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0
袒露她的悲戚与绝望……夏又,在她以本尊示人还有小尾巴的时候,就被夏元德,第一个见到她的凡人,抱在了怀里。从此,这个凡人就是她的爹她的娘,呕心沥血地养育着她。人类觉得自己摆脱了动物界后高高在上,以俯视众生的态度傲慢自大,觉得自己情感丰富,知道爱与恨,知道忧与愁,还知道报恩与回忆。曾有动物专家说,没有证据证明哺乳类动物能够回忆,懂得报恩。殊不知,小动物的“濡沫之情”有时候比人类更真挚更纯粹。譬如一只小狗,它情感的丰富,甚至超越人对它的判断。就有这样一幅获金奖的摄影作品,让人过目不忘:一只小狗在母亲面前久坐,母亲尸骨已朽,灵魂在天。小狗仍不离不弃,一往情深,让人动容……此情此景,如何不是再现?印象里,你见过又又嚎啕大哭么,小动物的低泣才是抠心抠肺,但是,叫你想不到的是,小动物如果哭出声……又又的嘴里发出一种悲鸣,这种刺耳的哭声叫人由心而悲,潸然泪下,她侧趴在地上,因为她的大肚子不允许她五体投地那样地俯着,仿佛回到一种最原始的状态,又又不会走路了,只会用四肢爬,爬,爬要爬向她的父亲……哪怕只是一张方框里的遗像,“爸爸,爸爸,”嘴里低低地叫着,仿佛连话也不会说了,但是哭起来又是那种无比悲怆的大的泣鸣……没有人受得了这些的,她的兄弟姐妹各个痛哭,跪着的,弯下腰的,想抱她的……但是,无法挨近她,小动物一被抱起,仿若浑身长刺,发出更为尖利的叫声,是害怕,是伤心,是绝望?总之,没人敢抱她,又又会这样持续尖叫憋死她自己,你封不住她的嘴……至爱哭得抽泣,他知道自己犯大错了,夏元德不是因他而死,但是,又又这样,叫至爱觉得自己就是凶手,自己罪无可恕!……更别提,原澈,韩照……他们一路跑进来,脚上都是灌了铅的,心,早已撕裂无形。只有又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了,那个下午,她小小的身子那样吐着血,生命,就在他们的手心里流逝着,又又都是一言不发。她不痛啊?她不难受啊?没有,又又明明醒着,长长的眼睛睫毛还在颤抖着,她没有发出一声,那种痛苦,她能忍受一般。而今,这种痛这种苦,小动物本能不堪忍受了。又又爬到了爸爸跟前,“爸爸,爸爸,”她的手胡乱抓着遗像前的供果往嘴巴里塞,又使劲儿地往遗像前蹭,全吐在了上面……“又又……”韩照哭出了声,只有他知道又又为何会这样,反哺,小乌鸦在母亲的哺育下长大,当母亲年老体衰,不能觅食或者双目失明飞不动的时候,小乌鸦就四处去寻找可口的食物,衔回来嘴对嘴地喂到母亲的口中,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它从不感到厌烦,一直到老乌鸦临终,再也吃不下东西为止……又又足不能行,口不能言,她只能用她仅有的,她见到过的,她学会了的,方式,来感恩她的父亲……又又嘴里包着的都是瓜果,她如同一个万世遗孤,抱着将她养大的父亲的遗像,在佛前,那好似一切尽收眼底的,佛前,头,慢慢,慢慢耷拉了下去……“又又!!”这声凄戾的绝喊,发出于每个人的心底,夏又,停止了呼吸。……万花尽妍佛前败。这句话的含义着实多,你花开再好,佛跟前,一切意境全败下阵来,你美不过他。也能这样解释,你花开再浪,佛子圣心,你展现的美毫无意义,自然哀败下来。有这样一只小狐狸,她生于佛座下,莲花心,用世上最甜蜜的花汁哺育,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一日淘气,掉进欲艳火域,这是佛收捻三界六道一切欲念之所,伸手去捞,为时晚矣,小狐狸在如此魅火中锻炼出媚骨天成,竟将佛魅惑有七秒的失神失智,这七秒,落在人间就是七十年穿插于各朝代“毁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的礼崩乐坏时代,佛典里记载,曰,堕佛七秒。这七秒,佛指掐入了她的身体,表面,形成一个月牙弯,同时,留下了,佛的三节指骨在体内。☆、2.121夏又身子还是热乎乎的,不去探她的鼻息,你真的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这里每个人虽然心中怆痛,但是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又又哪会轻易就这样离去?夏远跟随他父亲办理她的事最多,沉稳吩咐两个meimei。“把她嘴里的瓜果都掏出来,喂点腐食进去。”又抬头看韩照,“她每次进京,我父亲一定都把她安排在最显贵的地方周围,要么紫阳宫外,要么顺和宫外,她上次小产,听见父亲好像也是说生的位置不对……”至爱到底灵光,估计也跟上次又又小产对他刺激最大,脱口而出,“那就是她必须呆在最尊贵的地方生!”众人不觉都看向又又的肚子……别说,较之前,好像又大了些!“那还等什么,快把她带回紫阳宫!”韩照轻轻抱起又又疾步往外走,至爱,又又的两个jiejie都紧跟了去。原澈却被也起了身的夏远拦了下。低声,“留步。”原澈的心肯定跟着又又去了,这样危急时刻你叫他如何顾得了旁的?可是,夏家兄弟这时候把他拦下,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说不准就事关又又!夏江,夏又的大哥,原澈其实也没见过他几面,包括夏家这个据说最“丰神玉韵”的老三夏玉,好像都停留在儿时的几面。此时,夏江脸上虽还有刚被又又凄切场景弄出的满脸泪渍。眼中仍有悲伤,但是,坚毅的脸庞已回复冷静与稳重,“首先感谢你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给予我们的帮助,以及,照顾了又又,”原澈显然已有些痛缓不过来,“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又又怀着我的孩子,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估计也独活不了了。”原澈的眼睛渐渐红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