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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家务的方式,隔绝所有不想听到的东西。 所以景簌现在也能沉下心去做两三道菜,步骤齐全,精细生花。她想到盛濯然是来自靖城,那儿有道全国都知名的菜,既然无人不知,菜谱也一查就能找到,就被她定为今天的第一道菜了。 其余两道都是她一直想吃的,偷得闲散的时光,自然要先犒劳下自己。 火苗舔舐锅底,香味渐渐溢出,景簌面色平静,心里什么也没有想,低着头静静切菜。 饭菜做好,搁在桌上,景簌也不急着去叫人,把自己陷在沙发上,软趴趴靠着,又喝了杯水,感觉那股暑意褪去些许,才挽上头发去叫盛濯然。 照例敲门几声,里面没有回应。景簌开口,“午饭做好了,起来吃吧。” “嗯。” 这次不再是她独自说话了,只是盛濯然的声音有些闷,似乎从鼻子里哼出,又像是感冒的前兆。 景簌怕他又和18度的空调相依相偎了整晚,拍了拍门,“你昨晚又把空调温度调低了?” 沉默片刻,有人在地上走动,还有一道低低的声音,“没有。” “哦……” 景簌却也没立刻下楼,蹲在地上拨弄下几乎快枯死的花草,暗自叹气,出去两周,就折损了一阳台的生命。 坐不住,景簌干脆去旁边架子上拿了小铁铲,去挖凝在土块里的残骸,丢在口袋里,扬起一点灰。 刚拉开门的盛濯然咳了声,她仰头,对上他有些疲倦的眼神。 放下工具,手掌上难免沾了点泥。景簌拍了拍,背到身后,示意盛濯然先走。他慢吞吞迈开腿,一路上打了两三个呵欠。 “没睡好?” 问了景簌又觉得是废话,这不是常态么。 盛濯然懒散地靠着椅背,眼里水濛濛的,若有若无地嗯了声。 给他盛饭,放在面前,景簌又给自己先凉了一碗汤,用勺子慢慢搅着,热气氤氲散开。 “那是……” 拿起筷子,盛濯然看见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 景簌笑,有些得意,“我知道这是你们家乡名菜,但是我做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吃不下去。”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第二句话低沉了些,情绪可从中一观,却还携着嘴角的笑意,在盛濯然眼里,有些傻里傻气。 他低头,夹了一筷子,慢慢吃。 景簌也喝了口汤,等他的评价。 “嗯。” 结果就是一个嗯字。虽然是秉着感谢的立场,景簌忙碌了许久,此刻也因为自己的汗水有些小恼怒,瞪了盛濯然一眼。 他又笑开,眼睛眯起条漂亮的弧度,“还不错。” 这次是清清楚楚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景簌瞅着他,两人对坐着,隔着几道菜,各自悄无声息地笑了。 这样让人胃口极好的时候,景簌手机响了,来电的是许久没联系的盛景。 “喂……” “簌簌,最近公司在忙一个大项目,很忙,没怎么联系你,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这些话几乎是盛景每次的开场白,但今时今日,始终彷徨找不到路途的景簌却觉得他字字有光。 真的有一件事。 她下意识瞥了盛濯然一眼,他低头,无知无觉,在认真吃她做的那道家乡菜。混着白米饭咽下,丝毫没有挑食的样子。 “确实有一件事……” 压低了声音,景簌侧过头,盯着白生生的墙壁,语气弱了几分。 “你说。” 酝酿了言语,景簌有些紧张,不想让盛濯然知道她又在和盛景联系。心脏疾跳之际,她似乎从盛景的两个字中听出一丝愉悦。 可他的语调分明和过去没什么差别,声音也是柔和的。 “我mama……” 刚起了三个字,盛濯然就抬头盯着景簌,眼里没什么情绪,似乎就是随便看了她一眼。 她却有些心虚,舔了下嘴唇。移开视线,整个人侧得更厉害,“我mama出了事,住院了,我想请你……” 具体的请求来不及出口,电话就被人抢走。景簌惊叫了声,伸手去拿,却被盛濯然捏住手腕,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她憋出三个字,没什么底气,“你干嘛?” “别问我,问你自己。” 搁下电话,盛濯然低头看了下通话记录。 那两个字明晃晃掠过眼前,好像引线,噼里啪啦在心里就燃起了不亚于室外温度的火。 “你找他,又是一笔牵扯,景簌,你已经还不清了,还要去欠债……” 景簌垂着头,血液汩汩上涌的声音似乎无限放大,就在耳侧,她觉得盛濯然没说错,心里却还有一种被戳破的羞窘,让她不想直接去回答。 “你找他到底干什么,嗯?” 绕过桌子,盛濯然到她面前,遮住了些许光,又有了耐心,去问景簌。 第27章 当妈骑士和感叹公主 “问下……我mama的事,想找他帮忙,查一查……” 景簌听到人声,很近,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是不想抬头。和自己手指较着劲,互相搅弄着,带了些力度。 眼看她指甲盖都泛出一丝白,盛濯然伸手轻轻打了下,景簌才不情不愿和他对视,又流露出那种让他欲罢不能的柔软眼色,“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这个办法也许可以。” “毕竟……” “毕竟想着他拿你当小女朋友对吧?” 这个话题景簌始终没提起,在这不像争吵的谈话中,却被盛濯然轻轻松松扔出来。她咬了下唇,从脸颊到眼底一路烧红。 氛围突变,盛濯然却仍然很平静,他抬手,摁住了景簌的肩膀,靠近她,“景簌,我知道,你没把我和盛景当做同一等级的人。我们俩年龄差不多,你肯定也觉得……我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一事不精的人。” “就算前段时间,我勉强有几次机会,能陪在你身边,在你不顺的时候,却也做不了什么实事,最多借出一个肩膀,或者,用这张不太客气的脸去凶下你的meimei。” “在以前我不会介意,我向来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评价我。但是现在不行,你,尤其不行。” 即使这么长和反常的一段话,盛濯然的速度仍然不慌不忙,始终看着景簌,没有漏掉她丝毫的反应。 她眨着眼,茫然又可怜,听到最后一个字被完全吐出,才抬头看他。却撞上盛濯然的下巴,疼痛使景簌惊觉两人的距离极近。 有些东西,隔远了看,蒙着大雾。 身处其中,才发觉暗流汹涌。如同此刻盛濯然的神色。 她似乎窥探到了隐藏许久的面容一角,不再以玩乐世间的姿态将她蒙蔽在外,而是伸出了一只已是男人不再是少年的手,引诱景簌点一下头。 最终,她也被那姿态迷惑了,右手微动,停顿片刻,才抓住了盛濯然的手臂,有些急切,“那你的意思是……” 他笑了笑,抚开她额头的碎发,“我可以试着帮你。” 昨晚和王徙还有盛濯然打游戏,林一鹿这个菜鸟几乎是躺赢半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