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一样,射向路口天际——那是光的极限。他仿佛看见黎北潇昂立在光圈中,以他惯有的霸气和独裁的气质,傲睨着天际下的芸芸众生。而青鸟像子弹一样,以直线的速度,载着光,射向路口的天际。那是光的极限和对生命华丽的咏叹。高日安往前追出两步,愣住了。路口天际,黄昏的第一颗明星,不知何时,已升起高耀在那里。###############################################第十五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湘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医院寂静的长廊,萧竹筠脚步匆匆,担心和焦虑地,以接近跑步的速度,边走边问高日安。她一接到高日安的通知,就匆忙赶回来。电话里说不清,只知道湘南精神遭受打击,突然不说话;但究竟发生什么事,高日安并没有说清楚,只说等她过来再说。她心急如焚,急着想知道黎湘南的情况;而由门口到病房,长廊的这段路显得相当漫长。高日安脸色凝重。他尚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萧竹筠有关黎北潇的死讯,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事情的所有经过……那一天他追出大厦时,只见蓝色“青鸟”像子弹一样射向天际,就像流星划过天际一样,闪爆着美丽的光芒。冲天的火焰燃烧着“青鸟”的羽翼,黎北潇就笼罩在那火光中。那种死亡方式——没有苟延残喘。更没有久病拖累,而是与光,与冲天的火焰,同化入宇宙和尘埃——正符合了黎北潇不与凡俗同流的气宇;激烈、瑰壮、充满着光。那是生命的激爆。那时他只觉得脑海顿时空白一片,除了满眼潋滟的光,然后他突然想起黎湘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向舞蹈学苑,喘着气寻找黎湘南。他发现他不停在颤抖,很轻微,但他一直在颤抖。黎湘南早就下课离开了,学苑的助理小姐说。离开了?他只觉脑海顿时又空白一片。头一抬,看见对面大楼整面落地窗的玻璃墙。他突然大叫一声,发疯似地冲出舞蹈学苑,冲下楼梯,冲出大厦,冲过马路——终于撞开门。找到黎湘南时,她已呈半失神的状态,嘴里一直喃喃不停着:“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看见他撞门进来,她突然跳起来,紧紧抓着他,用非常清醒,但强烈焦虑担心和不安恐惧的声音问他黎北潇是否发生什么意外;而乔志高——“到了!”长廊终于走尽,黎湘南住的病房就在长廊尽头。那是一间单人病房。萧竹筠急着开门进去,临到门口突然犹豫了一下,她转头看看高日安,高日安对她轻轻点头,说:“进去吧。”她闭闭眼,深深呼吸,做好某些心理准备,然后伸手握住门把——病床上没有人。黎湘南静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面对着光。“湘南?”萧竹筠轻轻喊了一声,蹲在黎湘南身前。“湘南,是我,mama回来了。”黎湘南没有反应,连一丝的动作也没有,不言又不语。萧竹筠抬头望向高日安,眼神在询问。高日安走近,蹲在黎湘两另一侧身,看着黎湘南,说:“你放心,她完全正常,一点毛病也没有;只是,她精神遭受到一些打击,而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说话,也不哭不笑。周遭发生的一切她完全知道;你牵引她,她也会跟着你的牵引而动;除此之外,她的感情世界是封闭的。”他轻描淡写地述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黎湘南所遭受到的“一些打击”是如何激荡强烈。从她知道黎北潇的死讯后开始,她就变成这样,动也不动,不说、不哭,也不笑。而萧竹筠什么也不知道。她一脸疑惑迷茫,缓缓起身问高日安:“打击?什么打击?湘南好好的,怎么会遭受打击?”她皱皱眉说:“对了,她父亲呢?我不放心湘南一人在家,所以让湘南搬去跟他住,他竟然没有好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而让湘南发生这种事!实在太可恶了!”高日安也跟着慢慢起身,一边观察着萧竹筠。看样子萧竹筠对所有的秘密——黎湘南的真实身世,黎北潇和黎湘南之间的感情——都不知情;但他仍然试探地问:“萧小姐……呃,请恕我无礼。我只是好奇得想知道,湘南出生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你知道的,那种很荒谬的事,比如抱错小孩什么的,初生婴儿看来都一个模样。”“当然没有!”萧竹筠想也不想,十分肯定地说:“湘南是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把她和别的小孩搞错!”她又皱皱眉。“你问这个和湘南遭受到的打击有什么关系?”高日安在萧竹筠说话时,特别留心她的举止、神色和语气,连小动作都不放过。看情形萧竹筠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他心中迅速做了决定,决定对萧竹筠隐瞒一切,连乔志高的事也不提,免得事情越扯越大,惹出一番风波。当然,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但未雨绸缪总是好,善意的欺骗也比说出残酷的真相好。“萧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希望你先有心理准备。”高日安用沉重的口吻说。萧竹筠被他那种沉重的口吻突然搅得有些心慌,隐约有着不祥的预感。她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询问。“萧小姐……”高日安表情肃穆,神色凝重地说:“黎先生他……因为车祸过世了。”“什么?”萧竹筠猛然抓住高日安,激动地说:“你说北潇他……他……怎么可能!”“你冷静一下!”高日安语气冰冷;不是他无情无感,而是这事情根本无法劝,只有等时间自然去过渡。“怎么会这样……”萧竹筠呆呆地放下手。她真的无法相信,那样霸气、气宇独冠的黎北潇,那样鲜活、意气风发的人,会那样消失了!“怎么发生的?”萧竹筠颓丧地坐在床上,垂着头,双手放在膝上,紧捏着膝裙,指掌绷得很紧,颤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