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五章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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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易青迷迷糊糊的醒来,他闻到了厨房里煎蛋的香味。 昨夜三度四度的激情,让易青多少有些疲惫。他依稀记得,依依在缠绵的呻吟时流了许多眼泪,那种销魂真象是要把毕生的幸福一次透支掉一样。 认识依依以来,在他们无数次的性爱经历中,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幺狂野投入过。 令易青不明白的时,在激情过后,易青疲惫的渐入梦乡的时候,依依一直蜷缩在他的怀里抽泣,仿佛还听见她说了一句:“易青,谢谢你,我这一生都已经够了。” 错觉吧?易青想了想,也许是自己在做梦呢…… 易青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他决定吃过早饭,就去找孙茹,诚恳的和她谈一谈。相信孙茹会谅解他们的,毕竟易青也不想失去这个红颜知己。 至于这样会失去孙云博的支持。被中国影坛中孙老爷子的旧部们视为忘恩负义,还会失去继承权……这些都顾不得了,世事哪有完美的啊。 易青翻身而起,仿佛解开了一个在心结一样,精神抖擞。他穿好衣服溜进厨房,看着依依拿着锅铲的贤惠背影,那笼着半透明睡袍的玉体玲珑光洁,纤腰一握,姣好的臀部线条坚挺圆润。 易青嬉皮笑脸的靠上去,从背后抱着依依,轻声道:“这幺早啊,怎幺不多睡一会儿?”说着轻轻蹭着她的脖子,手伸进睡袍去在她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 依依红着脸道:“去去去。没刷牙不许碰我。快去洗洗,一会儿吃早饭了。” 易青笑道:“遵命。”趁她不注意,又在酥胸上揩了一把油,在依依的嗔骂声中哈哈大笑着溜走了。 等易青洗漱完出来。依依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煎蛋、牛奶、炸馒头片儿、醉红肠,都是易青喜欢吃的。 易青心情愉快,坐下来风卷残云,一下把自己那份吃了。依依笑着看他吃完,又把自己那份分给他一半。 易青感叹道:“真香。有这幺好地老婆,给我做皇帝我也不换。” 依依淡淡的笑道:“那给你十亿你换不换?” 易青一下子愣住了,为什幺是十亿?难道依依已经知道遗嘱的内容了? 依依望着窗外幽幽的道:“易青,我次和你一起排小品地时候,就惊讶于你那种与生俱来的艺术感觉和惊人的天赋。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成为全中国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你会名垂史册。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放弃你的理想,好吗?因为,这也是我的理想!” 易青夸张的笑了起来,道:“那是,我是谁?天……啊……啊……啊……才!你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成为大艺术家夫人的!” 依依凝视着易青。久久没有说话。忽然两行清泪默默的滑落下来。 易青其实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却还是勉强笑道:“你怎幺了?刚才被油烟呛到了?” 依依摇了摇头,她低头自己擦去泪水。勉强一笑道:“易青,我……我是说……恩,你和小茹地婚礼,我可能不能来参加了。” “什幺?”易青的心猛得沉了下去,他急道:“你别胡说了。什幺婚礼,我不会和孙茹结婚的。你吃醋吃糊涂了啊?我今天就会去跟她说清楚……” “说什幺?”依依冷冷的道:“你要嗖她说什幺!小茹是天之娇女,中国影坛世家的大小姐。孙氏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她这样的条件,没名没份默默无闻的跟在你身边,受了多少累,付出多少感情!你现在敢说你不要她,你敢去跟她说,你敢伤害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易青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急道:“你说的这叫什幺话?!小茹对我地感情我知道!可我更知道。可是爱情是不能用交换和作为报答别人的礼物的!我认识你在先,我们相爱在先,我们的感情,不是可以拿来做你们伟大友情的牺牲品!” 依依努力的撑着桌子,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长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的道:“别把我说的这幺伟大。我希望你跟小茹在一起,只是……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什幺?”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易青一下子呆住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吼道:“你胡说!为什幺要骗人!为什幺要这幺说?是孙茹找过你了对不对?她告诉你孙老师的遗嘱,希望你跟我分开,对不对?” 依依紧紧地抓着桌角,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上面,颤声道:“不对。不管小茹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这句话一说完,依依就像整个人瘫软了一样,再也用不上任何力气。 她转身抛下易青,回到房间里,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随着砰得一声关门声,易青像受了重重一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儿,依依从房里出来,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脸上却还挂着明显地泪痕。 易青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道:“出了什幺事?依依,告诉我,不管有什幺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你有什幺事你说呀!” 侠肝义胆侠肝义胆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我要结婚了,我要嫁给别人,嫁给有钱人!够了吧?” 说着,她冷然抬高了下巴,道:“是在香港拍戏的时候,宁姐介绍我们认识的。一个香港的大富翁的独生子,他马上要继承上百亿的家产。他斯斯文文的。哈佛毕业,拿了四五个学位,长得也帅,这种丈夫是天下女生梦寐以求地。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胡说!”易青失声吼道:“你撒谎!我又不是天认识你,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如果你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当初你就……” “你醒醒吧易青!”依依突然失声哭喊了出来:“你什幺时候会成熟一点!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你会失去一切的!有多少电影学院和国外留学回来的导演系学生,硕士、博士、博士后……他们挣扎了一辈子,到四五十岁也拍不上一场戏,更不要说独立导演了;有多少胸怀大志地青年导演,最后只能去地方电视台赚一份工资,或者去广告公司做一个普通的白领。你是不是想跟他们一样?你是不是想放弃你所有的梦想。放弃孙教授生前对你的期望,放弃你过人的艺术天分,做一个庸碌无为的窝囊废?” “我不需要!”易青抓起桌上的碗碟用力的挥了出去,愤懑的吼道:“狗屁地梦想!狗屁的艺术!如果没有你,我要这些有什幺用?依依,我承认,我确实犹豫过,但是我犹豫是为了小茹!是为了不知道怎幺处理才能不要伤害她太深!要我为了所谓的理想和富贵放弃你,违背自己的心。我做不到!依依,我不需要那些,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幸福平静的生活,就足够了!真的,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些!” “可是我需要!”依依紧紧拽着手提包的袋子,重复道:“我需要!我从小就穷怕了苦怕了,我现在成熟懂事了,我要有钱。我要富贵。我要做豪门少奶奶!易青,易先生,请你别妨碍我!我有你的前途,我有我的富贵,我们谁也别挡谁的路!” 勉强说完这些,依依低头掠过易青身边。向门口走去。 “依依!”易青惊天动地的叫道:“你是骗我的吧?对不对?你是跟我闹着玩的吧?对不对!” 依依顿了一下,泪水迅速的模糊了双眼,跌跌撞撞的开了门,向外冲去。 “依——依!”易青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想清楚,你走出去我们就永远不见面了!你真的要离开我?!” 当依依听到“永远不见面”这句决绝的话时,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前一黑,几乎要摔倒在地。 此时易青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没有看到依依回过头来看他的目光,那凄苦痛心的伸不出手去的样子。 电梯来了…… …… 宁倩华把车停在易青楼下,焦急的等在电梯口。 电梯一开,依依踉跄地从电梯里出来,一头栽进宁倩华的怀里。 宁倩华努力捧起依依地脸,使劲的摇着她,边声道:“依依乖,宁姐在,不怕不怕!哭出来,一定要哭出来!依依,依依!依依你哭啊,你一定要哭出来!” 依依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宁倩华,突然笑了,她沙哑着嗓子轻笑道:“好了,宁姐。我过关了,我们走吧,我好累。” 宁倩华把依依扶上车,发动了车子,开出小区。 她担心的在后镜里看着依依,问道:“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依依,你还好吗?” 依依道:“不能回去。你忘了我们约了孙茹今天早上……快过去吧,小茹现在也很担心,很着急吧!” 橙色法拉利穿过汹涌的车河,在这无情冷酷的都市里穿行着,拐进了一个小小的街边公园。 公园的树下,停着一辆醒目的红色宝马车。一个孤独的长发少女正倚着车子,焦急的眺望着。 法拉利停在了宝马旁边。宁倩华把依依扶出车来。 那边宝马车里,宝叔也从驾驶座上推门来来。 前年金像奖之夜的时候,宝叔给宁倩华和依依做过保镖,彼此很熟悉了。宁倩华向他打了个招呼,点头道:“你也来了?” 宝叔向孙茹一怒嘴,道:“不放心她。” 宁倩华苦笑道:“我也是。” 说着,宁倩华对依依道:“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我和宝叔到外边去走走。” 宁倩华和宝叔两人走开了,只剩下孙茹和依依四目相对。 孙茹呆呆的看着依依。突然道:“前天你骗了我,对不对?根本没有什幺豪门公子,更没有人向你求婚,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编的。为了让我能好过一点,对不对?” 依依没有回答,她静静的微笑着,看着孙茹,美丽的面容苍白而憔悴。 两人一言不发的对视了好几分钟,这几分钟仿佛是一个世纪那幺漫长。 孙茹忽然张开双臂向依依扑了过去,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依依轻轻地抚摩着孙茹的头发,孙茹突然在她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孙茹的泪水,很快打湿了依依地认襟。依依把她的脸扶起来。拿出纸巾来替她擦去泪水。然后,依依看着孙茹的眼睛,很认真的道:“小茹,你答应我,要照顾好易青,要永远对他好,好不好?” 孙茹点点头。 依依思索着道:“他这个人脾气暴,以后拍戏的时候他如果乱骂人,你要劝他。动肝火伤身体还得罪人,不好;还有,他吃东西太咸,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你要劝他吃清淡一点;他总是熬夜,一有心事就睡不着,你要劝他早睡早起,养成好习惯;还有,他……” 孙茹怔怔的听着依依平静的交代一样又一样,一件又一件。仿佛要把预备好照顾易青一辈子的注意事项,今天一下子都讲给她扣。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再次像决了堤一样涌了出来,她忘情的抱住依依,一连声哭道:“依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依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依依微笑着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傻小茹,别。你没有对不起我呀!世上再好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分享爱人,女孩子都应该去尽力争取自己的幸福,你哪有什幺错?” 孙茹摇头道:“你别安慰我了。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卑鄙,好无耻。为了和易青在一起,我居然让你放弃他。依依,对不起……” 依依道:“不关你的事。我不懂讲什幺大道理,但是我知道,爱一个人不是就该全心全意的为了他着想吗?爱情不是占有,有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着,依依抬起头看着蓝天,尽力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慢慢的道:“易青是个了不起地人。他将来是要腾飞九天,化身为龙的。要是他放弃了你,跟我在一起,那他就只能做小池子里的一条鱼,泥土堆里的一条小蚯蚓……刚开始的时候,他可能会甘于平凡,很开心的跟我在一起,但是十年二十年以后呢?当他回顾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的时候,当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爷爷的期望,没能尽力达到理想的顶峰地时候,他不会痛苦悔恨吗?” 孙茹呆呆的道:“不,我们都知道易青的脾气,他不会在乎的。” “我会在乎的。”依依道:“那样的话,我会一辈子为了自己地怎幺而歉疚。” 孙茹摇了摇头,轻声道:“依依,我真没想到,你这幺坚强。你比我坚强的多。但是我知道,你只是这样来安慰我。依依,你对真是了……” 依依慢慢地把孙茹抱进怀里,轻声道:“小茹,我们是最好最好的姐妹,无论发生什幺事,无论将来怎幺样,我们的心都会在一起。有你照顾易青,我很放心,也很开心,真的。我,或者你,我们谁和他在一起,都是一样的……” …… 宁倩华和宝叔,沿着小公园旁边的马路缓缓的散着步,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公园门口,算算两个小姐妹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是两人远远的站定,看着依依抱着孙茹还在低低细语着什幺。 宝叔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叹道:“我们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依依的评价,就非常的高。依依真是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女孩子,真是举世无双。” 宁倩华叹道:“为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前途。为了自己最好地朋友,她竟然可以做这样的牺牲。认识她以前,我真的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 宝叔道:“其实我私心一直觉得。她和易青才是真正地一对。他们太相配了,一个可以为了对方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对着十亿横财而不动心;一个可以为了对方的前途和最好的朋友,割舍一段重如生命的感情。这样的两个人不能走到一起,真是太遗憾了。” 宁倩华抬头看了看这个平素耿直粗豪的汉子,真没想到,他有这幺好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而且在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颗那幺细腻温柔的心。 宝叔发现宁倩华在看她。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道:“过去拿车了,不早了。” 宁倩华看着这个一米八几地大汉腼腆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走向依依她们。 这个宝叔,跟她在香港商场上认识的那些精明能干的男人,真是太新奇太不同了。 宝叔和宁倩华好不容易才让这对情深义重的小姐妹上了车,各自发动了车子。 宝叔望着后镜里哭也泪人儿一样的孙茹。忽然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小茹……你……你觉不觉得……唉,你这样做,是不是自私了一点儿?” 孙茹止住泪水,低着头,一言不发。 …… 孙茹回到家里,锁起房门,一天不出来吃饭,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不知想些什幺。可急坏了孙云博夫妻俩。 到了傍晚晚饭时分,孙茹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餐厅,焦急的对宝叔道:“糟了,我一直找易青都找不到,手机关机了。所有我们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担心这个傻瓜会做出什幺疯狂的事来!” 宝叔放下筷子道:“别急,我让我地兄弟们去找。我们找人很容易的,大活人一个丢不了。” 宝叔出去了。孙茹坐在餐桌旁,急得直掐自己。 孙云博两口子也不知道女儿和未来女婿发生了什幺事情,劝也劝不得,干着急。 过了大约一小时的样子,宝叔给孙茹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道:“找到了,他今天自己瞎逛了一天,现在跑到三里屯一家酒吧听人家唱歌去了。” 孙茹急道:“他失心疯了!还会听人家唱歌,宝叔你别骗我!快,快把他找回来!不,那家酒吧,在哪里,我去找他!” 宝叔其实知道易青是在喝酒,但是他不敢跟孙茹说,告诉这丫头易青借酒浇愁,她非冲出家来找易青不可。她只得对孙茹道:“你千万别来。他现在这心情,我们谁劝他也不好。再说,现在要是让他知道是你跟依依谈过了之后,依依才决定放弃和他的感情的,那他会怪你一辈子的。” 孙茹一想,这话确实有道理。她默默的放下电影,回到自己房间去。 孙茹坐在床上,左想右想觉得不妥,忽然灵机一动,对了,现在只有找她最合适! 孙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道:“娴儿吗?我是孙茹……” …… 杨娴儿开着车,按照孙茹给的酒吧名在三里屯酒吧一条街焦急着一间间找着。 她和易青曾经风尘万里,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早已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朋友。孙茹想来想去,这时候只有杨娴儿和易青这种关系,最能够以朋友的身份去劝劝易青。 杨娴儿听孙茹说了一切地经过,包括孙老爷子的遗嘱,和依依的牺牲,听的她目瞪口呆。 一开始听说依依和易青早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还有些默然,随即想想这几年大家在一起交往的种种迹象,不禁哑然。这简直就是秃头上地虱子明摆着的事,只不过她一厢情愿地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罢了。 杨娴儿尽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孙茹和易青可能会结婚的事,其实从一开始,杨娴儿心里就隐隐知道。易青的心根本没有自己地位置。她可以是易青最好的朋友,却没福做他的妻子和爱人。 此时的杨娴儿,只想赶快找到易青…… 找到了! 杨娴儿赶快找了停车地地方停好车,跑进酒吧。 果然看见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易青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正靠在墙壁上听歌,不知道一个人在傻笑着什幺。 杨娴儿急忙跑过去,坐在易青对面,还没开口,易青就瞪眼笑道:“哇!这幺巧啊美女!你怎幺来了?喂,这首歌很好听耶!嘘……” 杨娴儿呆了一下,没想到易青竟跟个没事人一样,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害怕。 酒吧的乐队是五个年轻的长发男生,正在沙哑着喉咙唱着一首老歌——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 易青忘情地笑着,在桌子上打着拍子,举起酒瓶猛灌下去。 杨娴儿一言不发,静静的在那里看着易青发疯,一边心如刀割…… 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易青爱依依究竟爱的有多深……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易青跟着吉他手疯狂的扫弥轻轻的唱着,唱两句还笑两声。 杨娴儿终于忍不住道:“易青……” “嘘……”易青傻傻的笑着。竖起食指在唇边,然后把喝空了的啤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道:“别说话!别、说、话……呵呵,哈哈……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什幺都别说,陪我喝酒!喝酒!来,干!” 杨娴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差点落下地泪水,点头道:“好,我们喝酒!老板。给我们来两瓶科罗那!” “什幺两瓶,”易青高叫道:“一打!不,先给我们来两打!快!” …… 时间悄悄的过去,酒吧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凌晨两三点,北京特别的冷。 杨娴儿已经忘记了易青灌下去多少的酒了。先是啤酒,然后是整瓶的野牛沃特加……再喝下去。杨娴儿真怕易青酒量再好也会酒精中毒…… 终于,易青不再喝了。他也不付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跄着向外走去。 杨娴儿赶紧跑到吧台扔下三百块钱,追了出去。 寒冷萧索的长街上,易青佝偻着背,弯腰疯狂的呕吐着。 他吐的全是水,整整一天,他什幺都没吃,只喝了一肚子地酒。 杨娴儿心疼的走过去,拍着易青的背,用纸巾帮他擦拭着嘴在。 忽然,易青拉着杨娴儿的手,泪眼婆娑着道:“依依……依依,是你吗?” 杨娴儿摇头道:“易青,易青你喝醉了,我是杨娴儿,我不是依依……” “不是……你是依依,你是依依……求求你,不要走……”易青紧紧的抱住了杨娴儿,大声的道:“依依,你别走!” 杨娴儿挣扎着推开他,勉强道:“易青你别这样,我不是依依,我是杨娴儿!” “你是!你是!你是——”易青吼了起来,大声道:“你骗人!你骗人!什幺豪门公子,什幺前途理想,骗人,全是骗人地!” 易青大声的呜咽着,不停地喊着:“骗人的!全是骗人的!什幺艺术,什幺理想,全是骗人的!你骗我,是你骗我!小茹也骗我,孙老师也骗我!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杨娴儿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她疯了一样摇筛子一样摇着易青,喊道:“易青你醒醒吧!醒醒吧!你疯了你!” 她不争气的泪不滑落脸颊,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了另外一段感情如此的痛苦,竟忍不住抬手一掌向易青挥了过去! “啪!” 这一声在寂寥的长街里听来异常的响亮。 易青呆住了,他止住了满嘴胡言乱语,呆呆的望着杨娴儿美丽哀伤的脸。醉眼朦胧间,这张脸跟另一张脸恍惚着重合在了一起…… 杨娴儿呆呆地看着易青,心疼的抚摸着他被打红了脸颊。 易青失神的目光掠过一切。遥望着不知名的空灵地远方,他轻轻的,吐字清晰的唱着,渐渐大声的唱着—— “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你是我最爱的人。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它有一天会老去……” 唱着唱着,他走到街心,仰天向天旋转着,跳着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舞蹈,忘情的唱着:“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那声嘶力竭的歌声穿破了冷清的长街。打碎了凌晨的静谧。 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在马路上旁若无人的唱着断肠地情歌。 杨娴儿站在易青的身后,全身冰凉。 她带着微醺的酒意,蹲在马路边上,紧紧的抱住自己孤独的双肩,放声大哭。那一头悲伤的短发,在迷离的酒吧街灯光中无助的簇动着…… 夜了,三里屯的街上,不知哪里飘来忧伤的布鲁斯声,断断续续。若隐若无…… …… 杨娴儿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易青弄回了他自己地住处。 她把易青放在床上,走出房间,看着一地的凌乱,地上还有打碎的盘子。可以想像,就在昨天,在这里易青和依依有一场怎样惨烈的告别。 杨娴儿轻轻的告诉自己,女孩,总要长大…… 女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最深爱的男人,爱上了别人,请不要伤心,不要哭泣。 杨娴儿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长大了,苦恋四年,一切该面对地还要面对。易青爱的是依依。然后,要娶地是孙茹…… 杨娴儿走进房间。轻轻的抚摩着还在呓语的易青的面颊,这个深情的、优秀的男人…… “易青……”她低低的说道:“我不敢奢望能和你厮守一生,但是我可不可以有一个奢侈的请求,我可不可以只是爱你一夜……只是在一起一个晚上,然后,用我的一生去回忆……” 易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开灯的房间里,他清晰的看见了依依的脸。依依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抚摩着他的脸。 “依依……你爱我吗?” 杨娴儿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恍如她决堤般的泪水…… “是的,易青,我爱你……” 易青忘情的坐了起来,抱住依依,吻住了她。 依依,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艘飘摇在大海中的小船,一下子被抛到浪尖,一下子落到谷底…… 然后,在恍惚的激情中,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说—— “谢谢你,易青,这一生,我已经够了……” 是谁说?好熟悉的一句话。 易青终于在极度的疲倦中沉沉的睡去…… …… 杨娴儿从浴室出来,慢慢的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留恋的走到房门口,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易青,然后毅然转身,仿佛一个庄严的仪式,告别了自己的少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女时代…… 尽管初夜的疼痛使她有些步履蹒跚,但是她还是平静的关门离开,走下门外的黎明。 是错觉吗?远处传来惆怅的歌声,像一个伤心的姑娘悲凄的倾诉—— “弥漫的烟雾中我看到你那张忧郁的脸 你说出什幺样的理由啊,你与我告别 是朋友啊,是恋人啊,还是心底最爱的人 你松开手后,转过身去让我忘了你 带着青春的迷惘与冲动让我拥抱你 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 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你是我最爱的人 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它有一天会老去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