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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拿回来,话说被锦衣卫拿住,回来的路上怕是就要吃苦头了。” 璇玑道:“冒夫人虽然比左夫人还要年轻几岁,可冒家也算是左夫人的外家。临江侯世子董冠清如今就是锦衣卫的镇抚,冒家这几位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外公和舅舅们。为了避嫌,虽然没派他去福建,可也都要卖他几分面子,听说冒家侯家和几位爷都没有吃什么苦头,一路之上好吃好喝,还让带了伺侯的人。只是一到京城便给下了诏狱,既不让冒家人去探望,圣上也没有让人提审。你们堂姐夫在宫里当值时,还打听过这件事,可听说圣上就像是忘了。提都不提,可十二皇子进宫为冒家说项时,圣上却把十二皇子身边的心腹给打个半死,人是给抬出去的。也不知圣上要把冒家如何处置。冒家若是有事,董家多多少少也要受些牵连,唉。” 璇玑是董家媳妇,而董家和冒家又是姻亲,原就是同气连根,一荣俱荣。真若是哪家出了事,想撇清关系也非易事。这事想来在璇玑心里憋了许久,又不能对别人提起,今天玲珑问了,她也想找个人说说,这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玲珑问道:“大姐夫是金吾卫的,常常在宫里当差,他想来知道冒家为何被抓吧。” 璇玑摇摇头:“就是不知为何才让人着急,想补救都不知从何着手。中秋节的前一天,圣上和皇后娘娘还赏了冒家月饼和桂花酒,中秋那日,左夫人和冒夫人去宫里谢恩,遇到冒家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据说皇后娘娘还问起世子夫人新得的小女儿,说是让她下次抱来瞧瞧。可到了晚上,圣上就忽然下旨,让锦衣卫立刻赴福建拿人,唉,大堂兄得到消息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璇玑所说的大堂兄就是临江侯世子董勤,董勤字冠清,是锦衣卫镇抚,和璇玑的夫君董廉是同一房头的堂兄弟。董廉在金吾卫的差事也是沾了董冠清的光。 玲珑知道璇玑担忧,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笑着岔开话题:“……冒家出事,左夫人哪还有闲情逸志串门聊天啊,我才不信呢。” 璇玑笑道:“你这鬼精灵,还真让你猜到了,三堂嫂小产,昨天我婆婆让我替她到侯府看望,和左夫人闲话家常时,左夫人问起咱家在江苏的事情,便问:听说江南的大户人家和咱们北方的不同,北方动辄就有良田千顷,江南那边却是以铺子和作坊为主,可是这样?我就答江南的水田很少有连成片的,那边一亩地,在北方能买上两三亩,五六百地就已算是很多了,金家在江南的田地也不多,倒是在北方置了不少田地,在江南还是以织造为主。 左夫人就说她在那边有两座陪嫁的桑园,这些年也没有专门的人打理,还不如卖出去。也是我多嘴了,便说江南盛产丝织,桑园打理好了也是一项收入,左夫人便让我向老太太引见,我答应了。可没想到我还没有来得及和老太太说起这件事,今天左夫人就让人把我找去,这就过来了。“ 一一一一 第一七八章 添香胡同 那日临江侯府的两位夫人没有在春晖堂留饭,但在她们走后,金老太太让人送了批上好药材过去,其中还有两支五十年的人参,借的因由是董家二|奶奶小产的事。 这之后,金老太太便坐在炕上发呆,直到金赦和金敏过来,她这才像是如梦方醒。 “娘,临江侯夫人忽然造访,可是有什么事吗?”金赦问道。 公卿之家即使是女眷之间的往来,也是要提前送帖子的,怎会如此仓促。 金老太太嘴角翕翕,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这次咱们金家的脸面算是全都丢尽了。” 金老太太虽然一直住在吴县乡下,但她主持中馈多年,风风雨雨见得多了。寻常时候,她发火也好,骂人也罢,心里却明镜似的,可现在这样子,却似是已经没了主意。 金敏沉下脸来,这才发现暖阁内没有一个丫鬟,显然金老太太想一个人待着。 “母亲,究竟是出了何事,您这样一个人闷着,会伤了身子。”金赦小心哀求,今天宋秀珠打伤了金老太太,她老人家气得昏死过去,醒来后依旧杀伐果断,也没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 金老太太拿起红木镶玉面福禄寿炕桌上的豆青绿釉茶盏,品了一口,才发现里面的茶已经没了。 金敏连忙给她倒上,金老太太再端起来时,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却簌簌发抖,淡黄的茶汤洒了出来…… “……老大、老三,你们打死也想不到,那嫦姐儿藏在董家二爷的外宅里。”短短两句话,金老太太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她都说不出口。 金赦呆若木鸡,金敏看看长兄,又看看母亲,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董家二太太有了身子。便把自己房里的大丫鬟给了二爷做通房,可二爷这几日却连着几夜没有回府,只是白天回到府里点个卯,用了晚饭便推说回房。就匆匆出府。二太太起了疑心,便私下里让陪房的管事去打听二爷的去向,没想到就查出二爷在添香胡同租了处宅子。你们常年在京城,那添香胡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些爷们儿比我清楚……“ 添香胡同。取红袖添香之意,住在这里的都是爷们儿瞒着正室养的外宅,虽然也都称做太太,但却都是没有签过婚书的。有一家大小靠女儿嚼用的小户女,有扬州瘦马,也有赎了身的青|楼女子。有些女子被金主甩了,便拿了金主给的银子继续住在这里,平日里打开门户,等人接手。 “二太太瞒了左夫人,带着十几个粗使婆子杀到添香胡同。把那小妇人一通狠揍,把各间屋子里翻腾一遍,原是想看看有没有从府里偷拿出来的东西,却没想到,看到还有个女子也住在那里。”金老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略为平静,这件事摊开说出来,其实也就那样了。 反倒是金赦和金敏眼中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莫非那个女子是嫦姐儿?” 金老太太点点头:“就是她。董家二|奶奶看到还有一个女子,还以为是二爷……当即便动了胎气,还没等送回府里。便见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了,左夫人要向二|奶奶娘家交待,可给人做外宅的女子都是没有卖身契的。也不能发卖,只是让人先看管起来,想让人吓唬她们,先前的那个女子就给吓到了,惊慌失措说自己是良家女子,便说出了金家……“ 金老太太复述的是左夫人的原话。可谁都清楚,这两个女子连累董家失了子嗣,是万万不会留下她们性命,说是吓唬,实则就是要真的动手。金嫦虽然也是个狠角色,但毕竟是深闺女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为了保住性命便把自己是大家闺秀的事说了出来。 若是只凭她的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