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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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兰车以归【第七章神龙降世】 29--05 吕雉站在珠帘正前方,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退在旁边的秦桧 却看得清楚。 虽然吕雉一番话稳住群臣,将天子登基的典仪顺顺当当办下来,但帘内的局 面已然失控,全靠着禁音符隔绝声音,才没有泄漏内幕。若是群臣看到帘内的景 象,吕雉方才那番大义凛然的言辞就彻底成了笑话,自家主公和新晋的赵太后也 将成为天下之耻,不但身败名裂,还他妈的要遗臭万年。 秦桧眼珠乱转,不时瞟往梁上,犹豫要不要使出压箱底的最后手段。 帘内一片狼藉,程宗扬双目赤红地坐起身,犹如一头嗜血的恶魔,将尚在少 艾的赵太后搂在怀里,野兽一样疯狂挺弄。小紫双手贴在他后心,精致的红唇紧 紧抿着,额角的髮丝被汗水洇湿,看上去多了几许狼狈。 在程宗扬如狼似虎的侵伐下,赵飞燕几乎昏厥过去。她蜜xue被幹得翻开,巨 大的阳具在柔嫩的roudong内捣弄着,像在榨汁一样疯狂挤榨着她的yin液。赵飞燕阴 精狂泄,原本深藏在幽径尽头的花心被guitou顶住,像是要挤进宫颈一样。可即使 如此,赵飞燕仍然咬牙承受,极力抚慰着他喷火般的欲望。 被禁音符笼罩的空间内,程宗扬牛吼般的喘息声,赵飞燕痛楚的低叫声,鸣 鸾的“叽咛”声,rou体撞击的“啪啪”声,江映秋牙关撞击的“格格”声……响 成一片,似乎连禁音符也不堪重负,微微闪烁起来。 徐璜手都在发抖,他作为宣礼官,所站的位置离御座最近,方才无意间往吕 雉身后一看,险些当场心肌梗塞,昏死过去。 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中,众臣都等着拜贺太后,太皇太后却迟迟没有让 开,帘内更是毫无声息,仿佛空无一人。 各种诡秘的念头纷至沓来,每个人都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程宗扬狂吼一声,紧紧搂住怀中娇柔的丽人,久蓄的阳精狂喷而出,深深注 入她的zigong内。与此同时,他胸腹连串亮起光球,周身真气狂涌。 禁音符泛起震荡的波纹,只支撑了短短一瞬间,便轰然破碎。混杂成一团的 巨响冲碎禁音符的屏障,席卷整个大殿。 吕雉愕然回首,只见珠帘仿佛狂风撕碎,无数珍珠飞溅而出。 拜倒的群臣愕然抬首,看着太皇太后踉跄退开,现出帘内赵太后的身形,不 由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赵太后头戴凤冠,正襟危坐,身后依稀幻化出一个怒髮飞舞,状如魔神的影 子,正双手搂着她的腰身,扬天狂吼。 程宗扬眼看着珠帘纷飞迸碎,吕处女踉跄退开,一百多名大臣目光齐刷刷望 来,但已经无暇顾及。在他丹田内,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轰然破碎,经脉间游走 的真气犹如百川归海,重新汇入气海。 程宗扬心念电转,把在场的一百多名大臣全数灭口,自己也不是做不到,可 是杀光这些大臣,汉国也就可以散摊子了。州郡割据,群雄并起……直接就可以 上演黄巾之乱的剧本了。 要不等自己一会儿神功大成,卷起赵飞燕就跑吧。什么辅政大臣、舞阳侯, 还有脸面、名声啥的,自己统统不要了。反正捞到一个赵飞燕,这波也不算亏, 就当是拿江山换美人得了…… 正胡思乱想,眼角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程宗扬略一错愕,随即大怒。 死老头! 那老东西在梁上蹲着,脸拉得跟驴那么长,一副不忍卒读的表情。 天子登基这么大的事,老东西不来那才怪了。问题是那老东西来是来了,可 就光看着——我差点儿都死了好不好! 还有,你那副表情作给谁看呢?我又没抱你闺女,你脸拉那么长幹嘛?你爬 到梁上看了这么久的春宫,你还有理了? 生米已经成了熟饭,程宗扬索性破罐破摔,众目睽睽之下,将赵飞燕搂得更 紧。反正也掩不住了,抱上美人儿跑吧。 正当程宗扬准备放弃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赵太后身上泛起一片耀眼的金芒,金色的光芒如有 实质般流动着,然后凝成一只金色的龙爪。 那龙爪按在赵太后腰侧,五趾张开,犹如锋利的鹰爪。接着出现的是虬曲有 力的龙身,最后一只巨大的龙首出现在赵太后头顶,目如红烛,鬚髯怒张。 看到这一幕,正待出手的朱老头险些一头栽下来。 一条五爪金龙盘绕在赵飞燕身上,龙角苍劲峥嵘,金黄色的鳞甲光彩夺目, 映出满殿金光。接着巨大的龙身浮动起来,围绕着赵飞燕纤弱的娇躯盘旋而上, 爪牙箕张,鬚髯飞舞。那龙躯体极长,龙首一路升至殿顶,龙身仍盘绕在赵飞燕 身上。 程宗扬双目已经恢复清明,丹田内的气旋仍在疾转,但气海已然扩张数倍, 重塑成形。体内杂气尚在,不过随着气海的扩大,原本岌岌可危的气旋已然稳成 磐石,再没有爆体之忧,剩下的杂气已经不足为患,慢慢炼化便是。 危险尽去,程宗扬整个人都仿佛焕然一新,身体轻盈得像要飞起来,耳目变 得敏锐无比,甚至能看到朱老头的扁桃体——让他嘴巴张这么大!扁桃体都快蹦 出来了。 程宗扬朝老东西比了一根中指,然后看着身边浮动的金龙,脸上露出古怪的 表情。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他知道,这玩意 儿绝不是实体的——巨大的龙身就从自己身上穿过,它要是实体,自己身上还不 得穿出一个大洞? 难道是武帝秘境那道龙影…… 目光从金光闪闪的龙鳞,一直看到盘在地上的龙身,最后是小紫手中那只银 白色的摄像机…… 要不是赵飞燕还在自己腿上坐着,程宗扬几乎要一拍大腿。 “死丫头!幹得漂亮!”程宗扬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录的?放得真是时 候!” 小紫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摇了摇摄像机,“大笨瓜,我还没开始放呢。” “呃……”程宗扬回头看着那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了。 程宗扬好歹见过龙影,至于殿内其他人,眼前那条金龙带来的何止是震惊。 大臣们嘴巴一个个张得老大,直勾勾望着那条盘绕在赵太后身上的五爪金龙,连 霍子孟也瞠目结舌,全无威仪。 神龙金色的巨爪按在赵太后腹上,龙躯盘绕升起,巨大的龙首低垂在殿宇下 方,用冷漠的目光睨视着众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席卷而出,接着龙口张开, 发出一声龙吟。 龙吟低沉而悠长,大殿的窗棂门户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还在发呆的众人一个 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接着龙躯一挣,庞大的殿顶像盖子一样被整个掀开,只 留下光秃秃的柱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宗扬几乎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条巨龙不是一丈两丈,也不是十丈 二十丈,而是长得不可思议,龙首已经破殿横空,龙尾仍看不到踪影。更让他无 法理解的是,本来是虚影的龙躯,怎么突然变成实体,连殿顶都能掀开。 骇人的龙威如有实质般覆压下来,在场的众人尽数被压倒在地。 等巨龙破空而出,这会儿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徐璜扯着嗓子,用变调的声音 尖叫道:“神……神龙降世!” 诸王、众臣也淡定不能,“金鳞五爪……” “武皇!是武皇的龙威……” 传说中武皇帝这位真龙天子不止一次显露过真龙之迹,比如先太后梦到真龙 从天而降,入于怀中,随后有了武皇帝。 武皇帝降生时,红光满室,异香扑鼻,有神龙覆于殿上。 武皇帝入睡时,有宫人无意间掀开帏帐,看到一条巨龙盘榻酣睡……这些传 说中多次提到,武皇帝的真身就是一条五爪金龙。 满殿文武尽皆拜倒。那条巨龙腾身一跃,飞到洛都上空,接着探出龙爪,朝 天际奋力挥去。厚厚的雲层像被刀劈一样破开,阳光从缝隙洒下,将金灿灿的龙 身映得熠熠生辉。 这一下不止长秋宫,连整个洛都全都目睹了神龙降世的一幕。无数人涌上街 头,焚香祭拜,祈求龙神的庇佑。市井间的少年,店铺中的商贾,鹤髮的老人, 蓬头的稚子,春风得意的官员,寒酸落魄的文士,城头披甲执戈的军卒,为主人 奔走的僮仆……全都如痴如狂。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海啸一样传入宫内。宫中的内侍、宫人竞相跪 地,膜拜不已。 巨龙鳞爪飞扬,在洛都上空盘旋飞舞,将阴霾的乌雲涤荡一空,阳光普照, 有如神迹。甚至有眼尖的,还看到龙首上似乎立着一个人影。 盘旋一刻钟后,龙神一摆龙尾,消失在天际。 满殿文武这时才回过神来,再看向赵太后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充满了敬畏 和恭谨。 众人目睹之下,神龙降世,附于太后之身。这一切意味着赵太后已经被赋予 至高无上的荣耀,没有任何人能够挑战。无论刘姓宗室,还是吕氏后族,都没有 这样的资格。 赵太后双目低垂,双手放在龙爪方才所按的位置,似乎正在与某些神秘而未 知的力量交流着什么。 群臣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太后开口。 一名戴着金冠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他容光焕发,步履轻快地走到霍 子孟、金蜜镝和吕闳等人面前,就跟没事人一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珊珊 来迟。 刚一站定,他就用特八卦的口吻迫不及待地说道:“哎,刚才好像有条龙, 你们瞧见没有?” 此言一出,霍子孟脑门就是突突两声。 能没瞧见吗?霍大将军年纪是大了一点,眼神可还好使着呢。不仅看到了那 条神龙,甚至还看出方才赵太后身后那个魔神般的身影——就长着这厮的嘴脸! 幹出这种下流勾当,你就不能低调一点,还当面问众人看到龙没有——你是 来显摆来了?知道你是真龙就行了,难道还要吵吵得满世界都知道?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 霍子孟都想拿刀把这八个字刻在这厮的脑门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 的气血,同时打定主意,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至于皇后肚子里是谁的种——武 皇金龙都降世了,还用问吗? 龙种!武皇帝的嫡脉!天命的龙种! “程侯总算到了。”霍子孟觉得自己跟这个不要脸的真龙嫡脉,没有什么好 说的,木着脸干巴巴道:“还好没耽误,一起拜贺太后吧。” 金蜜镝看着程宗扬的眼神也是分外复杂。虽然说龙性本yin,可也得分分场合 吧?闹将出来,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倒是吕闳读圣贤书出身,视力差了些,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他往旁边让了 让,示意程宗扬站好。 “您请。”程宗扬客气地将三位让到前面,然后当仁不让地站了第四位。 徐璜刚才目睹神龙降世,嗓子都叫破了,这会儿由单超作为宣礼官,他沙哑 着喉咙道:“太后千秋万寿!拜!” “太后千秋万寿!”群臣齐齐拜倒。 赵飞燕双手交握,叠放在腹部,她垂目低首,感受着腹内那团异样而充实的 温暖,仿佛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群臣的山呼拜贺无动于衷。 忽然,她唇角绽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幸福而又满足。 ◇ ◇ ◇ 侯府深处,小桥流水,残荷枯木。 程宗扬躺在一张摇椅上,手边一只红泥小火炉正烹着茶,铜壶的壶嘴正呜呜 吐着热气。 “霍老头真疯了,吕闳也是。”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殿顶都给掀没了, 竟然还不修,非说是神龙降世的真迹,要留下来供人瞻仰。开玩笑!没屋顶的扇 子还能留得住吗?下两场雨就没了。” 雲如瑶持壶斟茶,一边道:“霍大将军也说了,在殿顶加个棚子,好遮风挡 雨。” “这不是扯淡吗?殿顶好端端的,就扔在殿前的空地上,连片瓦都没碎。抬 回去装上多好,非要在原处弄个棚子,还要给殿顶再弄个棚子。神经病啊!” 雲丹琉道:“那你再来一回真龙降世,让霍大将军把殿顶搬回去好了。” “得了吧。我要能弄出来真龙就好了。”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倒现在都 没明白那龙是哪儿钻出来的?这不科学啊……” 雲丹琉翻了个白眼,“夫君大人是天命之人,真龙庇护——专门给夫君大人 擦屁股来了。天子登基,我们连眼都不敢眨,夫君大人倒好,要不是真龙降世, 都该夷三族,把我和姑姑都砍了。” “吭,吭!咳咳!”程宗扬连声咳嗽,“咱们谈科学,先不提这个。” “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雲如瑶曼声吟道:“大则吞云吐雾, 小则隐芥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能大能小吗?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来,“哎!老东西呢?那龙 把殿顶掀开的时候,我瞧着老头儿挂在龙角上一块儿飞了。回来了吗?” “没有呢。”雲如瑶道:“神龙有灵,想必不会难为八八爷。” “这可难说。我要是他祖宗,我都想抽他。” “八八爷必是无碍,倒是听说太后为了安胎,深居宫闱,禁绝外臣探视。是 不是啊,侯爷?” 程宗扬脸上露出一抹朱砂色,赵飞燕杜门谢客是真的,但并非为了安胎,而 是被自己折腾得太狠了,伤了元气。 “都怪吕雉那贱人!”程宗扬拍着扶手道:“把她叫来!我要给她开苞!” “开就开吧。”雲丹琉哂道:“免得你光折腾我们几个。” “大小姐,你不会这么弱吧?” 雲丹琉啐了他一口,“你就对我们使厉害吧。小心你哪天又走火入魔。”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心有余悸地说道:“这回真是太险了,差点儿就没挺过 来。幸亏孟舍人是个侏儒,顶多算半个人,他要个子再大点儿,我还真不一定能 扛得住。唉?中行说那该死的家伙呢?” 雲如瑶笑道:“紫meimei让义姁熬了一剂落胎的汤药,给期夫人随时备着。中 行说就安分了,每日拿着扫帚打扫庭院。” “这个混账,竟然敢给天子投毒!胆子没边了!真要让他毒死天子……” 雲丹琉抢白道:“就该你跟燕太后的龙子登基了。” “咳咳……不说这个了。” 雲如瑶小声笑道:“侯爷也太禽兽了。蛇奴回来说,那位娘娘让你弄得到现 在都下不了榻。” “意外,都是意外。”程宗扬拉住她的纤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可 是六级通幽境了。” 雲如瑶笑道:“恭喜夫君。” “悄悄跟你们说啊,一进入通幽境,我这身体的敏锐度提升十倍不止,而且 稍一运功就气血如沸……” 雲丹琉皱眉道:“会不会有危险?” 程宗扬笑眯眯道:“我们来感受一下呗。保你欲仙欲死……” 雲丹琉这才明白过来,啐了他一口。 “别跑啊。”程宗扬一手一个,将两女揽在怀里。 三人正自笑闹,身后一声低咳。 曹季兴老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侯爷吉祥。小的给侯爷请安。” 程宗扬赶紧起身,笑道:“还没来得及多谢你。要不是有您老人家帮忙照看 宅子,我也不敢把人都调往宫中。” “侯爷这是说得哪里话?为侯爷效力,是小的本分。”曹季兴一边说,一边 招呼身后一个少年,“吉利,过来,给侯爷磕头。” 那少年五短身材,相貌称不上俊美,但颇有英气。闻言趴在地上,给程宗扬 磕了个头。 曹季兴道:“这是奴才的孙儿……” 程宗扬愕然道:“你还有孙子?” “瞧侯爷说的,这可是我们曹家的宝贝孙儿——他爹是我的养子。” “哦。”程宗扬明白过来。太监无后,从亲戚家过继养子倒是常见。 曹季兴道:“咱们侯府不是建牙开府了吗?奴才想着,让他也到府里历练历 练。” “他才多大?” “十二了。过完年就十三。” “这也太小了吧?” “哎呦,奴才八岁就入宫幹活了。” “……你这工龄够早的。行啊,你要舍得就留下来吧。”程宗扬倒了杯水, “叫什么名字?” “吉利。”曹季兴赶紧道:“小名阿瞒。” 程宗扬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 “这名儿不合适?” 程宗扬连连咳嗽,“没有没有……那啥,见着朱老头了吗?” “主子去巷里赌钱了。侯爷放心,他身上就没几个钱,输光了一准回来。” “那行,阿瞒是吧?你就……” 程宗扬含混了一下。这孩子要扔给秦桧,肯定是你追我赶,往着邪道上一路 不回头。 “……先跟着班先生吧。” “是。”小名阿瞒的曹吉利朗声应道。 曹季兴领着孙儿离开,程宗扬还有些余悸未消。不是有一位魏武王了吗?怎 么又出了个曹阿瞒?再想想,曹阿瞒居然混到自己手下当差……这事儿怎么这么 玄幻呢? 他喝杯水压了压惊,“死丫头呢?” “帮你整理行李呢。” “行李?”程宗扬一脸茫然。 ◇ ◇ ◇ “把这些都带上。”小紫对侍奴们吩咐道。 院里停着一辆马车,阶前放着一堆刚翻出来的杂物,都是在洛都购置的零碎 物品。其中一块黑色的板子让程宗扬猛然省起,这是当日在洛都鬼市买到的太阳 能板,自己竟然给忘了个干净。 这块太阳能板肯定不是六朝的产物。也许来自某个类似于太泉古阵的遗迹, 也许就出自武皇帝陵中。只是诸事纷忙,没有顾得上追根问底。 “这是去哪儿?” “去舞都啊。”小紫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不是仓促了点?”程宗扬心虚地说道。自己本来打算要走,可舍身救了 自己一命的飞燕还卧榻不起,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未免太凉薄了些。 “程头儿,你这回可是有正经的差事哦。”小紫道:“天子下诏,命舞阳侯 为使节,出使唐国,宣告新君继位。” “什么!?” “呶,给你的。”小紫把一卷诏书塞过来。 程宗扬顾不上去看,“鸿胪寺的差事我不交卸了吗?我堂堂辅政大臣,去当 宣告使?没搞错吧?再说了,就算去宣告,我也应该回宋国吧?幹嘛去唐国?” “你没发现少了一个奴婢吗?” “卓美人儿?” “她在唐国,你去不去?” 程宗扬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去唐国?” “不是去,而是已经在了。”小紫把摄像机丢给他。 光球中浮现出秘境深处的画面,视角变化极快,似乎是斯四哥留下的。片刻 后画面一变,同样的环境出现在画面中,只是多了一条白色的小贱狗跑前跑后。 小贱狗一路嗅着气味,往前狂奔。画面的位置越发深入,周围的木石上偶尔 可以看到凤羽的刻痕,显然是卓雲君的手笔。不多时,一个石台出现在画面中。 程宗扬抬眼看着小紫。这石台的风格与太泉古阵那处传送阵一模一样。 “卓奴去找线索,在帝陵深处遇见这个。不知怎么就启动了,结果只来得及 发出一道讯息,就被传送走了。” 程宗扬吸了口气,“岳帅?” “谁知道呢。” 岳鸟人突然失踪,也许与这座传送阵有关。不过这座传送阵跟太泉古阵那个 一样,启动一次就处于缺能状态,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启动。 “为什么是唐国?” “卓奴留下的讯息只有两个字——长安。”小紫道:“程头儿,去吗?” 当然要去!岳帅离奇失踪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也是程宗扬心里的结。无论是 站在同属穿越者的角度,还是站在小紫和星月湖大营一众兄弟的立场,查清岳帅 失踪的真相都意义重大。 程宗扬掂了掂那份诏书,“去!” ◇ ◇ ◇ 次日,辅政大臣、舞阳侯携带家眷前往舞都,稍事停留之后,将作为正式使 节,出使唐国。 为示信重,天子亲下诏书,由霍子孟代表天子,率领百官出城相送。 这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正逢冬至。 一路彤雲密布,北风怒吼,当车马抵达舞都城下,雪花终于飘落下来。 一个英俊少年从车上一跃而下,“这就是舞都?看起来不怎么样嘛。我住哪 儿?” 吴三桂撵兔子一样追上来,“吕少,你是出来避风头的,有你这样站在城门 口嚷嚷的吗?” “连马都不让我骑,坐了两天的车,我都闷死了。” 吕奉先蹦跳着去抓雪花,接着跃上一匹拉车的挽马,然后又跳下来,一刻都 安静不住。 “我的赤兔呢?让我骑一圈!来之前你们不是说好的,这边是程侯的地盘, 他能罩住我吗?” “那你也不能太张扬啊?哎,程头儿来了。” 吕奉先挥手道:“程侯,你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什么时候去长安?” 年轻人就是心大。程宗扬心下感叹着,开口道:“吕少,我派人去打听过, 皇图天策府今年的名额本来已经满了的,我专门托人把你加进去,可是费了不少 人情。” “承情了!给我报的哪一科?骑兵还是步弓?” “这个眼下不好说。得看哪一科有位置了。” “千万别是战策!那个不好玩。” “除了战策,别的呢?” “别的都行!无论步骑弓箭,长戟短兵,我都拿手!” “行。不过我还得啰嗦一句:让你前往皇图天策府,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无论如何也得学完才能回来。” “还用你说?霍家哥哥骑兵毕业,我绝不拿第二!哎,那个小胖子,不 是高厚道吗?” 高智商领着两个年轻人过来,“这是老冯,冯子都,你熟,我就不多说了。 这位兄弟叫义纵,钦命的舞都令。前些日子去了洛都公干,刚办完事,顺路一道 回来。这是小吕,吕奉先。都是自家兄弟,别的不啰嗦,”他大拇指一挑,“游 冶台,我请客!所有开销都算我的!师傅,你也来?” “免了。” 吕奉先道:“什么游冶台?” “好玩的地方!义纵兄弟可是熟客。” 冯子都道:“久闻大名,这我得去!” 义纵暧昧地笑了几声。 “那还等什么!走了!”随从已经牵来赤兔马,吕奉先翻身跃上马背,一抖 缰绳,人如虎,马如龙,挟风冒雪往城中驰去。 剧孟坐着一辆四轮小车过来,望着吕奉先的背影啧啧赞道:“这小子,是个 习武的奇才啊。” “我都忘问了,老赵给他报的哪一科?” “功曹。” “啥?” “功曹啊。掌管机要文书,主计禄米。出来能当主簿。老赵说,他在府里的 时候最羡慕那帮功曹,不用风吹日晒,整天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有福气。把吕小 子安置进去,他可是费了老大的人情呢。” 程宗扬无语半晌,脑海中浮现出吕主簿拿着文书,数米计粟的模样……这是 个肥差啊!没看到赵充国都眼红吗? 运气好的话,一路青雲直上,做到大司农的位置都没问题,跟钱粮打一辈子 的交道——对于吕奉先而言,恐怕还真是他的福气呢。 剧孟道:“你一个堂堂辅政,怎么让你出使唐国呢?” 程宗扬苦笑道:“不瞒剧大哥,我一个婢子追查岳帅的线索,不小心去了唐 国,我过去看看,顺路把吕少送过去。” “岳帅……”剧孟无语半晌,最后道:“你要当心,别蹈了他的覆辙。”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仇家遍天下啊。”剧孟感慨万千地说着,摇了摇手中羽毛扇。 “哎呦,剧哥,你这五大三粗的,还冒充孔明呢?” “啥眼神啊,我这打扮是李左车!” “你还孙膑呢,腿都没了。” ◇ ◇ ◇ 舞都官员接到朝廷文书,早早便出城迎接,此时打起仪仗,一路将车队护送 到七里坊。 事先返回舞都的雲苍峰已经备好筵席,为自家meimei、妹婿接风洗尘。席间的 除了雲家亲朋、故交,还有一位客人:新任的舞都太守。 按照程宗扬与霍子孟讲好的条件,舞都太守由朝廷任命,主管一郡事务。封 地之内,则由侯府主事的府丞、长史等一众属吏、家臣管理。舞都太守虽是朝廷 官员,城中百姓却是舞阳侯的子民,等于太守头顶多了一个婆婆,任谁都会觉得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可这位刚刚上任的太守不但不以为苦,反而对舞阳侯 执礼甚恭,处处以臣僚自居。 “眭太守,”程宗扬拱手笑道:“幸会幸会!” 眭弘拂衣拜倒,“臣弘拜见君上。” 程宗扬扶他起来,“你是朝廷命官,岂敢受此大礼。” “朝廷既然命臣驻舞都,便是让臣事君如上。” 程宗扬哭笑不得,这是又一个把自己视为朱老头私生子的。这事也没法儿解 释,程宗扬只好道:“眭公忠心可嘉,往后还要多多倚重。” “愿尽犬马之劳。” 席间有不少商贾,都是与雲家交情深厚之辈,程宗扬过来闲叙,便有人忍不 住打听汉国废除商贾贱籍,视同良家子的消息。 雲苍峰笑道:“此事我家妹夫居功至伟,尽知其详。只是眼下不便细述,诸 位若是有意,不妨待散席之后,再做详谈。” “应当的!应当的!” 席间程宗扬又意外遇上了一位熟人。赵墨轩笑道:“我可是先接了雲六爷的 邀约,正好又打算看看这边的田地,方才赶来。” 程宗扬笑道:“我动身的时候还让人去请大哥,想着路上同行,好多请教一 些,没想到赵大哥这么早就赶来舞都。听说陶五爷回晴州了?” “他家里听说这边出事,放心不下,传讯叫他回去。临行前陶五还说了,快 则过完年,迟则明年五月,他还要再来。至于土地,我倒是看中了两处。” “大哥的眼光绝不会错的,若是明日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 “爽快!”赵墨轩抚掌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 ◇ ◇ 程宗扬这次南下舞都,随行的队伍极为庞大,除了一众亲随,还有鹏翼社的 兄弟,剧孟和郭解的旧属,石敬瑭的卫队,从襄邑侯、襄城君两府挑选的僮仆, 再加上一些世家子弟和商贾也跟来凑热闹,林林总总足有千余人。 幸好雲家在七里坊起的新居已然落成,数日前蔡敬仲便带着那批兽蛮人先行 抵达,随后程郑又带着一批僮仆赶来,将新居打理妥当,更是将七里坊周边大大 小小的客栈尽数包下,才勉强安置下来。 游冶台早已声名在外,如今贵客雲集,生意更加火爆。 二楼一间豪华包厢内,高智商与吕奉先、冯子都、义纵等人正在宴饮。冯子 都作为霍家奴仆,过来是代表霍家打个前站。他在洛都之乱中立下军功,据说要 升职,但究竟是在军中继续幹下去,还是转为文职,他还没拿定主意。 义纵这些天的经历大起大落,先是通过诏举,由逃犯一举获封舞都令,平步 青雲不外如是。结果刚刚衣锦还乡,席不暇暖,又被带回京城锒铛下狱。落入诏 狱原本九死一生,却糊里糊涂得脱大难,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竟然毫髮无伤,甚 至还官复原职,人世起落浮沉,直如做梦一般。 四人占了游冶台中最豪华的房间,叫了最红的头牌,最烈的美酒,最贵的珍 馐名肴,一边观赏游冶台闻名遐迩的香艳表演,一边开怀畅饮。 义纵吐了口酒气,“厚道,你那个小胡姬呢?” 高智商一脸茫然,“在洛都啊,咋了?” “你没把她带来?” “幹嘛要带她?” 冯子都道:“好你小子,你不会没吭声就跑了吧?” 高智商道:“废话,我又不傻。换作是你,你会巴巴地跑过去跟她说:我他 妈要走了,咱们打个分手炮,好聚好散——她还不挠死你!” 吕奉先对身边那个妖艳的头牌红倌人显得很不适应,屁股扭来扭去,如坐针 毡,闻言道:“什么小胡姬?” “厚道在洛都勾搭上的一个妞,眼珠是蓝的,十四五岁年纪,长得跟朵花似 的。两个人好得蜜里调油,谁知道这小子拔rou不认人,没吭声就跑了。” 吕奉先想了想,“你这样不好吧?” “要不还怎么着?我娶了她?别开玩笑了!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娶一个小 胡姬?做梦吧!” “人渣啊你。” “哎呦,我亲爱的吕弟弟,这就算人渣?比这更渣的事我幹得多了。你是不 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就不会骂我人渣了,早就动手打我了。” “你是厚脸皮的厚,歪门邪道的道吧?” “让你瞧出来了!”高智商笑道:“小桃红,让大爷瞧瞧你的玉磨盘!” 他身边的艳妓娇笑着推了他一把,然后解开衣裙,在席间翘起浑圆丰腻的大 白屁股,双手扒开臀rou,露出白玉磨盘上面两个磨眼。 高智商得意地说道:“我以前搞过一个叫南苑一枝花的,比这个还白嫩。下 边水汪汪的,幹起来别提多爽了。要说还是这种少奶奶幹起来过瘾,太嫩的都是 青瓜蛋子,幹起来又累又没劲……” 这边赛玉坠搂住吕奉先的脖颈,娇声道:“少爷是不是太热了?出了多好汗 呢。奴家帮少爷打打扇……” 赛玉坠拉开吕奉先的衣领,却看到这个英俊少年的颈子上竟然有一条长长的 血痕,从左到右,几乎将喉咙整个切断,不由大吃一惊, 吕奉先跳起来,一把拽住衣领,“我……我要尿尿!”说着飞也似的逃了。 忽然场中欢声雷动,却是下方高台两侧的灯烛尽数熄灭,黑暗中,一道光柱 从天而降,落在一具纤美的女体上。那女子头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身上只有一件 薄如蝉翼的丝衣,赤裸的胴体在强光下若隐若现。她迈开白美的双腿走了两步, 忽然转过身,一条雪白的狐尾展现在众人眼前。 游冶台内,惊呼声响成一片,无数人的目光都被那条狐尾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