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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哎呦!” ——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脑门就又被拍了一下。 “小莳音,教你一个真理,趁朕还有对伤患的慈悲之心时,千万不要挑战朕的权威。” 什么朕朕朕的。 这个人才是脑子不好吧。 莳音刚想翻白眼,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的教学楼前,站着一行人。 有老师,有家长,最中间穿着校服的学生是杨柳婷。 对方似乎也看见她了,整个人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就触电一般收回视线,躲到了母亲身后。 她看上去,完全没有了那天下午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含胸驼背,胆怯的要命。 …… 脑门又被敲了一下。 头顶上方传来少年吊儿郎当的语气,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女生捂着头,居然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了一下,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裴时桤,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循环这个定律?” 裴时桤不知道这姑娘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但看她一脸认真,还是皱着眉头回答了, “……相信吧,毕竟因果循环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磁场平衡。”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不信,完全不信。” “我觉得说不定真的有。不管你做了什么,神明都一直注视着你,默默地看着你,会一次次地降下惩罚警告你——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任何坏事都会遭到报应的。” “你在跟我讨论哲学吗?” 男生挑挑眉,语气听上去有些懒散, “就算真有所谓的神,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玄乎。” “既然都说到神了,怎么可能不玄乎。”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理论,认为宇宙是十一维的。就像蚂蚁是二维生物,世界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平面,人类也只不过是三维生物,上面还有许多维我们无法感受。” “所以呢?” “所以,你所谓能够翻云覆雨改变时空的神,也许只是生活在五六七八维空间里的一种普通生物而已,就像我们不屑于去改变一只蚂蚁的命运,他们也没有空来关注三维空间里一个低等生物。” 他伸出手,点了点天空, “小时候我想过一个问题,想了整整两年也没想明白,那就是‘无尽’究竟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有‘无尽’,科学家说宇宙是无穷的,我至今也没想清楚,无穷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但也许对五六七八维空间的生物来说,这个问题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我之所以想不通,只是因为我的思维已经被框定在了三维的体系里。” “所以你也是。” 少年勾唇笑起来,在女生忪怔的目光中,又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小莳音,你只是把自己框定在了一个固定的体系里。人要跳出自己的思维体系,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哪怕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也没有做到。” “如果有一天你做到了,别忘了通知一下我。那我就勉强承认,你的脑子要比我聪明。” 第二十四章 从小到大,最起码在同龄人群体里莳音一直是充当开导者的那个角色。 无论朋友们有什么烦恼学业压力也好感情纠葛也好甚至是家庭矛盾,她都能用最合适的方式让对方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一点。 不止一个人曾经这样说过:“莳音你以后应该要去学心理学。” 所以知心大jiejie第一次被别人开导并且这个人还是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充满孩子气的裴时桤这就让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什么什么? 是她穿越了吗。 这个浑身充满神秘的哲理气息,话里一大堆理论的男生,真的是那个连“咄咄逼人”都会写成“拙拙逼人”的裴时桤吗? 大概是她思考的时间过于漫长哲理文盲少年已经不耐烦了。 他弯下腰,从那一丛绿色里揪出一颗草,塞进她手里语气里带着耀武扬威的鄙夷 “你是不是除了脑子眼睛也不怎么好,这么大一颗就在你面前你散光多少度了?” 莳音有轻微的散光有时候用眼疲劳看黑板时就会情不自禁眯起眼睛。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女生低头看手心里那株翠绿的草根茎细长四瓣爱心形的叶子,乖巧地聚拢成一起。 是一株四叶草。 原来对方以为自己一直盯着花坛发愣是在找四叶草啊。 但是! 在这片几乎已经被学校迷信的女生们翻遍了的花坛里,他居然还能在最外围找到一朵四叶草? 这究竟是加了什么buff的运气。 “我现在相信了你真是被神宠爱的孩子。” 人跳出自己的思维框架果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说了那么多,女生依然对自己神神叨叨的理论深信不疑。 无神论者裴时桤懒得跟她再继续掰扯这个,拎着她的袖子直接往cao场走,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扶不起的阿斗。” ……又来了。 和裴时桤相识的这一个多月,莳音总是能发现自己以往没有意识到、并且或许以后也不会意识到的缺点。 什么“路痴”、“矮子”、“脑子不好”、“扶不起的阿斗”……,完全跳出了以往十七年大家对她千篇一律的评价,不断地给她带来新观点,新启发。 让她无奈地扶额感叹道, “你简直就是我生命里的魏征,认识你我可真幸运。” “嗯。” 对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不用谢。” “……” ——瞧,自信真的是很重要的品质。 最起码你能非常自然地把对方的反讽理解成夸奖,从而化解尴尬。 …… * 莳音被裴时桤像遛狗一样拎着袖子回到观众席时,刚好看见江妙坐在“中转站”的位置抹眼泪。 一抬头看见她,就冲了过来, “音音你没事吧?我听宁词说你被铅球砸了!……天哪,怎么包的这么大一块,是不是骨折了?为什么不给你打石膏啊?” 女生反应了两秒,指着自己, “被铅球砸了?我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摔在了足球门架上,手被铁勾划伤了而已。” 刚好宁词也发完矿泉水回来,听见她们的对话,无奈极了, “我的原话是——有人被铅球砸了,小腿粉碎性骨折,莳音刚好又摔伤了手,也不知道医务室的医生有没有空帮她处理——你下次能不能听清我的话再担心啊。” “……哦,是这样吗?但是,音音你说你摔在了足球门架上?你怎么会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