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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学思全花在琴棋书画之类的旁门上了,武功可是稀松得紧,这路‘凌波微步’,他是根本不会的,又怎么教你?我逍遥派的规矩一向是掌门人临死之时才传位于下任掌门的,你这么说,可是指无崖子已经……已经……”她说到此处,没再说下去,而是望空长叹了口气,两只大眼睛有些泪盈盈的。却是不想再沈醉面前流下泪了惹他取笑,仰了仰头,将眼泪收了回去。 沈醉知道这逍遥派三大高手的情感纠葛,心下也随着她叹了口气,点头道:“嗯,逍遥派掌门人确是已经换人了。前些时日,聪辩先生苏星河曾在武林中大撒棋贴,邀请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前去擂鼓山破他的‘珍珑’棋局。明意上是破棋,实际上却是替他师父无崖子筛选关门弟子。这之中,有一人破了棋局脱颖而出,便成了无崖子的关门弟子。不但继承了无崖子一生七十余年的功力,也继承了无崖子的逍遥派掌门人之位。我的‘凌波微步’,便是从他处学来的!” 童姥轻皱了下眉头,道:“这‘珍珑’棋局数十年来难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想不到如今竟是被人给破了。能破‘珍珑’的必然是才智绝佳之人,能被无崖子收为徒弟的定必是风雅俊秀之人,这人却是谁?”先前是自言自语,最后这一句则是问沈醉的。 沈醉道:“这人是我的结拜义弟,乃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名字叫做段誉!” “大理段氏子弟!”童姥点了点头,道:“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风流浪子的名头,我也有所耳闻,想必他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无崖子收得了这样一个传人,也算不错。”她说到此处,抬头看了看沈醉,道:“我逍遥派的规矩,武功一向是不传外人的。你虽与那段誉是结拜兄弟,他做为掌门人,却也是不可随便教你的。但你现下既然学了,却也理应算作是逍遥派的弟子!”她却不知,沈醉的“凌波微步”并不是段誉做了逍遥派掌门教他的。而是他初来这里,偶遇段誉中毒倒地不起,趁机从段誉身上拿了那“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卷轴自己照着练的。 沈醉点头道:“嗯,说我是逍遥派的弟子也无不可!”童姥虽理解错了,但他却也没辩驳。他毕竟学的是逍遥派的功夫,算作逍遥派弟子也在情理之中。 童姥得意笑道:“如此甚好,那你便快来拜见派中长辈吧!” “绕了一圈却是在这里等着我!”沈醉心下笑了句,看着童姥明知她是在说自己,却是故作不知地转头四望了一圈,转回来道:“逍遥派哪位长辈在此?” 童姥笑道:“便是姥姥我了。姥姥我乃是无崖子的师姐,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天山童姥!浑小子,还不快快上来拜见!” “你!”沈醉指着她摇头笑了笑,故作无奈地叹道:“刚说了不要叫你乱说话,你就又来乱说!说谎话的小女孩儿,可是会被大灰狼吃掉的!” 童姥心中大怒,骂道:“你这个混蛋小子,等我恢复了功力,一定要把你这臭小子抓起来扒皮抽筋拆骨,让你尝尽折磨!” 沈醉笑道:“你有了这本事再来说这大话吧!” 童姥无语,只气哼哼地瞧着他。 “你饿了吗?”沈醉冲她笑了下,问道。一夜未睡没吃东西,又大半夜的都在活动,反正他是感觉有些饿了。转眼四周瞧了一圈,却是没发现什么飞鸟走兽的踪迹。倒是金龙壶中还有些预备的吃食,只是有童姥在场,却是不便从金龙壶中取出食用。 童姥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积雪的山峰,道:“雪峰上最多竹鸡,也有梅花鹿和羚羊,都甚是美味。我们便去那里吧,待会儿正午之时我却是也需喝生血练功的,那鹿血最是美味!到了那峰上,你便先替我捉一头来!”说罢,转回来瞧着他,道:“我有个古怪毛病,每日中午倘若不喝生血,全身真气沸腾,自己便会活活烧死。临死时狂性大发,对你也是大大不利的!”她却是怕沈醉对自己喝生血练功有疑问,特地解释了一下。 沈醉早知这一节,当下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然后走过去一把抱住她,将她抱在腰侧,施展凌波微步往那座雪峰而去。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沈醉便已带着童姥上了那座雪峰。又往上前进了一截,找到一座密林处,沈醉将童姥安置在一颗大树下后,他便到附近猎取梅花鹿。 这峰上的梅花鹿却还真不少,也是他运气不错,没走出多远,便碰到了两只,一并捉了回来。一只留着中午备用给童姥供血,另一只他便先宰了。放血剥皮掏内脏,然后就地用干净的积雪将鹿rou擦洗干净,再分隔成一块一块的,摆放在用雪擦洗干净的鹿皮上先撒了一层盐腌制。他平日赶路时,时常会在荒郊野外猎些野味烧烤。因此盐以及一些佐料调味品,都是身上常备,存放在金龙壶内的。为方便烧烤,却是还专门请人用精铁打造了一套现代的烧烤工具。此时若不是童姥在侧,便就从金龙壶里把这套工具拿出来用了。省得呆会儿烧烤时,还得另外削制。只是盐与佐料这些小东西还好说,可说是身上常备的,人家也不疑有你。但你若突然拿出一整套的大件烧烤工具来,却就惹人疑窦了,那么大的东西,放身上不可能看不出来。 有个储物宝贝虽然好,但有时候像这种偏偏身上有,但是因有旁人在侧,不便拿出来,还得另外费工夫另买另做另准备的,实在也是让人感觉很不爽的。但无奈,现下就只能另用木料削制个叉rou的叉子了。否则,突然拿出个铁叉来,童姥问起,实在是解释不通。好在此地是林子,什么少了木料都不会少。当下,他寻捡干枝枯柴之时,便选了一根木质 较硬,长得笔直的树枝用火焰刀砍了下来做木叉。 等到他将火生旺,用匕首将木叉削制好后,那鹿rou也腌制的差不多了。他用木叉叉起一块,便凑在火上烧烤,不时翻动,再又撒些佐料在上面。不大会儿,那烤rou的香味便已传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不禁咽了口口水。但知还未烤熟,只能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注意着火候翻烤。 童姥被乌老大等人抓去,不但对她严刑烤打,每日饭菜也皆是粗茶淡饭。且还是不管饱的,只管着饿不死便行,更还对她施展过饿饭的招数。她被他们抓去的这些日子里,每日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谈什么浑腥了。因此现下在那边树下闻得这烤鹿rou的香味,也是忍不住地直咽口水。 又过得片刻,沈醉手里这块鹿rou便已烤好,香味更加浓郁。他又咽了口口水,便迫不及待地凑到嘴前,只吹了吹凉气,就不顾烫地先凑上去咬下一口来嚼着。这鹿rou他在现代时从未吃过,到是到了这古代后偶有荒野寻猎时遇到过曾猎杀了烧烤,知甚是美味。不过那也是事隔许久了,现在都忘了什么味了。现下再次尝到,忍不住觉着甚是怀念。只是这一口还是烫了些,一边吸着凉气嚼着,也没太尝到什么味道。咽下嘴里这一口,长呼了一口气,他这才仔细吹凉了一块,咬下来慢嚼着细细品尝。 童姥见他烤熟了便先自己吃了起来,第一口只当他是尝一尝熟透了没,也未在意。见这第二口,他已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由心下大怒,喝骂道:“浑小子,烤好了rou不知先来孝敬姥姥,竟自己吃了起来,当真是好没规矩。哼,还不快些送过来给姥姥享用!”她心下虽急着想吃,却是还自恃身份,不愿过去争抢。 沈醉头也不回,又咬了一口下来,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想吃便过来吧,还要我送?我可没这功夫!” “浑小子,等姥姥功力恢复了,看我怎么整治你!”童姥闻言大怒,又骂了句,伸手抓过地下一团积雪揉成一团便照着沈醉后背狠狠砸去。却是砸到两三寸处,便被沈醉逼运开来的护身真气挡住撞散,并未砸到他身上。 童姥对于自己这雪团能凑效并不抱希望,砸出雪团便当即从靠坐的树干下站起身来,踩着积雪快步走了过来。到得沈醉身边,竟是也不等他来分食,便一边将仍叉在木叉上那一整块手掌大小的烤鹿rou抓了下来,蹲坐在另一边双手捧着烤rou大口吃了起来。 沈醉瞧着她那般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摇头笑了笑,却也没从她手上去抢,而是另叉了一块来烤。他刚才吃了几口,已是稍解了馋意,这一回烤便不再着急。只一边细细翻烤,一边撒着佐料。抽空还解下腰间酒葫芦来,喝上两口酒。 童姥吃的急,此时已有些微噎着了。正想着要找些水喝上几口压下,见得沈醉拿出酒葫芦来喝了几口,放到身旁地下,腾出手来去撒佐料。探过身去,便将他酒葫芦也一把抢了去。也不顾葫芦口还残留着沈醉口水,捧起葫芦来“咕嘟咕嘟”便是几口。喝完长哈了一口气,忍不住叹了声“好酒!”说罢,将酒葫芦抱在了怀里,又去吃烤rou,竟是不打算还给沈醉的样子。 沈醉瞧着童姥,又摇头笑了笑,便专心烤rou。等他把这块烤好的时候,童姥却是已把她抢到手的那一块给吃完了。沈醉刚凑到嘴边要吃,她却是又一把扑将上来也不顾刚烤好还烫便抢了过去,又冲他得意地笑了下,“哼”了一声,皱了皱小鼻子,拿到一边去吃了。沈醉瞧着她那可爱的样子,竟是生不起气来,笑了下,轻叹了一口气。又起身到旁边另叉了一块来,就火烧烤。 童姥吃完了这两块都有成人手掌大小的烤rou后,却终是饱了,吃完还忍不住地打了个嗝。沈醉对她一连吃下了两大块烤rou暗暗咋舌不已,又瞧了她一眼,着重打量了下她微有些鼓起来的肚子,笑道:“你人不大,食量却是不小!” “哼,姥姥我比你大多了!”童姥说着,抓了一把雪,双手搓了搓,擦洗掉了手上的油脂,甩了甩手上雪消融后的水珠,捧着怀里的酒葫芦又喝了两口酒。凑眼往葫芦里瞧了一眼,道:“你这酒倒是不错,跟我灵鹫宫里数十年的珍藏佳酿相比都不逊色。” 沈醉道:“那是,我这可是从天上偷下来的王母娘娘的瑶池佳酿!”他竟是又把糊弄段誉的这一套说了出来。 童姥斜眼瞧着他“哼”了一声,道:“你这才是乱说大话!” 沈醉见得这一块鹿rou又已烤好,也没闲情跟她争论,拿过来凑在嘴边,吹了吹凉气,便张口吃着。童姥见他不答话,也没再说话,只径自喝着他的这葫芦茅台美酒,细细品尝。沈醉也是连吃了两块,这块吃完又烤了一块。吃完,则是拿出金龙壶来也自闲坐着喝酒。喝了会儿酒,便找了个话题与童姥闲谈。他在现代时是业务员出身,能爬升到业务主管的位置,除了能喝酒外,那能说会道的本事自也是不低。因此这跟人打交道拉关系乃是强项,不大刻便已引着童姥跟他说话。间中,还寻着讲了几个符合这时代的小笑话,倒也逗的童姥笑了几回,对他改观了不少。 到得正午时分,童姥瞧了瞧天色,见时辰已到,便要起身喝血练功。向沈醉说了一声“是午时了。”便起身走到那头没杀的鹿旁,蹲下来扳高鹿头,张口便要往鹿的脖颈上咬去。沈醉见她就这么张嘴咬鹿喝血,像电影里演的“吸血鬼”一般,不由心里有些发碜,忙叫了声“且慢!” 童姥闻言停住,站起身转过来仰头瞧着他道:“怎么?瞧着害怕吗,那你转过去不看便是!” 沈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害怕, 只是瞧着你这样张嘴便咬的样子未免显得残忍了些,也不太好看。而且待会吸完血也会弄得满嘴是血,更是影响美观!”他说罢,转眼瞧了瞧,找到一截手臂粗的树枝。右掌一挥,两记火焰刀飞了出去,但听“嚓”的一声响。两记火焰刀将中间七八寸长的一截砍了下来,他又伸手一招,以控鹤功将那一截吸了过来。然后气运五指,将中间掏空了,做成了个简易的大木杯。 做完这些,他便走到那鹿跟前蹲下身来,用指甲在鹿颈上划了道血口,将木杯凑在了上面接血。接了满满一大杯鹿血,他从身上掏出个手帕塞住了血口,起身转过来递过那一大杯鹿血,问道:“可够了吗?”这时那鹿已因疼痛加失血过多而软倒在了地上,低声悲鸣。 “麻烦!”童姥哼了一声。口里虽说他麻烦,心里却也觉着他挺细心。接过那杯鹿血来便凑到嘴上“咕嘟咕嘟”大口喝干了。喝完了血,扔过了那大木杯,便当即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沈醉知她是在习练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也不去打搅她,只站在一边细细观看。 但见她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她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她这才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沈醉这回再看她,只觉她脸上神情颇有异样,小脸开阔了一些,似是长大了一岁一般。心知是她每习练一天增加一年的功力,便即相当于长大了一岁。现在亲眼所见,当下不禁对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加称奇了起来。 童姥见他瞧着,笑问道:“你可是瞧着我与刚才有些不同了吗?” 沈醉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些!” 童姥笑道:“你这小子虽然既没礼貌又没规矩,还满口的油嘴滑舌占姥姥便宜。但你总算是救了我一命,又与我逍遥派有些渊源。我这门功夫说给你听了,也不打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