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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挂过水。” “挂水?”江倩问冷因,“没事吧?” 冷因摇了摇头,“吃坏肚子了。” 酒先上桌。刘平按人头点了四杯,说:“这是他们家自酿的青稞酒,四十来度的样子。想尝就尝一杯,不喝我们男士代劳。不过——冷姑娘就别喝了。” 昨天折腾过后,冷因看见了酒连沾一滴的欲望都没有。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江倩说:“我也不喝。” 刘平问:“不尝一下?” 江倩迟疑片刻,摇头道:“算了,不尝了。” 一顿饭下来,刘平发现牦牛rou火锅全是两男人在吃。冷因不吃是因为不能吃,江倩是为什么? 刘平怕江小姐是不习惯牦牛rou,毕竟难嚼味道大,又或者是减肥?出于礼貌不好细问,于是问她吃不吃得饱。 “饱了,”江倩说,“很好吃,谢谢。” 刘平说:“喜欢就多吃点,牦牛火锅是这儿特色。” 江倩无奈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吃不了花椒、干椒这些。” 刘平想到江小姐一路上的状态,还有刚刚的坚决不喝酒,琢磨了两下,没忍住问出了口:“江小姐不会是当mama了吧?” 江倩先是一怔,随即脸就烧了起来。人家都问了,哪好再说不是?于是害羞着,点了点头。 “哎呀!”刘平笑着端起酒杯,“这必须干一杯!阿布,你——你就拿冷姑娘面前那杯好啦。” 江倩显然不适应这个局面,稍微有点不自在,但又掩盖不住面上的笑容,那笑容是生动的发自内心的。 两杯青稞酒,两杯白开水,像模像样的连着干了两遭。 干完后,刘平又加了两小杯酒。 冷因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刘平说:“洗手间不在这儿,出了门右转走大概五十米。” 宋岳坐在靠墙的位置,推了推刘平示意他起来,“我和你去。” 冷因已经站在桌边,对宋岳说:“没关系,我找得到。” 说完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卓奥友峰:海拔8201米,喜马拉雅山脉中部,东岭珠穆朗玛峰。 ☆、第 53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54一会儿就发。 冷因街头走到巷尾,只看见了一家便利店,还不巧的关了门。 可她又不想回去。 火锅店里暖洋洋得人心闷,不如吹着古街巷的穿堂风。 冷,但清爽、透彻。 街上行人很少,灯光很暗。 冷因身后是一家藏族土特产店,门口的标牌上写着冬虫夏草、藏红花之类她买不起的东西。店里坐着一位瘦瘦的藏民,头顶大红色大毡帽。藏民身穿绣花背心、戴彩石耳环,因而可以断定是个女人;黝黑的瘦脸上一道道沟壑,所以是位长者。 不得不借助穿着打扮和面部特征,才能够辨认出性别、年纪。 病症像是一夜之间恶化,毫无办法。 二楼是一家酒吧,木窗大开,飘出歌声。唱得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但吉他伴奏和沧桑的嗓音,让冷因回想起前几日晚上在峨山酒吧里听见的和。 她对着空荡荡的石板街哈了口气。哈出的白色雾气在头顶红灯笼的红色幽光下缓缓弥散。白气中,仿佛又是火锅店里干杯时的笑颜。 当然,不是妒忌。相反,她很开心,由衷的为江倩开心。——因为江倩的个人能力,给予她十足的底气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甚至可以不必在意孩子的父亲。 然而她自己呢?是那么害怕辜负和连累即使是自己的血rou。——她的童年已经破碎了,她不能再给自己孩子一个破碎的童年;如果此生就是这样了,那她宁愿一辈子也不结婚、不生子。 可是倘若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是不是也同时意味着,一开始便不配拥有爱情。 于是开心的同时,怎么能不压抑着落寞、迷惘。还有,对自己深深的责难。 “原来你在这。” 宋岳忽然出现在路边一排黑漆漆的摩托车后,把她吓了一跳。 “你出来干嘛?” “不放心你啊。” 冷因四周看了看,“这里晚上不安全?” “倒不是——”宋岳说,“这边晚上野狗多,专门盯你这种面相慈悲的女游客。” 宋岳说的真是野狗,被冷因误会成了双关,兀自白他一眼。 宋岳耸耸肩,“不信算。” 冷因问他:“单买了吗?” “买了。”宋岳挑眉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出来买单的?” “刘平开一天车了,换我也不会叫他请客的。” 宋岳笑了,说:“还是你懂我。” “得了吧,我哪里懂得了你。” 宋岳听出她语气中的怪味,也知道她独自站到街上来吹风必有心事。 隐隐约约感知到什么,但不确定;正思忖着怎么询问,冷因先开了口。 “大理双廊的时候,你和江倩聊了什么?” 宋岳一愣,原来她一直想的是这个? 他和江倩聊了什么?有聊什么特别重要的话题吗?短路了般,一下子想不出来。 “……没什么吧。” “聊那么久,”冷因微微侧过脸,“没什么?” “真没什么 。”宋岳随口说道。 没想到这么一说,反倒叫面前的女人上了心。 “有啥就说嘛,”冷因看回面前的街道、便利店紧闭的木门,小声嘟囔了句,“干嘛这样。” 宋岳不喜欢她问话中的咄咄逼人、阴阳怪气,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刚想说她两句好好的闹什么别扭,突然间就想起来了。于是反问冷因:“你要出国?” 这下,换成冷因一怔。 宋岳又问:“这个江倩是谁?她怎么会知道你要出国?” 原来,他们真的没聊那个她担心的话题。 宋岳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江倩父亲是谁,不知道江倩已故的好友是谁。 见冷因闭口不言,宋岳当她默认了。 他严肃起来问道:“所以是真的?之前怎么不和我讲?” “讲了啊,昆明的时候。” “可你没说出国。” “说了。” “没有。” 宋岳十分笃定。“有的话我不可能不记得。” 冷因不以为然。“谁知道呢?刚才不是也没想起来。” “不是想起来了吗?” “反正你也没上心。” “谁说我没上心?”宋岳有些不满,“为什么总说我不上心。” 冷因沉默了。其实她心底里明白,不坚定的那个人分明是自己。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今晚谈谈吧。”宋岳说,“出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