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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里头阴暗,唯一的光线来自窗外的月色,难不成,这位大人物办事时喜欢暗着来?而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的灵魂已经二十六岁,谈过三场恋爱,“人体运动”这事是吓不到她的。隐约地,她听见奇怪的咯咯声音,忍不住好奇是从哪发出来的。她往内边的床上望去,见床上坐了个人,便朝那人走去,越是靠近,她眉头越是蹙得紧,因为那人似乎在发抖,咯咯声是从他嘴巴发出来的,那是牙齿打颤的声音。当她看清这人的长相后,觉得颇俊。“你——”只不过她才开口,他居然如惊弓之鸟般抱头躲到床脚去,她立即傻眼,这人就是名震天下、大禧朝最有实权的摄政王?没有搞错吧?她脸一沉,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襟。“喂,你抖什么,不会是病了吧?”那人更惊慌,不说话,胡乱的要扳开她的手,拉扯了几下,他的衣襟竟教她撕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肌。坦白说,这副身材挺有看头的,只是这么个帅哥,怎就这么没用的缩在地上呢?春芸姝不屑的撇嘴,揪住他的裤带要将他拉起来说话,怎知这一拉,他裤头松了,一条裤子就在她眼前滑落——与此同时房门教人踹开了,赵延与年之声冲了进来,见到她正在脱人家的裤子,两双眼睛都直了。“你……你强了他?!”赵延不可置信的问。“我……”她尴尬的正要解释状况,蓦然又有大批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衣着精致,气质凌人,凤目深邃,一出现立即带来一股紧迫压人的气压。春芸姝与他四目交接,不由得一窒,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穿越前的出身极好,是社会金字塔上层的人,见过的人物何其多,却从没见过这么一双冷酷寡淡的眼,连口都没开就能慑震人。“卢信刚,你倒会用人,这两厮认错人就罢了,还给本王找了个急色鬼。”男子开口,声音清冷至极。被他点名的人正是山东总督,他本在邻县拜访旧友,得知摄政王驾到山东,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心想自己虽慢了一步,但属下会负责招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哪知赵延与年之声这两个蠢蛋竟然迎错人了,还给这人物找女人,而这女人竟是——“赵延、年之声,你们是吃错药了吗?办的这是什么蠢事?”卢信刚怒斥两个手下。赵延与年之声立即往地上跪去。年之声抖声道:“卑、卑职们没见过殿下玉面,殿下又是微服而来,身边没了摄政王的仪仗,卑职们难免认错……”“是啊,是啊,再加上这人身形与殿下相似,卑职才会糊涂的将人迎回来,卑职们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还、还有这丫头,她本性不是这样的,之前是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真不知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浪荡的……”赵延接口,简直悔不当初,不该找这胆大妄为、敢强了男人的丫头来伺候摄政王的。春芸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原来屋里这人不是蓦允,真正的蓦允就是眼前那冷傲阴寒的家伙。此刻再瞧那衣不蔽体的冒牌货,两人身形是差不多没错,长相也有三分相像,但气质与正牌货那份矜贵之姿相差十万八千里了。不过,蓦允位高权重,总督府的两个小官之前哪里够格见得上他的面,自是凭形容去接人,会接错人其实也情有可原。“想必这位就是真正的摄政王了,既是认错,就是误会一场,您也别怪罪人了,至于小女子春芸姝也不是浪荡之徒,这人的衣服还有裤子是自个儿不小心掉落下来的,与我无关,这一切都是误会。”她俐落的说话,只是说完后,在场的人却是惊凸了眼。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眼前的可是当朝第一号人物,更是个喜怒无常的主,这丫头难不成不想等秋后处决,此时就想死?蓦允缓缓将目光投向她,眼神冰冷,令人有灭顶之危,她虽勇敢的迎上去,可心下明白,自己穿越前若是上流社会中金字塔里的一员,这人就是金字塔顶端那唯一至高,瞧着他,自然而然有矮人一截之感。“姝儿,你不仅失德失仪还放肆,谁允你能直视殿下的,你爹就是这样教导你规矩的吗?”卢信刚斥她。她听他唤自己姝儿,又提起爹,可见这人是识得她的,又见这人穿着官服,跟着蓦允一道进来,张口就斥责两个属下,她猜这人八成是总督府的老大——总督大人了。既然这人身分不低,自己也得卖卖面子,且他识得真正的春芸姝,为了掩饰灵魂换人之事,她故意低首乖巧的道:“姝儿是因为家中遭逢巨变,一时受惊,行事才会大胆些,还请见谅。”卢信刚思索,一个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突然受到家变的刺激,是有可能导致性情大变的,对于她反常的举止倒也不怀疑了。一旁的赵延猛然记起,春家次女被抓进死牢前曾一度惊吓断气,本以为已经没了气息,后来又转醒,也许就是在转醒后性情大变了,这下也理解了她为何与之前不同了。“爹,姝妹可能吓坏了,不是有意冒犯殿下的。”说话的是卢升,卢信刚的独子,生得十分英挺,他是跟着卢信刚进来的,因为蓦允身边围着一票侍卫,他被挡在后头,这会挤到前头来,看到假冒蓦允的人半光着身子,先是脸色一变,还是替春芸姝说话了。“你住口,殿下在此,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退后头去!”卢信刚喝退自己儿子。“可是——”“让你闭嘴,你还说?”卢信刚怒目。卢升这才阖上了嘴巴,但恨恨的瞪向跪在地上的赵延和年之声,怪他们将春芸姝献给蓦允。赵延与年之声没敢看他。只听卢信刚接着斥他两人道:“混帐东西,谁让你们找这丫头来伺候殿下的,殿下乃万金之躯,岂容一个死囚玷污!”两人脸色发青,赵延更是一紧张就口不择言的道:“她好歹曾是金枝玉叶,也与公子定过亲,而今春家问罪,这婚约自是不算数了,可至少她还是洁净之身,卑职们这才想到由她来伺候殿下的——”“本官责你胡乱找女人给殿下,你扯小儿婚约做什么?!”卢信刚气极败坏,急急阻止他再说下去。一旁的年之声也赶紧伸肘撞赵延的腰眼,让他不要再说下去,这家伙是烧坏脑袋了吗?居然提这事,这岂不是自曝他们让摄政王睡人妻?这事不说破,谁也不会在乎一个死囚与谁定过亲,可一说破那就难听了,更何况苦主还是总督大人的公子,连总督大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