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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纭嗯了一声,退后掩门。 不多时点菜送到。 那方才还在包间云雨求欢的男子,现在被剥得精光,象棵白菜一样被投进了 水池。 ※※※※※※※※※※※ 两个月,笑蓬莱只盈利两千两,可是苏叶不计较,活得滋润无比。 小三的身体不好,不是每天都能去楼里,得空的时候就被他缠着弹琴,一支 支这么弹下去。 有了高手抚琴,苏叶就比吃了千年人参还要滋补,满面流光,竟然也就有了 几分倜傥。 今日弹得这曲欢快,叫做,苏叶托着腮,听琴音滑过,就好像看见 马踏春光,一路青草菲菲。 「很欢喜的曲子呢。」听完之后他感慨,好似没吃饱的食客咂咂嘴:「你倒 是很少弹欢快的曲子。」 小三笑了声,将指搁在琴弦,答非所问:「这两个月刚刚起步,银子散得多, 所以盈利不理想,你多担待。」 「近来楼里的江湖客开始多了。」见苏叶无话他又加了句。 江湖客多了,在姑娘们耳边说的话自然也就多了,在情难自禁的时候,也难 免地会说出一些机密。 来日里笑蓬莱买卖的,绝不会只是莺声燕语,而是消息,独门而且有用的消 息。 这些小三已经跟苏叶说过多遍,可是苏叶根本没听进去,只懂得趴在琴边问: 「你这曲子谁教你的。听着天真,应该是小时候学的。」 能听出曲里的天真,这位琴痴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 小三忍不住莞尔:「没错,是我小时候学的,教我的人是我主子。」 「主子?」苏叶闻言蹙起了眉头,说话毫不知道分寸:「我看你琴弹得这么 好,还以为你出身很高贵,结果你只是个奴才。那你主子岂不是很厉害?他是谁, 弹什么琴,弹得好不好?」 「我主子是位小姐。我是她的骑奴。她曲子弹得不错,可琴一般,你不会感 兴趣。」小三淡淡。 那些血雨腥风前尘旧事,如今说起想起,却也只是淡淡。 江南谢家,有女无子,当日只得一位明珠般的小姐。 而他原先在街头流浪,如果不是被谢家老爷收养,怕是早就饿死冻毙。 事到如今,他仍清楚那天。 秋风瑟瑟的街头,谢老爷的鹿皮鞋染尘,在快要饿晕的他眼前停住,扶他起 来,替他擦干净脸面。 是这双手领他进府,然后还给了他个名字,叫做谢欢。 从今以后他成了谢小姐的骑奴,负责照料小姐的马匹,外出时替小姐牵马, 偶尔也会吃小姐两记鞭子。 不论怎样他都忍着,就算一起习武,自己武艺已经偷偷超过了小姐,他也一 定比输,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总记得,是谢老爷给了他名姓,那双温热的大手曾经指着小姐,跟他托付: 「小姐以后就劳你照顾。」 这句话他一直记得。 那日谢家满门被灭,他背着小姐死里逃生,再然后和小姐约定,他去鬼门报 仇,而小姐负责重振家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句托付。 谢老爷泉下有知,也该欣慰自己一时善念,有人却终生图报。 「我的出生不高贵。」回想到这里小三右手起势,抡指,拨出一个清音: 「从来我都是身份卑贱,活得不易。」 活得不易。 曲子也因而挣扎,似乎被重重锁链捆住,鸟儿振翅,渴望一角云天。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你的呢。」曲到高处小三抬眼,在心底遥遥问了 句。 远处无人应答。 那曾经和他约定,要重振家门的谢纭谢小姐,如今正在摘星楼高处,捧着一 壶酒醉倒,早已沉沦。 媚者无疆同人Q重逢(密州山猪著) 晚媚行至门外,抬头望去,院墙高大,却遮不住高擎的秋千架。 这不经意的一瞥,触动无穷心事。 院墙内,小三坐在轮椅上,手抚琴尾,怔怔的望着同一架秋千。 高墙内外,时光一时凝滞。 仲夏,夜色已浓,湿热的空气中夹杂着荼蘼慵懒的芬芳。 夜风拂过耳畔,似她低声的呢喃:「他说他不会负我,你相信他吗?如果相 信就不要飞走。」碎发撩过脸庞,似她柔弱无骨的红酥手。就连夜气的芬芳都好 像她醉人的体香。 小三失神,前尘往事毫无征兆的泛滥开来。 这厢,晚媚收敛心绪,准备尽力完成她的最后一桩任务。最后一桩,公子已 经答应她,这件任务完成之后,便许她自由。 自由,小三拼掉生命为她换来的自由,她岂敢辜负? 静心提气,晚媚轻盈跃上墙头。透过繁茂交叠的枝叶,她看到秋千架下端坐 着一个人,脊背挺直,一身白衫在月华下更显皎洁无暇。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她 的小三,早已挫骨扬灰的小三。 晚媚欲哭无泪。公子果然知她甚深,竟派给她如此棘手的任务。 深吸一口气,她探手从腰间取下神隐,暗暗对准了那人脊背。 那厢,小三亦收敛心绪,却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他轻叹一声,放手拨弦。 琴声从指尖缓缓流出,柔和静谧,却声声敲打在晚媚痛处。已然甩出的神隐 被骤然抽回,疾风带动枝叶一阵低声呜咽。 晚媚心惊,不料此人竟是如此深藏不露,就连琴声都是摄人心魄的利器。 琴声缠绵,撩拨着晚媚更加缠绵的心事。一时分神,脚底一滑,她竟从高墙 上跌落下来。好在眼疾手快,她一把攀住秋千绳缆。只是声响之大,令她无所遁 形。 然而抚琴之人并未抬头,似乎早有防备。 晚媚更是警惕。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抛绳缆,盈盈落地。 对方依旧兀自弹琴,头也不抬,淡淡开口道:「今天生意不好么,回来这么 早?」 这把魂牵梦萦的声音将晚媚钉在原处,手中蠢蠢欲动的神隐也顿时僵住。 她中了幻术一般,鬼使神差的脱口道:「小三……」 琴声骤然一涩,再没了余音。 小三缓缓转过头来,却见晚媚已是泪流满面,娇艳如同月下一枝带雨梨花。 晚媚丢了神隐,大步跨上前来。 这是她的小三,他脸上那道灰白色的伤疤正是她当年的杰作。 小三却郁郁的别过头去。 近乡情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两人重逢的场面,如今事到临头,却发现自 己没了勇气。心头百感交集,手上一松,那把桐木古琴滑落在地,铮铮作响。 小三暗自唏嘘,他拨得动琴弦,却推不动轮椅。那个没良心的苏叶一日未归, 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在晚媚酒饱饭足,身体康健。她执意将小三抱上那座两人宽的秋千。坐定 之后,足下一点,两人便朝着月亮荡了开去。 耳旁风声渐紧,眼前流萤飞舞。 晚媚伸手捉住一只萤火虫,摊开手掌,娇声问道:「宝贝,如果他不曾负我, 请你不要飞走。」 萤火虫果然乖乖的呆在掌心不曾离去。 小三见状微笑。 晚媚却横眉冷对:「这是我的荧蛊,根本不是萤火虫,你别得意。我且问你, 刚刚你把我当成谁了?」 小三止了笑,尴尬道:「一个男人。」 晚媚立时惊呼:「什么!你男女通吃!」 不及小三辩驳,她便揪起他衣领,杏眼圆瞪:「你不会是受吧?」 见小三红了脸低下头去,晚媚更是怒不可遏,迫问道:「那你还能不能攻?」 话音未落,便觉察有什么物什攻入体内,竟是前所未有的guntang与热切。 事后,小三埋怨道:「你几时开始穿了亵裤,害得我险些偷袭未遂。」 晚媚剜了他一眼,义正严词道:「如今我好歹也是门主,鬼门高层,凡事不 需身体力行,自然要穿得庄重一些。」 「你来杀我,算不算得身体力行?」小三反问。 晚媚闻言黯然失色:「杀你,这是公子派给我的最后一件任务。」 小三气结,拍案道:「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这一下,提醒了晚媚。她酸溜溜的讽刺道:「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笑蓬莱 有位神秘的大股东,说是跟摘星楼的老板娘谢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又跟一 个无所不能的贴身小丫鬟,名叫什么韩嫣的,上演了好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悲剧。当初还赚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敢情那故事的男主角就是你!」 小三被戳中软肋,理屈词穷。 半晌,方敢怯生生的小声嘟囔:「你敢说她们不是鬼门弄死的?」 晚媚咬牙切齿,挽起鞭花抵在小三下颌,凶巴巴的说:「就当是为我扫清道 路了,不行吗?」 小三摇头嗟叹:「做人要厚道。」 晚媚这才意识到自己醋意过浓,有损门主形象。于是软了脸色,蹭腻到小三 身边,柔声道:「你放心,你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你。」 小三再叹:「不杀我,你便负了公子,又怎能自由?」 晚媚毫不犹豫:「我不要自由了,只要你。」 小三再三叹:「他不会放过我们。」 「放心。」晚媚拍拍他肩膀,得意笑道:「公子如今贵为天子,名正言顺的 白道。我鬼门是他的地下组织,见不得人的黑道。而你笑蓬莱偏偏黑白通吃,如 假包换的无间道。要是没了你,我和公子也该从此反目了,那可够他吃不了兜着 走的。」 「你预备怎么办?」小三仰头问。 「怎么办?」晚媚兴奋到满脸放光,答曰:「和平共处,三屁原则。」 「此话怎讲?」 「一三五跟你,二四六跟公子,第七日我休息,你看如何?」 「不行!」小三拒绝得斩钉截铁。 晚媚为难。 小三绷直了身子,大声疾呼:「我资历比他老,说什么也得多给我一天!」 om et 请识别正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