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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粮食的事。宋某做生意向来讲诚信,会耐心等待冯东家的回音。”她整理一下衣摆,露出被掩藏的墨玉的一角,“期望能与冯东家合作。” 眼熟的配饰,让冯雨歇嘴角狠狠抽了一记,她总觉得今日之事哪里透着怪异,原来在这等着呢。 这墨玉的形状,她亦在那图样上见过,分明是石记各地附属管事的身份凭证。 她娘的,冯雨歇暗暗骂了一句。她分明看清了,石记那位大东家所要表达的话。 ‘你看,这是你要我报答的救命之恩!’ 诚意?诚个毛的意? 宋掌柜表情认真,拱了拱手道:“宋某期待着与冯东家的合作。” 不气,不气,毕竟买卖还是来了的。 “宋员外的诚意,冯某心领了,至于生意的事,冯某三日后会给您答复。”说罢,冯雨歇起身告辞。 宋员外本也没指望一日便将事情谈成,道了一声:“恭候佳音。”便亲自领着人将她们送到府门外。 “你拿着,就这些了,别不知足!”角门处传来婆子恶声恶气的语声。 冯雨歇停下正欲告别的话,转头望去。 “那不是隔壁那包子吗?”韩东明在季深耳边小声道。 “是兔子!”季深悄声纠正,“眼角红通通的!” 半侧身的小兔子,发丝散乱,眼角晕红,贝齿紧紧抵着下唇,一副要被欺负哭了的架势,却仍倔强的看着对面的婆子。 同样的心疼不只一次出现,冯雨歇捂着微痛的心口,她大概知道自己问题出在了哪里。 第13章 了心意 潇潇拿着手中的十文钱很无力,也很委屈。宋府是与他约柴的老用户,交易了三年,他不欺人欺己,每次都保证足量,甚至过量,图的不过是彼此间的公平交易。 可是最终呢? 他费劲巴力送来六捆柴,以每捆两文的价钱,也不过十二文。对于宋府来说,随手一掷赏给下人的都不只十二文;可于他来说,他至少要去青山里不间歇的忙上两个时辰。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他送来的柴量很大,且已经比市集价便宜了一文,本也没什么赚头,这个婆子却还要压下两文。他望着面前面容凶恶的婆子,一时间有些无措。 让么? 不能让! 若是今日他让了,明日便一定会重蹈覆辙,如此一来,要克扣他多少钱? 而他辛辛苦苦又能挣来几个钱? 潇潇拿下挂在脖子上的小本子,取出木炭条,刷刷写道:“十二文,一文不能少!” 举手递到婆子面前。 婆子斜着眼,将他胳膊推拒甚远,口气恶劣,“画的什么鬼东西,老婆子不认得这些!” 这一刻,潇潇恨自己的口不能言,也恨这些人欺人无度。他不再与这婆子交涉,将十文钱塞回她手里,抬脚就往里闯。 他不卖了! “哎哎,该死的,你做啥子呢!”婆子显然做惯粗使子活计,有把子力气,潇潇几番甩手,竟然挣脱不得。 怒气霎时间汹涌而来,冯雨歇脸上失了笑,桃花眼里浮现狰狞厉色,她望向宋员外,“宋员外当真会做生意!”半讽半嘲,是人都能听出她此时语气里的鄙夷。 宋掌柜脸色不愉,倒不是因为冯雨歇的语气,而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婆子的所作所为。 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有人砸她诚信的招牌,哪怕内宅、哪怕御下,哪方面都不能打自己的脸。 如今,被明晃晃打脸的宋员外,拉下脸问身后的管家,“我将府宅交与你,你就是这么给我管家的?”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当什么管家? 自家员外最为忌讳哪一点,管家一清二楚。平时里更是不敢松懈半分,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且是在员外与人谈生意的关键时刻。 管家脸色有些青白,哆嗦着唇角解释:“主子,是小的疏漏。原来的李婆子病了,我急于招人手,没有详查这个婆子的底细。未料她竟如此不懂规矩,小的这就将她打发出去。” 说罢转身叫了身后的几个小厮,小跑的过去将婆子抓了,又将柴钱付清。管家此时也顾不得身份,只求能圆过员外这一关,她事态做足,躬身向潇潇道了歉。 潇潇揉了揉扯痛的胳膊,眼角余光注意到府门前的光景,心里刹那间五味陈杂。 这个新来的邻居,起初给她留下的印象是笑意挂脸且出言不逊,总之就是不太正经。待她灌醉了他的宝贝大黄,他直接将她归结到了不是好人! 后来又救了他一命,以及今日的相助,潇潇沉吟,也许她并不像表面那般坏。 面对管家如此大礼,潇潇闪身避过,拿过本子快速的写了两个字,“谢谢!” 管家汗颜,“不敢,不敢。委屈小公子了!” 潇潇眨眨泛红的眼睛,抿唇笑,摆摆手,不委屈!毕竟他已知道,宋府还是公正的。 冯雨歇眼见小兔子的身影渐远,冲宋员外抱拳道:“告辞!” 宋员外回礼道:“让冯东家见笑了,但在商言商,宋某经商的威信还是在的,期待与您的合作。” 冯雨歇携韩季二人到了集市交叉口,匆匆交代,让二人在曲水河镇寻处合适的宅子,万老要来了,便追着小兔子的背影而去。 有些事情既已明了,是不是改付诸行动了 韩东明与季深对视了一眼,都将怜悯的眼光落到冯雨歇背影上,可怜见的,试药的日子又要来了。 冯雨歇急步匆匆的追上前面的身影。心里仿佛添了块蜜,甜丝丝的,处处相逢,也是缘分不是 很快又开始感叹,腿不长,走路怪快的。 终于赶到人附近,她装模作样的咳了声,“咳,小兔子。” 潇潇偏过头看她,差点歪了尾毛。他粉唇轻动,‘我叫骆潇潇。’不叫小兔子。 她当然知道他叫什么,第一次相见,她便听到了那帮贵公子如何唤他,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固执己见,遂她抬头望了望天,装作没看见。 小兔子多好听啊! 潇潇同样固执的看着她,直至她转过头,直至他锁住她的眸,那粉嫩的唇就好似春日盛开的桃花瓣,在微风下开开合合,他认真的重复道,‘我叫骆潇潇!’ 有些艰难的移开眼睛,冯雨歇稳住作乱的心跳,并未遂他的愿,唇齿间咬出旖旎的节奏,“潇潇!”她道! ‘是骆潇潇!’ “潇潇!” ‘骆潇潇!’ “潇潇潇潇潇潇潇潇……” 几个回合下来,潇潇挫败的抓了抓头发,‘你还是叫我小兔子吧!’ 冯雨歇眉眼都弯出了月牙的弧度,“小兔子!” 潇潇好想发火,可是她帮了他好多次,他却凶她,他做不出卸磨杀那啥的事。想了想,他清澈的眸子又望了过去,水灵灵、清湛湛,蕴含着无比的真诚,‘谢谢你!’ 如此和颜悦色,怕还是两人间的第一次,冯雨歇心头涌上一丝柔软,但她将这柔软压了压,露出闪亮的八颗牙齿,“不谢,记得要还!” 做好事是要收利息的! 骆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