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民国之陈芳菲的幸福生活、独宠媚后、本君收徒方式有问题、我为刀俎[综]、快穿年代之天生媚骨、带着农场穿红楼、会魔法的美食家[综英美]、女天师的红包群、[综英美]不合格玛丽苏成长记、女王的男人
芃。司芃这辈子,最烦人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的叨唠。 她想起上次来送项链的陈志豪,依稀记得他说住在沙南,马上拨电话过去。 趁水还没涨上来,司芃冒雨从对面捡好多砖头回来。咖啡店歇业后,房东把店隔成两个门面分租出去。还未装修完,堆了一地的建材垃圾。卢奶奶问她:“捡砖回来干什么?” “我把钢琴脚垫高一点,怕水涨得太快,浸到琴身,这钢琴就废了。” 她还没来得及把砖块搬进客厅,陈志豪一身水嗒嗒地站在院门外。司芃给他开门,那些水跟着他的脚,一下就漫进院子。卢奶奶看得心焦焦的:“真要淹了。” 司芃仍不死心:“我看雨小了点。” “小也没用。”陈志豪说,“我在沙南住二十多年,太清楚了,内涝严重,积水倒灌。而且,定安村地势没有周边那些楼盘高,你懂不?水全往这里来了。现在车子还能开进来,要走方便。” 两人把卢奶奶扶进车厢,猫咪给她抱着,再把轮椅折叠放置尾箱。陈志豪一踩油门,朝永宁街东出口走。司芃探出车窗往后一望,洪水已彻底淹没院外台阶。她的心一下全揪在一起。 临时救助点安排在灵芝区的颐老院,前去避险的人不多。卢奶奶年岁这么大,伤了一条腿,又是华侨,是救助的第一等对象,优先安排床铺。帮她擦干头发,换了衣服,扶到床上躺下后,司芃便和陈志豪说:“你帮我看着姑婆,我要回去一趟。” “有什么事,我去帮你……,”话还未说完,司芃便窜下楼梯。窗户里一望,暴雨中她已奔出院子。 正好凌彦齐打电话过来,陈志豪便说了:“小凌总,我们到颐老院,可司芃又走了。” “什么意思?” “她说她要回小楼,也没告诉我具体要干嘛。” 凌彦齐也拨司芃的手机号码,关机状态。都跑出来了,回去干什么?他看一眼笔记本屏幕,然后猛地合上。没办法,只能翘班。 风大雨大,凌彦齐开了近四十公里。知道永宁街西路口有水患,他特意绕到东边,结果设了路障,只能在路边停车。刚下车,就被瓢一身的雨。举目一望,街上无车无人,只有呼啸的风雨,和被无情摧残的残枝败叶。他顿时觉得心好累,想我到底要为这个女人,淋多少次的雨。 还觉得比上次被人追更狼狈。伞彻底无用,皮鞋踩在哗哗的水流里,早就涨满水,一步都不好走。认命吧。他把鞋袜脱掉,在汽车尾箱里找到一双备用的人字拖换了。 走到小楼,凌彦齐半截裤管已在水中。他抬起脚走上台阶,推开院门,看见司芃弯腰从水里抱起一盆桂花。 “你做什么?”凌彦齐实在没想到,自己回来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司芃浑身湿透,捧着花盆,在水里一步步地挪,挪去客厅。客厅比院子高两个台阶,水尚只淹到桌角五厘米处。他跟进去,看见她把盆栽摆上餐桌。 司芃转身回院子,要接着搬花,凌彦齐拽着她胳膊:“别搬了。” 也不知司芃哪里来的情绪,直接甩开他手:“不用你管。” “姑婆让你回来搬的?”不会,她就算再爱惜这些花,也不会对司芃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不是,就我觉得,淹死了可惜。” “再买再栽,不就好了?”凌彦齐犹疑着说出来,心想犯得着和它们较这么大劲? 司芃我行我素地朝院子一角走去。凌彦齐想,得了,搬吧,搬完就了事。这是个比他还不好伺候的祖宗。只不过被浸满水的花盆很沉,且在水里抱着它走路很不方便,两个人都搬得特别的慢。 搬了许久。除了那颗长在土里的玉兰树没法挪动之外,院子里四五十盆大大小小的绿植花卉,全被两人搬进客厅。 凌彦齐觉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干这样的体力活了,靠着墙歇一会,他说:“没事了?我们走。” 司芃低头弓腰坐在沙发扶手上休息,闷闷地说:“你走。” “怎么啦?司芃。”凌彦齐走过去。 “我还没弄完。” “哪儿还有?”凌彦齐左右瞧瞧,闲散好命的人眼里自然看不到任何该搬该挪的东西。 司芃推开他,把客厅台阶处的红砖搬进来。凌彦齐越来越不解,质疑的口吻加重:“司芃,你要做什么?”今天的她不对劲,特别的——犟。 “要搬就搬,不搬就别废话。”语调变得相当冷漠,让凌彦齐心生不爽。 他好好的办公室里不呆,paper不写,磅礴大雨里开一个多小时车过来,被雨水浇得狼狈不说,还莫名其妙地搬了三十盆的植物。 这一切的源头,只能是担心她的安危。可这份担心,一点都不被人理解和接受。那点从未被人无视过的少爷气出来了。他靠墙站着,就不搬。 司芃来来去去的,在钢琴脚边将红砖拼成“三高两宽”的组合。凌彦齐看出来,她想把钢琴架在砖上。可这么重的钢琴,两个人也搬不动啊。他走过去劝司芃:“琴身离地面少说也有七八十厘米,淹不到的。” “你没看水都已经进客厅了?送姑婆走时,这水还在院门外面。” 见司芃急躁的神情,凌彦齐设身处地想,是因为那晚两人弹了琴,她才这么在意?他拉她胳膊,语气温柔:“要是真进水,坏了,我再给你买一架钢琴,好不好?” 司芃将他手甩开,再去铺另一个桌角下的红砖。凌彦齐俯身看她,以前的司芃虽然冷,但没这般不近人情。他想不通,她为何这么在意钢琴,还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这会他才仔细打量客厅,茶几上的锡器没了,沙发上的蜡染抱枕靠垫也没了。有处柜门没关严实,他过去看,下方三层的收纳空间里,空无一物。一米以下的地方,能动的,全让司芃给搬了。 搬去哪儿?凌彦齐上了楼,看到那间原本做画室的杂物间,已堆满东西,他沉默着下楼。 当初司芃要来小楼,他便觉得——她是为他来的。相处越久,这种“觉得”越来越强烈,乃至当时出现的那个契机——姑婆的腿被撞了,司芃确实应该负起某种责任,已不在他的意识里。 然而,看到一楼餐桌和柜上的无数花盆,看到堆积凌乱的二楼房间,看到还跟发疯似的要把钢琴架高一点的司芃,这种不断被确认和巩固的“觉得”一下就塌了。 司芃,不是为他来的,而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来。 前些天他过来,姑婆趁司芃走开时,拜托他去查一下司玉秀家是否还有亲人住在定安村。她说:“当年秀妹的嫂子,确是和我们走失了,没准她后来回定安村也不一定,……” 他一听就反应过来:“你是觉得司芃……?不一定姓司,就是司玉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