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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大方,皇室宗亲里娶妃成亲时就属他送的贺礼最多,可如今却是不行了。你说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谋反呢?” 阿沅本来一听是下个月底还有些着急,算起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世子娶妃算是大事,怎么这么匆忙?可听堂姐接下来的话,她觉得自己再多的问题也问不下去了。 忽然有一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窒息感。往昔世道太平时,在课本上读到这两句诗,不过只是感慨一下,如今身在局中却是感触颇深。 她沉默下来,现在京城里好像普遍对定阳王谋反一事仍然没有一种真实感,仿佛定阳王只是说着玩玩,过几日穆国就会恢复以前的平静如水。西北战况何时才能传过来? “怎么不说话了?”林沁疑惑问她,问完却又自己答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你未婚夫吧?没事的,岭南那不还有程大将军么?他总不能看着自己儿子一个人上战场吧?话说回来,你未婚夫也是伯世子啊。” 阿沅笑笑:“他不是伯世子。”她只要一想到江家和程家就为了那个位置,竟然反目成仇,就本能地排斥伯世子这个称号。 至于程大将军,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战功赫赫、威名盖世,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将才;另一方面,她也知道了说是已经肃清了的海盗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而程大将军有谎报军功的嫌疑。 她在八郡碰到了那个疑似程诩的人以后,仔细推敲了下嘉台那场盗乱,越想越觉得里面水深。程大将军会不会不仅谎报了军功,还谎报了程诩的死讯? 她想不明白。 “别皱着眉头了,你想再多也没办法替他啊。”林沁伸手戳戳阿沅的额头,将她下意识皱起的眉头抚平,“你今日可是给我贺喜来了,不许苦着脸,要笑,你要实在是担心,明日我们一起去寺里拜拜,求个平安。还有我听说城外南华寺的斋菜是一绝……” 阿沅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三堂姐是被盛郡王世子给带偏了吗?往常并不是这样的,如今怎么三句话不离吃的? 她喝了口茶水缓了缓,心中突然想到,她好像许久都没再受过程让的影响了。好像从去年春程让骑马摔断腿以后,他们的命格就像是突然断了联系。 她初时怀疑了一阵,奈何程让当时身在姜国,后又待在八郡,她只能安慰自己程让没有受伤。后来便渐渐习惯了,也想不起来这事。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69章 偶闻魏如铃,求签南华寺。 南华寺香火还是那般鼎盛,就算是寻常日子也多的是人来此求神拜佛,盖因南华寺出了个天下闻名的得道高僧。传说得他点化两句,堪比十年功德。 阿沅不信:“南华寺何时出了这样一位高僧?我去岁都不曾听闻过。” 林沁呵呵一笑:“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他都给好几位贵人批过命了,谁让你镇日里不喜出门,也不关心这些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寺,穿过几个门洞之后,就看见前方的殿外排着一列长长的队,往前看不到尽头。林沁一把拉过阿沅的手,小跑过去站在队尾,喘着气道:“快快快,待会人就更多了,我们先排着,说不定运气好能合高僧眼缘,也为我们算上一卦。” 阿沅看看排队的人,并不抱什么希望:“这么多人呢,我们不如先去拜佛求签吧。”若前面这些人全是来寻高僧的,那她们今日排上一整日也未必能见高僧一面。 “别看人多,但出来得很快的。”林沁指了指刚出来的人,“你看她们其实刚进去不久,抽了个签,就出来了。” “就是抽签?那怎么要排这么长的队?” “哎呀静心大师有个规矩,一日只见三人,来访者必要抽签,抽到有标识的那三支签,才能与他见上一面。若是一整日没一个人抽到,他便凭眼缘为一个人解签。” 阿沅以为自己听错了:“……谁?静心?”那个为她批过“福泽绵厚”的老和尚?后来他又说她命里有劫,然后没过几日她就摔下了楼梯。 “大师法号就是静心,你可别叫错了。”林沁提醒道,“大师批命很灵验的,穆修说去年春盛郡王妃丢了样宝贝,请他算了一算,第二日就找着了。那时候静心大师还没如今这般名声呢。” 阿沅点头,确实,那时候静心大师大概刚从清州千门寺过来,人都不识得几个,怎么会有名声传出来。她和静心大师也算相识于微末,不过短短一年时间,静心大师就已经从籍籍无名的老和尚变成了举世闻名的得道高僧。再想想她自己,堪称一事无成。 她忧伤地叹了一声,随着前面人的脚步往前移了两步,后面又有刚到的人排了上来。刚来的是几位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小话。阿沅不欲听别人的私事,刚挪开些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我们下次也把如铃一块叫上吧,她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写了几封手书都没收到回音。” 另一个姑娘惊讶道:“你不知道么?她都病了好几日了,怎么也不见好,我还说今日给她也求个签,让她快些好起来。” 听起来都是魏如铃的朋友,阿沅停住听了几句,得知魏如铃最近病得下不了床。她心里有些不安,难道是因为她上次在魏府说起了铃铛的事?或者是因为阿娘拒绝了两家的亲事? 算算日子,阿娘委婉拒绝时,正巧是魏如铃开始生病的时候。不会这么巧吧? 正思索间,前面队伍里忽然传出些嘈杂声音,本来整整齐齐一条长队生了隐隐sao动。站在最末尾的她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踮起脚尖也看不清前面情况。 没一会,有僧人在门边大声宣告:“静心大师有贵客来访,今日暂不便接待诸位施主,诸位施主请随我来,先入后殿歇息片刻。” 阿沅好奇地往前看了看,大多数人都态度蛮好,随着那僧人入了后殿。有几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公子却是揪着一旁的小沙弥不放,看神色似在争论什么。 她拉了拉三堂姐袖子,将她带到旁边:“看来今日不巧,我们还是去前面正殿求平安符吧。” 林沁却是有些不甘心,看看前头的耸动的人影,“怎么我们一来就有贵客来访?好歹先让我摸上签才是啊!”前面的人差不多都入了后殿,刚刚殿外还沸反盈天,这一下就成了门可罗雀。 阿沅一边安抚她情绪,一边分神看向刚刚谈论过魏如铃的那几个姑娘,她们在原地商量了下,也决定先去正殿求符。 眼见着那几个人即将要走,阿沅心念急转间,话已说了出口:“几位姑娘冒昧打扰一下,我刚刚听闻你们说起如铃,是光禄卿魏大人家的大姑娘么?” 几位姑娘面面相觑,领头一个绿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