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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阿沅你怎么来了?”程让赶紧将衣服穿好,甚至欲盖弥彰地把院子里挂着的一件外袍也穿上了。 阿沅看他那一副防狼的样子,心里无语,到底谁才是流氓啊? “给你带点药材。”她撇嘴,走过去将小包袱扔在石桌上,盯着他腿看了看,终于意识到,“你腿什么时候好的?” 她一直以为他只能勉强走走而已,但看他这样子,很明显是打过架之后的状态。说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程让一顿,一时有些心虚。自从上次左肩受伤,他无师自通卖了回惨得了进香闺的回报之后,这回便也如法炮制,在阿沅每次来看他时都卖一下惨。势必要勾起她的怜惜之心,多留些时辰陪他。 这事儿往好了说是情趣问题,往坏了说就是怎么都不算光彩。他堂堂一男子汉,竟要以如此后宅争宠手段来欺骗人心,委实丢人。 阿沅从他的脸色中看出来了几分,意味深长道:“看来药材是不需要了,我这就拿走。”作势拿起包袱就要走。 程让哪能让她走,下意识坐石凳上捂着胸膛喊腿疼。 “你腿长哪儿呢?”阿沅嗤笑,冷眼看他在那做戏,她从前可不知道程让这么会演,竟骗了她好些日子。她视线定在他胸膛上,突然想到,“你那里怎么会有十字形的刀疤?” 跟徐先生学了这么久,除了寻常的病理以外,外伤切口她也会看一点。刚刚虽只是瞥了几眼,但她也看出那刀疤形状不太常见,一横一竖都只有寸长,看模样刀口也不深,不像是平常习武比拼时伤到的。她注意到其他小伤口都是擦伤撞伤之类的淤青,刀伤并不多。 她拧眉想,那伤口就像是自己划的一样。可他为什么要自己划伤自己呢?那位置……可是刚好在心头呢。 程让眼神慌乱了一瞬,立马镇定下来,淡定道:“跟护卫过招时大意了,不小心被匕首划了。” 顿了会儿,看阿沅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本来就冷战了好几日,连口信都没有往来,阿沅再一走,就不知什么时候能消气了。 “阿沅……”他低声道,伸手扯了下她的手,“我想你了,过不久我就要去姜国了。” 阿沅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打开小包袱给他看:“这几瓶药都是我问徐先生要来的,岭南湿热又有瘴气,你要小心一些,别到时候水土不服,得了病。到了那地方,下榻之时多熏些雄黄、苍术,可避瘴。” 程让从小在清州长大,清州气候温和,少有湿热天,也不知这次途经岭南去姜国能不能适应。 “随行有军医的,你别担心。”程让不担心自己身体问题,但十分享受来自阿沅的关爱。嘴上说着“别担心”,手已经十分自觉地将小包袱挪过去系好了。 阿沅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多的可以嘱托了,论起户外行军经验,程让不知比她多了多少,岭南地理志他也早看了,她能准备的不过就是从徐先生那顺来的药材,还不知用不用得上。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纠结,转而道:“去了姜国一定要回来啊。” 这话倒也不是空xue来风,她近来研读了许多史学典籍,前朝就有和亲公主的旧例,有位送亲的年轻将领就直接留在他国,成了公主属将,终生未回国。正史颂他忠义,野史却是香艳许多,都快写成一册了。 阿沅看时就想,若是程让敢留在那儿,看她不削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回过神来发现今天就是高考…… 哇,那不就说明我也快到期末了嘛! 我还没有预习! 第40章 皇家心难测,史籍有新觉。 谁也没料到和亲队伍到姜国边境时竟会被截杀,姜国使臣中有一人中箭身亡,公主身边的侍女也死了一个。 “皇兄,我不要嫁!姜国根本是居心叵测!” “不要胡闹,永宁。”四公主的封号是永宁,寓意两国睦邻友好,永世安宁。 程让安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对兄妹开始今日第五次同样的对话。 “阿让你不必守在这儿,过去坐着歇会儿吧。”晋王转身看到他时愣了下,转而温和道。他们现在正在林子里稍作歇息,岭南地势实在太复杂了,他们本想避开一段有些危险的峡谷路程,却不想如今迷失在这森林里了。 程让后退一步,微低头:“保护王爷是微臣的职责。” 晋王脸上荡起一丝浅淡笑意,语气越发温和:“不必如此,你也跟了好些时候了,过去歇会吧。”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程让也不好再坚持,只能行礼退下。 等他走后,晋王的声音又响起,低沉又略带怜悯:“你看,你将他人带到这里,可心却没有跟来。有什么用呢?” 有什么用?永宁咬唇控制着自己差点泄出的哭音,抬头看刺眼的阳光穿过茂密的叶子,在林间洒出一片枯寂的温暖。就像她的心,靠近些就要忍受灼烧,离远了只能寂寞而死。 她低下头来,看着眼前异母兄长玄色的衣摆,喃喃道:“那皇兄你呢?世人都说你被流放,那你的心也被流放了吗?” 晋王好脾气地笑笑,回身拍了拍她肩膀道:“这都是父皇的旨意,你我只需遵循即可。”不管是和亲还是隐形的流放,都是他们父皇做下的决定,他们为人子女的,哪里能反抗。 况且,他视线在周边护卫上转了一圈,他文有林家渡远,武有程家父子,封地在哪又有什么关系?等他站稳脚跟,何愁大事不成。只待将和亲事宜办定,八郡收回,父皇心底自有他的位置。他眼底幽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程让退到一旁,就有人送上刚烤好的兔子腿,“喏,快吃吧。你饿瘦了,到时候阿沅该怪我了。” 他看着这个不顾形象啃着鸡腿的男人,有些无言以对。他曾以为阿沅的兄长应该就像她阿父一样,腹有诗书,才华横溢,举止潇洒,是文士典范。可相处下来,就知晓传言不符,这文人的做派有时比他们武夫还要不讲究。 “渡远兄,依你之见,我们何时能走出这林子?” 林潮啃完鸡腿,随手用衣袖擦了擦嘴,满手还是油,摘了片叶子揩了下,随口道:“今日就能出去,就是不知王爷想不想出去了。” 程让皱眉,他兵法计策学过不少,可对人心还是无法窥测。若依他想,尽快出了这林子,到了姜国境内,姜国皇帝必会派五皇子前来迎亲,早些将和亲之事落定,再收复八郡回京,这事就算了了。晋王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林子里风餐露宿? “为何?” 林潮神秘一笑,手臂抬起勾他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跟你说,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