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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岁,就是在吃青春饭的花滑圈,都是当打之年。 单言吐槽完他,又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简冰,不冷不热地嘀咕:“连体婴儿。” 陈辞懒得跟他解释,滑回简冰身边。 “再等等吧。” 简冰做了个“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 陈辞叹气,他记得当年的小胖妞,好像还是有点粉红少女心的。 怎么如今越长大,就越看不懂了。 早知这样,就不大半夜把她喊起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少人开始起身撤退,浪漫潇洒的战斗民族少年西多罗夫也终于坐了下来。 简冰越来越困,也越来越冷,不知不觉便靠在了陈辞身上。 陈辞见她缩头缩脑,小动物般的睡姿,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小时候。 他最开始认识的人,其实并不是舒雪。 那时候,他正准备考三级自由滑,端坐在观众席那等待。 舒问涛拉着俩小姑娘过来,挨着他坐下。 舒雪坐了片刻就上场热身去了,舒问涛开始还陪小女儿坐着,等到大女儿开始考试,不由自主就起身挤到了前面。 4岁的小舒冰独自坐了一会儿,慢慢地滑下椅子,椅子前方的空隙处蹲了下来。 陈辞那时候也才8岁,母亲又去帮他买水了,并不大懂4岁小姑娘的心理。 他们俩一个坐一个蹲,相顾无言。 一直到散着臭味的尿液从小女孩浅色的小裙摆那流出来,淌到他穿着冰鞋的脚边…… 比赛服的裤子是有踩脚的,沾湿了鞋子,绕过鞋底的裤子踩脚便也一样被弄脏了。 彼时,小陈辞还处在容易害羞也容易受伤的年纪,他发现裤子沾了尿,眼泪控制不住便开始往下掉。 母亲哄,舒问涛道歉……甚至连始作俑者的小舒冰给他递纸巾,都没能缓解这股委屈。 陈辞的一级自由滑,到底,还是穿着那条带着尿味的滑冰裤通过的。 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多了一同喜爱花滑的同龄朋友,附带一个胖乎乎,总是喜欢做点出乎他意料事情的小meimei。 较之现在嘛……姑娘越大,脾气也越大,远远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陈辞想是这样想,见她睡着睡着,又缩了下肩膀,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有些纤薄的背上。 *** 简冰这一觉睡得异常踏实,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诺大的冰场只零散地剩下几个人,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陈辞身上睡着了,背上还多了他的外套。 而陈辞就凄惨得多了,不但只穿着单薄的T恤,还抱臂低头,努力维持着坐姿,以支撑她的体重。 简冰张了张嘴,喉咙干巴巴的,微一仰头,便看到一道小小的浅色弧线,自头顶半透明的屋顶划过。 “那是……”简冰有些沙哑地开口道,“流星啊。” 随着她的话音,更多的流星出现在已经有些灰白的天幕。 陈辞等人也抬起了头,一颗又一颗的流星,拖着浅白色的轨迹,稍纵即逝。 不少人举起手机开始拍照、录视频,睡眼惺忪的章雨天更是大喊:“我就说我没撒谎吧,你们要相信我这个东道主啊!大家快拍照,让那些半途而废的家伙知道没有毅力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经久不绝,回荡在空旷的冰场里,比流星的尾巴还要长上不少。 这迟来的星雨,终于在晨曦来临之前,无声地下了起来。 第57章 夜闻星辰语(二) 上午冰场还有一些俱乐部运动员的场地适应时间, 下午是全场的带妆彩排。 吃过早饭,陈辞却明显有些精神不振。 简冰初时还没注意, 直到一起上电梯时, 他笔直地撞上了闭合的电梯门,才觉察到不对。 “你怎么了?” 陈辞摸了摸额头,轻声道:“没事,好像有点烧。” 简冰一愣,瞬间想起刚才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不早不晚,正好打断了她的话。 陈辞当先迈步走了进去, 简冰只好跟上。 电梯启动, 陈辞靠着厢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简冰站在他对面, 手微抬了下, 又泄气一般放了下去。 陈辞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简冰则在靠近电梯的一头。 他大约是真不舒服, 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连话都没再说一句。 简冰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原地站着没动,看着他拉开房门了,才转身去掏房卡。 房门“嗞拉”一声打开的瞬间,走廊上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简冰扭头一看,就见刚刚还站着的陈辞,已经面朝下躺倒在了地板上。 “陈辞!” 她低呼了一声, 小跑过去。 陈辞闭着眼睛,额头guntang。 曲瑶和申恺除了后面的双人表演滑,还要参加前面的开场群舞,一早就去了冰场排练。 随行的工作人员也跟了过去,文非凡则因为要参加会议,提前离开了。 酒店便只剩下简冰、陈辞两个人了。 简冰摇了半天,又掐了人中,陈辞始终没有反应,她只得直接打120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得很快,检查完基本情况便用担架将人搬下了楼。 简冰跟着上了车,坐在封闭的车厢里,耳畔是呼啸的警笛声,身前是面色苍白的陈辞。 他看着似乎很累,每呼吸一次,都要把整个胸膛绷紧再松懈下来。 薄薄的嘴唇没一点血色,干涸到蜕皮。 没关系,不过就是高烧而已。 医生都来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指紧紧地抠住衣摆。 7年过去了,她始终还是害怕这种人事不知、生死未卜的局面。 哪怕连医生都说了他只是高烧引起的缺水、缺氧,记忆的闸门还是轰然打开。 救护车、急救病房、奔跑的医护人员…… 简冰轻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翻找随身背包,掏出纸巾,帮陈辞擦去额头的冷汗。 除了这个,她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许是输进体内的药物起了作品,许是救护车的消毒水味道太刺鼻,许是她擦汗的动作太过粗鲁……陈辞轻晃了下脑袋,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冰冰?”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啊”,简冰应了一声,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陈辞愣愣地看着,半晌,才想要抬手帮她擦拭一下。 抬动手腕的瞬间,他才留意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这是……” 坐在一边的护士立刻提醒道:“躺好,别乱动。” 简冰抹了下眼泪,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