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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重新捡起了贝勒府的一摊子事儿, 别看她脾气不怎么样,但是这管家理事还是利索的。 就算是外人看来的不知礼数,那也是她自个儿认为那些人不值得她去动脑筋。 因着八福晋的重出江湖, 刚刚上任八贝勒侧福晋的章氏也消停了下来。 她敢蹦跶就是因为爷冷落了福晋,现在爷在正院宿了几宿,她自然是按捺下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福晋, 安郡王府那头已经送了礼过去了,现在又在降爵的当口, 等过去一些时日再上门拜访。”胤禩也没有想到皇阿玛为了一个庶孙女直接将王府的爵位削成了郡王爵。 要知道皇阿玛执政以来,爵位是很难往上升的,现在自己这头可算是把玛尔浑那头得罪死了。 既然关系都这般了,再如何也得不到玛尔浑的理解, 还不如冷着一些, 待那家子知道在宗室中的艰难了自己再出手相帮也不迟。 “爷,舅舅家爵位被降,这时若是不上门,岂不是......”八福晋有些心酸,虽说她也恨舅母和表妹跋扈, 可到底那也算是自己的娘家。 舅母再如何的让她不喜那也是她舅母, 爷这般可是瞧不起她娘家势弱了? 二十八年的时候外祖父逝去, 自己当时才七岁,自额娘过世后,唯有外祖父对她如珠如宝。 舅舅们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也待她如己出, 现在即便不如年幼之时,可舅舅们对她的百般呵护她都记得,这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当对舅家的落魄视而不见。 自己对于阿玛那边的亲人没甚记忆,只有安亲王府才是她的依靠。 “爷,您能不能?”八福晋满脸期盼,爷若是跟万岁爷求求情,也未必没有转变的机会。 毕竟舅舅他们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啊! “福晋,爷不能这么做。”胤禩神色肃然,“圣口已开,怎能轻易改变?” 且岳乐当年可是宗人府掌印,可当初皇阿玛执政之初,在几位议政大臣中颇有影响力的安亲王岳乐却是不顾自己乃是皇阿玛堂伯的身份,竟然极力的逢迎鳌拜,这也奠定了安亲王不得圣意的基础,更何况安亲王岳乐当年权柄极大。 据说皇玛法染上天花之后曾有传位与安亲王的想法,若不是汤若望极力劝阻皇玛法,如今他们的地位或许是会对调。 毕竟皇阿玛年幼登基虽是艰难,但是有太皇太后以及辅政大臣在倒也能平衡朝政。可若是将帝系转移至同族中,怕是一系列的后果更为的严重。 “爷没打算不跟安郡王府那头来往,只是眼下不好说,毕竟是你的舅家,爷又怎会不管不顾的?皇阿玛的脾性你也知道一些,咱们为人子女的不好忤逆长辈,且君父之言更不好违背。” 胤禩的想法很简单,玛尔浑既然当初瞧不上他不给个准话,那么现在看在福晋的面子上,自己不落进下石就不错了,难道还会上赶着? 他再是出身不好那也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他且看玛尔浑会不会求到他头上! 相比于福晋的心有不平,李嬷嬷这个看惯了人脸色的下人心里就明白了许多。 王府那头已经降爵,便是不降,那自家福晋也没有为了娘家跟婆家生分的道理。 谁让福晋的婆家是这天底下的第一等? 连个能给她撑腰做脸的都没有,脾性若是再不软着些哄着夫婿,难道要眼睁睁的瞧着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踩在自己的头上? 这边夫妻两个进行着单方面的交心,隔壁的雍亲王府,四福晋并后院的其他女人齐齐的聚在了钮祜禄氏的文竹院。 这文竹院是上次份例事件后她求到四爷头上非要改的,不过就是一个院子罢了,改不改的无所谓,就是跟其他院子连不起来有些不习惯。 “这进去多久了?”李诗筱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块白色的米糕,那下巴隐隐约约的多了一小层。 “福晋说有一个多时辰了。”早知道就不挑那么远的院子了,走过来时辰都耽搁了,“李jiejie,你怎的还在吃?” 说完,她给自己嘴里塞了块蜜瓜。 这天气回暖就是好,各色瓜果都陆续上市了,顾宁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伴随着屋子里钮祜禄氏的阵阵惨叫声,将一块蜜瓜下了肚。 生孩子这种事一回生二回她人就熟了,总不能里头在生她得在外头饿肚子? “我吃点东西怎么了?我吃你家米糕了?”李诗筱白了她一眼,她这一天天的没什么好cao心的,东西还不能吃了? “你自己不也成天介儿的往嘴里扔东西,怎的我就不能吃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真是的,爷和福晋都没克扣她的伙食呢! 顾宁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李jiejie,不是我刺激你啊。” 她也换了块米糕手里拿着,“这meimei我跟你不一样啊!”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meimei我这肚子跟没有底儿似的,吃什么都不会长rou,jiejie你——” 双下巴都出来了啊李jiejie! 李诗筱顿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变胖了???” 顾宁一脸同情的点点头,“jiejie最近的日子着实是过的好了......” “你胡说,我怎会变胖!”李诗筱恶狠狠的嚼着米糕,胃口撑大了就总是想吃...... “啊!好痛,爷......”屋里,钮祜禄氏不停的痛呼。 “顾meimei,你说我真的胖了?”她不想相信,最近胃口变大了还以为是打牌气着了,这要是真的变胖了可怎么讨爷的欢喜? “爷,福晋,妾好痛!”屋里的痛呼还在持续。 “胖了爷不喜欢可如何是好?” “啊......” “最近都快输光了,爷不喜欢还怎么要银子?” “爷......” “好了!”四福晋听不下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个在里头使劲的叫唤,一个在外头说没银子花,她雍亲王府亏着谁了? “嬷嬷,窗边跟钮祜禄氏说一声,省着点儿力气,这头胎时间总是长的。”四福晋让她叫的头疼。 这妇人生产痛呼是常事儿,可是这钮祜禄meimei......不是她为人不讲人情,实在是这声音不大对头。 顾宁看向四福晋微微有些红的脸,心想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钮祜禄氏叫的跟吹灯后一样的么! 福晋没想到还是个小羞涩。 “哎,福晋脸红了呢。”顾宁小声的说道,还冲着李诗筱挤挤眼睛。 “四福晋,咱们侧福晋在里头为雍亲王产子,这有些主子这般嬉闹是否太没姐妹情分了些?” 顾宁抬头,旁边的暖阁里走出了一个妇人,看年纪大约三十上下,但是估摸着是保养的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