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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和利益,不存在对谁死忠,如今他们只是想找个台阶下而已。 若能牵扯出童渊这条线,就容易多了。 正思索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门被曹昂推开。 王越挑眉,没准备打扰这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父亲欲恢复九州制。”曹昂把手中的信塞给她,对曹初附耳道。 曹初接过信打开,思索。 九州制并不是曹cao心血来潮想出来的制度,而是自古就有,是古制。 对其他人说话她还可能有所顾忌,但对于曹昂实在没这个必要。 “国分九州,乃是古制。”曹初压低声音,“可古制却并不止这一种。” 古制其实是一个笼统的说法。 若要真的恢复九州制,总不能只改这一块地方。 在州郡制度变动的同时,其他制度就会跟着变动,还有很多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 曹cao这回提出恢复九州制,应该是一个试探。 曹昂微微摇头:“方才许都来信,荀令君言道此举易使人心不稳。” 曹初一怔。 每次改革,没人反对是不可能的。 对于曹cao想要恢复九州制的想法,率先反对的就是闲着没事干的孔融。 孔融觉得上回他嚷嚷一回就让曹cao把刘备给放出来了,这样看来曹cao还是愿意给他面子的。 这回他见曹cao想恢复古制,孔融又开始蹦跶,说恢复这个制度实乃不忠不孝之举。 这一来二去的,曹cao就开始嫌他烦了。 说难听点,什么大事小事孔融都要来嚷嚷,连曹丕的私生活他都要跳出来说两句,他又不是司空府的管事!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曹cao没空收拾他,只能继续忍着。 曹昂摇头:“若无意外,此事只能作罢。” 曹初抿唇思索。 如果只有孔融一个人在喊,对于曹cao来说无关痛痒,毕竟他虽然是名士却没有多大的政治作为,被骂几句无妨。 但曹cao不能不顾虑荀彧的意见。 曹初小声道:“若单单恢复一个九州制,的确得不偿失,可……” 可如果父亲想改的不止是州郡制度呢? 曹昂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如今他们只能提意见,真正行事的还是曹cao。 …… 好几个月没见,曹初甫一出来就在司空府门口撞到了郭嘉。 看见此景的孔桂揉揉眼睛,小声嘟哝:“嘴里说着跟郭祭酒的关系没那么差,不还是一到邺县就跟人吵架来了……” 这些日子,曹初还顺手查了司马氏的底细。 晋朝姓司马,这就不得不引起曹初的重视了。 一进屋,曹初就转身对郭嘉神秘兮兮道:“那司马仲达的确是在装病。” 郭嘉挑眉。 曹初继续道:“我盯了他整整半个月,发现他特别沉得住气,差点就以为他是真病了。” “你知他装病,却未点破。”郭嘉开口,“反开始注意他身后的司马氏。” 曹初承认:“对,我查了一下司马氏的先祖。不过司马仲达这些日子去荆州求医了,他跟诸葛孔明、水镜先生、庞德公都碰过面,带去的书有三统历、左传……” 看上去她似乎对这件事了解得特别详细。 郭嘉折扇一收,端起饮酒:“这些日子,你都在查他的底细?” 曹初点头,又摇头:“还查了跟司马氏有关系的世家。” 尽管现在的司马氏并没有半点威胁,日后那些事情还没个影,她还是对此抱有警惕。 曹初神情认真,继续思索。 “子劭可是以为嘉有不妥之处?”郭嘉搁下酒樽,突然转移话题道。 曹初左瞧右瞧,疑惑道:“没有啊。” 没等郭嘉继续开口,曹初绕到他前面,凑近盯着他:“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难道是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郭嘉稍稍前倾,抵住她的额头,眸中平静无波:“有吗?” 曹初伸出双手使劲儿捏他的脸,认真思考:“有一点点。” “何处?”郭嘉挑眉。 “你说话有点怪怪的。”曹初继续捏他的脸。 手感不错。 准确说是郭嘉的语气很不正常,有点像……像什么呢? 郭嘉用扇骨轻轻一敲她脑袋:“捏坏了就不好看了。” 曹初这才肯松手。 见他不出声,曹初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去查了一下,司马氏虽在孝安皇帝时便已在朝中任职,却并没做到三公。” 可以说,现在的司马氏的确是士族,但是却没有颍川荀氏汝南袁氏等等的世家那么显赫。 至少现在还不怎么引人注意。 现在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曹初忽略了一个事实。 二人分别几个月,本该牵挂不已,甫一见面定然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可曹初这回却连半声问候和招呼都没打,之前盯着郭嘉喝药的事情也全免了,一碰面就开始满口的司马氏。 曹初毫无所觉,继续道:“暂且来讲,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而我还可以趁机探一下司马伯达,也就是司马朗的态度。我最奇怪的就是司马仲达为什么要装病。” 说着说着,她瞄了一眼郭嘉的表情,却发现他虽然是认真在听,可举止却丝毫看不出平日里的轻松。 “子劭当真未曾觉得嘉有不妥之处?”他突然问道。 “真的没有,你挺好的呀。” 曹初心生疑惑,忙不迭关切道:“这些日子你可曾生病?” “未曾。”郭嘉微微摇头。 此时文人衣衫的风气已经开始追求飘逸,又始终不脱节于东汉的制式。 他的手中仅握着一把折扇,青衫的袖子挽起,露出截稍显瘦削的手腕。案上则是置着两个酒樽,其中的一个想来是留给她的。 曹初蹙眉,思来想去似乎没什么人能让郭嘉说出这样有违和感的话,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司空说你了?” “未曾。” 曹初眨眼,使劲儿盯着他看。 发丝儿束的好好的,没散。衣襟依旧是半掩不掩的样子。 眸子乌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曹初怎么看都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不疑有他,继续捡回刚才的思绪。 她用指端沾了些酒,在案上勾勾画画:“说起来,其实我一直很疑惑,水镜先生的司马氏又是哪个司马氏……” 司马和司马之间是有区别的,就如同崔钧的博陵崔氏和崔琰的清河崔氏一样。 郭嘉漫不经心地收起了扇子,乌色的眸子渐暗,勾住扇柄的指节由于用力而略发白。 唯有唇角噙着的笑意微微加深,却并非愉悦,瞧着莫名有些危险。 曹初登时觉得气氛开始不对劲了。 她疑惑抬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