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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粮食和段林交换的。 进了屋子,姜杜白再一次感受到了地方的狭小,他随意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段真拿东西。 墙上挂着很多剥好鞣制的动物皮,段真踩着小板凳把其中一张白色的兔子皮拿了下来。 姜杜白上前主动把小孩手里的针线和兔子皮接过来,然后问道:“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段真摇摇头,两人准备关门离开,突然小孩子啊了一声,“小叔叔,等等我,我还有一件东西。”说着就从尚未关闭的房门中间钻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姜杜白往他背后看了看,没看见拿的东西,有些奇怪地问道:“没拿?” 所以他跑进去是干什么呢? 小孩拍拍口袋,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拿了!” “那我们下山吧,”姜杜白一哂,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头,两人相携离开。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重力往下,身体容易失去平衡,好在两个小孩也不着急,回去的时候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山下,而且只花了二十分钟。 天气实在冷,两人也不在外面继续逗留,从村东直接往村西家里走去。 路上碰见了村长和段大柱,还有一群村里的青壮年,原来是有一段山路崩塌,大家一早就扛着家伙去修路了。 感觉身边的小孩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姜杜白连忙问:“路是什么时候塌的,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幸好发现的早,今儿个早上有人去镇上,就发现那一片土有点松,怕出事,这不大家赶快去修了嘛!” 两个小孩松了口气。 等他们走远了,才有人问:“那不是段二爷家的小子吗,怎么跟那孩子在一起?” “怕是不知道吧,真是的,不好好在山上待着!” “哎!段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天这事情不也是段林告诉咱们的嘛!” “你不在意怎么也不见你和他们来往?”被叫做段强的男人嗤笑道,“我不是狠心,家里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怕,可我不还有老婆孩子嘛!当年那事难道有假?杨家那闺女,刚出生的时候有多好,自从那天过后没死也得了怪病!” 众人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有人语气不足地反对:“杨家的闺女看起来和咱们没啥差别,指不定是薛秀菊那娘们瞎说。” 男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他长得五大三粗,这一下更是凶神恶煞:“哪有做妈的编排自己闺女?我看杨家闺女肯定得病了,要不然薛秀菊也不会说春花被他们家给毁了!” “天啊……”同行的大老爷们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开始议论,村长重重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忙活了一天,还不都赶快回家抱娃。” “哈哈哈……村长说的对,这大冷天的,还是家里的炕暖和,咱们就都散了吧。” 这段谈话来的快去的也快,早早离开的姜杜白和段真显然无从得知,此刻,他们正被人拦在路中间,看着对方耍猴般的“表演”,姜杜白心里无奈望天。 家长找上门 “你怎么又下山了?”杨土趾高气扬地盯着段真,颇有些就是不识抬举的蔑视,“你应该永远待在后山,我们村里不欢迎你!” 熊孩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人第一次见面就想打他。 姜杜白觉得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他怕小孩被欺负地委屈,不放心侧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段真鸟都没鸟对方,而是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叔叔,我们赶快回去吧。” 见他脸色还是和之前一样,是真的不把杨土的挑衅放在心上,姜杜白这才放下心来,他笑了笑:“嗯,走吧。” “哎!你们——”杨土哪想到两人不仅不理他,眼下更是准备直接走,只好大声向姜杜白告状,“大宝你不要和他玩,谁和他玩谁就倒霉!” 话音刚落,一道阴冷的目光就狠狠盯上了杨土,仿佛深冬里刺骨的寒风,以至于小胖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然而他刚刚感觉到不对劲,寻着视线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低着头的段真。 抓着袖口的手紧紧收拢,姜杜白甚至感觉到了疼痛,他猜想,自己的手腕很可能被小家伙给攥得发紫了。 他只好把小孩的手慢慢掰开。 段真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抓着的最后一根稻草轰然倒塌,他嘴唇发白,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姜杜白的脸色。 只剩下头脑中火山喷发似的爆裂声。 小叔叔讨厌他了,他想。 心里压上了一块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气来,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直到有一张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 段真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杜白,他的小叔叔,亲手把他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怎么哭了?” 姜杜白伸出另一只手抹去段真的眼泪,他看向杨土,语气难得生硬起来:“这种话你再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然后他回过头,看着小孩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你不会害我倒霉的,小真很棒,小叔叔很喜欢你。” 雁山村的夜晚,有时候会看到很多明亮的星星,它们彼此之间,有的靠得很近,有的却靠得很远,段真感受着握住自己的手,明明不比自己的手大,却软软的,热得仿佛像一团火。 之前遥不可及的距离,此刻却紧紧靠在一起。 “我……也喜欢小叔叔。” 段真小声地说。 然后他被姜杜白牵着手,一起往家里走去,而继续咋呼的杨土,则被他悄悄记在了心里。 爸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他会让杨土为今天的事情而后悔。 杨土被两人落了面子,又不敢当面反抗,只能口上咋呼几句无痛无痒的骂人话,然后转身逃跑似地返了回去。 连最开始出门的目的都忘记了。 院子里杨春花在扫地,手上的竹笤帚比她都高,看见自己的弟弟跑得飞快,不放心地提醒道:“土子小心点。” “关你屁事!” 薛秀菊坐在炉子跟前喝水,整张大脸都埋进水缸里,哼哧哼哧像老牛饮水。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知道是自己的小儿子回来了,果然没一会儿屋里的门就被打开,杨土满脸怒气地走进来,薛秀菊疑惑:“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找小虎玩吗?” “玩什么玩,不去了!”杨土把门用力一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么愤怒。 “哎呦,这是咋了我的儿,”薛秀菊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把手上的缸子放下,“快跟妈说说,这是哪个小兔崽子欺负你了?” “那个扫把星,”杨土一脸愤愤,他觉得刚才自己有些丢人,还被对方给吓得坐在了雪地里,“我才不怕他,有段二阿爷买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