上的果子,一会儿打翻了另个案上的杯盏,只有太子燕麟和二皇子思安安静静得坐在位子上不动。太后笑吟吟得看着,对初初道,“阿龟就是淘,弄的大丫头和四郎都跟着他皮。”向太子道,“大郎,带弟弟meimei们过来,老是咚咚咚的,她们也不敢说烦。”燕麟起身,庄庄重重得应了声是,太后身边立着的蔡嬷嬷笑着道,“看我们太子这气架,跟小大人似的。”太后听着微笑点头。燕麟过去召唤小龟他们,也不知说了什么,三个人都跟着过来了,小龟到初初身边,“娘,酒杯。”阿茂和燕同也缠着方贵妃要。原是太子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给皇帝敬酒,太后更欣悦了,宫人们忙给他们摆好杯子倒上蜜酒。燕麟到史婕妤身前,“婕妤娘娘,让二郎也来吧。”燕思抬头巴巴儿得看着娘亲,终于她手一松,他怯怯得跟着燕麟过来。五个孩子个个手里端着一杯酒,来到皇帝案前。“父皇,儿臣们给您敬酒,祝父皇身体康健!”面前一溜儿几个豆丁,由不得人不喜欢,皇帝心情很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先赞太子,“大郎很有长兄样子,这样很好。”燕麟仰起脸略带羞涩的笑了。燕同是女儿,自比别个娇些,爬到皇帝膝上,“父皇父皇,同儿也敬您啦。”皇帝笑着将她抱好,看向二皇子燕思,“二郎饮的惯吗?”燕思很少与皇帝相处,一面点头一面咳嗽起来,引得燕同一阵咯咯大笑。刘淑妃道,“老三怎么说话还不大利索。”太后道,“他讲话晚,随了皇帝了。”刘淑妃便不做声。初初却好像看着戏台子上看住了。湖面上的灯火,和水波上澄澄荡荡的碎光,到她眼睛里,好似记忆里碎碎点点的萤火,它们那时候一波一波得飞过来,绕着湖里的两个人团团得飞一阵,再鱼贯着飞走。湖面上的那点子萤火,在黑夜里是多么得微弱啊,却永远得嵌在心坎里了。皇帝问她一颗心里要有多少给他,其实怎么能说的清呢,不想的时候,就缩成一个点而已,小到仿佛不存在,然若是像这样忽然般记起,便膨胀成满满的都是。或许她的确是冷酷自私,但冷酷的人,对自己何尝不是最狠。身上突然被撞了一下,初初回过神,小龟跑过来偎到了她怀里,手里端着一杯酒,“喝。”孩子的眼睛笑的亮晶晶的,一派无忧无虑。许多年后,他也会长成像他父亲一样英俊的男子,初初抬起头,燕赜正也向她这里看过来,那里面火热的意思……初初不禁儿一颤。“母妃,敬你。”小龟略微笨拙得说着,踮着脚把杯子举到初初嘴边。“还是三郎最疼人,什么都记着他娘。”太后在一旁道。初初将杯子接过,抚了抚儿子的脸,将酒饮下。#湖中夜宴结束,长乐殿的宫人们皆微微欠身,迎接着帝妃二人从宴中回来。走着走着,只见皇帝突然将美人抱起,快步向着内寝走去。宫人们便将身子弯的更低。“将沐桶备到这里。”走到门口,听见皇帝低促地吩咐了一声,侍婢们忙各自去准备。燕赜却等不及了,先抱着初初来到屏风后面。粗如儿臂的灯烛燃烧,橙色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暖暖得映到藕荷色檀木边镶金绣屏上。“皇上,先别,等一等……”外面宫人们虽已尽力安静,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