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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程岔开话题,“你平常穿得好老成啊,西装革履的,我还以为你二十五六呢。” “嗯。”赵楚然应了声,“工作需要。” 又是一阵沉默。 “你比较——”赵楚然抬头看她,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一般道:“你比较喜欢哪种打扮?” 千程微怔,语气疏离了些,“你可以问你的未婚妻。” “我没有未婚妻。” 赵楚然有些认真地看向千程,“陈总有意撮合我和他的女儿,但是我们彼此都没有兴趣。” 千程戴上口罩,“误会了,抱歉,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赵楚然见她起身离开,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千程。” “什么?”千程转头。 “你问我的目的是什么?” 赵楚然苦笑了下,“我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阻止你去参演蒋大琴的电影。” 他攥紧了拳头,声音沙哑:“不仅如此,我还要让蒋大琴这部电影胎死腹中。” 千程眼中闪过诧异,眉头皱紧:“为什么?” 树影晃动,阴影隐约遮住他的面容。 他缓缓张口,声音极轻。 “我梦到过。” ********** 天光微亮,沈和光便已经在早茶的包厢坐好了。 他通过经纪人联系上了靳丞,约他在这里相见,无论是不是误会,他都想搞清楚。 他看了眼表,九点十分。 门被推开。 靳丞朝他轻轻点头,转身把门关上。 “靳导演你好,这样联系你可能有些冒昧。” 沈和光朝他笑了下,脸上带了些抱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靳丞黑眸黢黢,愈发衬得他气质阴冷,“我是方煜。” 沈和光眼睛瞪大,嘴巴微张,愣了几秒,却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起身拥抱了下靳丞,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你。” “哥。”靳丞轻笑,轻轻推开沈和光,“好久不见。” 沈和光缓和下有些激动的心情,坐了回去,语气有些复杂。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 靳丞也坐下,漂亮的面容中浮现些许惆怅,“你在福利院那么照顾我,我当然不会忘掉的。” 沈和光淡笑,了然。 当初靳丞刚进福利院时活脱脱一个小少爷,长得漂亮,衣服好看。 尤其是,他还有个精美的上锁的小八宝箱装在小书包里,日日不离身,引人注目得紧。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说他那箱子里装满了零食,便常常想着法子欺负他,想要从他手里扒走些零食。 而沈和光年龄稍长,在孩子们中颇有威望,知道这件事后便对靳丞多照顾了些,那些孩子也不敢欺负靳丞了。 后来靳丞被领养带走,没多久,沈和光也被领养走了。 从回忆中抽身,沈和光笑意清浅,“能帮就帮吧。” “福利院的护工本就对我们这些孩子多加欺负,我们这些孩子何必再互相欺凌。” “嗯。”靳丞淡淡地应了声。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兜兜转转,我们竟然又在一个圈子相遇了。” 沈和光颇有些感慨,“真巧啊。” “也许并不是巧合。”靳丞吐出一句突兀的回答。 沈和光倒水的动作微微顿住,他看向靳丞道:“什么意思?” 靳丞顿了几秒,道:“我从小就喜欢美丽的东西,成为导演或者摄影师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你说得对,也许也是天意。”沈和光了然,给自己倒了杯水,“你竟然被蒋大琴导演领养了,想必受益颇多吧?” 靳丞垂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轻轻的,“她很严厉。” “严厉不是坏事。” “是。”靳丞看着杯中澄黄的茶水,“但是她太执着于自己的风格了。” 沈和光微愣,又道:“不过为什么你没有跟着蒋导演姓?” “她觉得” “哥。”靳丞轻唤了一声,“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是哥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找你。” “嗯?”沈和光微微诧异,“为什么?” “因为觉得没必要。”靳丞笑了下,眼下的泪痣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美丽,“不过后来遇见了,也觉得见一面也好。” “这样,我就能郑重地向你道谢了。” 沈和光握着杯子的手微动,他皱眉,“为什么把话说得像是告别一样?” 靳丞又笑了下,眼中含着些复杂情绪。 良久,他道:“哥,你和千程熟悉吗?” 沈和光露出轻笑,心中却生了些警惕,“尚可,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很美。” 半晌,靳丞道。 沈和光眼神深了些,“嗯?” “我希望她能参与我筹备的第一部电影。”靳丞嘴角勾了下,笑意浅淡,“但是目前还没联系过她,希望之后你能帮我说几句话。” “可以。”沈和光顿了下,道:“其实只要剧本够好,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那就好。”靳丞点头,“那我先走了。” 迟疑了下,沈和光没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漂亮的女星很多,为什么你会中意千程?” 靳丞微微歪头,似乎真的在思考一样。 清晨的微光从玻璃折射到靳丞脸上,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不规则的光斑,却愈发衬得他的美诡谲妖异。 他缓缓道:“或许是因为,她有一瞬间让我觉得,我们是一体的。” 沈和光心中微微惊诧,正想说话,却见靳丞已经翩然离开了。 他皱眉,直觉不好。 ********* 千程从梦中醒来,眼下泛起了青黑。 她环视了四周,竟发现是顾容疏的卧室。 她昨天回到顾容疏公寓时他还没回来,她便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睡了。 那,现在怎么……? “唔——”男人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他睡眼朦胧地看向千程,“这么早就醒了?” 千程了然,轻声道:“我要回公寓了,有点事要处理。” 顾容疏睡意正朦胧,双眸水润,巴巴地看着她。 “乖。” 千程拍了拍他的头。 话音落下,她便掀起被子起身。 顾容疏正想再说什么,奈何实在太困,他嘟囔了几句后,便又神志不清地躺下了。 千程见状,觉得好笑了起来。 她俯身,轻轻亲了一口他的额头,便换好衣服洗漱一番离开了。 略显臃肿的保姆车堵在了早高峰的马路上,千程盯着眼前长长的车流,不禁有些精神恍惚了起来。 *** “我梦到了。”赵楚然神色淡淡,“蒋大琴这部电影在拍摄期间,遭遇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