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镜花水月
从视界之眼涌现出来的黑色念力，尽数被莫尤吸纳进双手之中。 那酝酿其中的不详气息顿时消失不见。 少了黑色念力的支撑，笼罩整个施瓦达尼市的念空间刚浮现出无数裂痕，下一秒便开始支离破碎。 紧接着，每个人的视野之中，都是出现了一股从远及近的白光。 当白光即将来到眼前时，皮约恩回头看了眼后方。 那成千上万的莫尤影分身在她的凝视之下化作一缕缕微弱的念气，飞快消散于世间。 唯独莫尤的复制体还在，正携裹着狂躁的杀意，朝身在广场的他们冲来。 皮约恩正好对上了莫尤复制体的眼神。 冰冷，毁灭，黑暗…… 极其短暂的时间里，皮约恩脑海中掠过非常多的形容词。 最终…… 经常在网上冲浪的她，心悸之余想到了「黑化」这個词。 “感觉这家伙……就像是凯斯特的反面。” 白光笼罩在皮约恩眼前，意识似是被漩涡卷了进去。 天旋地转之间，皮约恩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 “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这样的凯斯特……” 身在念空间的这些关于莫尤复制体的所见所闻，实在是令皮约恩记忆深刻。 下一刻。 意识摆正，眼前的白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猎人协会大厦那熟悉的廊道。 “凯斯特！” 皮约恩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喊了一下莫尤的假名。 “还活着。” 莫尤随口回了一句。 “……” 皮约恩顿感无语。 莫尤也没有再说话，微低着头。 意识深处，一片璀璨繁星。 那是观感给予的「人类群星闪耀之时」的拟态之景，能增加他的精神韧性，以及那不知是单纯针对于人类还是针对生物的亲和力。 在这点缀着繁星的星空之下，悬浮着一团结晶化的黑色物质和一个萦绕着黑色气丝的念匣。 那是装载着念针的复刻念匣，以及莫尤卸除死后之念所凝聚而成的情绪碎片。 相较于第一次卸除天秤代价所凝聚的情绪碎片，这一次的情绪碎片明显更具强度和质量，也更加的完整。 莫尤的意识沉入其中，观察着那一团情绪碎片。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将情绪碎片所蕴含的念力具现化出来。 这股念力，最单纯的用法是加持于攻防之中。 而最有价值的用法，大概就是拿来淬炼物品了。 取决于情绪碎片所对应的念属性，一次淬炼可以为物品赋予一种特殊能力，相当于人为制造出一个念具。 卸除视界之眼所凝缩而来的这团情绪碎片很完整，念属性方面应当倾向于念空间或者幻象之类的能力。 假如拿它淬炼一件物品，大概率能诞生一种拥有念空间或施加幻象能力的念具。 不过，使用这种念具需要消耗很多念力。 如果潜在气量不够充沛的话，说不准会一下子被抽干。 这也算是唯一的缺点吧。 莫尤仔细确认了一下这团情绪碎片的完整性，又思索着淬炼出念具的可能性。 念空间以及幻象属性。 要是拿这团情绪碎片去淬炼一把刀的话…… “呃。” 莫尤忽然愣神一下，脑海中飞快掠过几句台词。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上，无论你，或是我，就连神也一样，但是，这天之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也将要结束了，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 “……” 莫尤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将某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驱赶出去。 镜花水月什么的…… 不现实不现实。 莫尤压下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转而关注起观感刚才所给予的奖励。 「记忆体容量 1」 这是莫尤在卸除掉视界之眼后所得到的奖励。 其实在决定除念之前，莫尤就有想过观感给予奖励的可能性。 毕竟这次的事件，他在其中的存在感被迫拉满。 后面又当着尼特罗的面亲手卸除那散发着强大气场的死后之念。 如此高调的表现，会得到观感的奖励，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 莫尤最想看到的，是观感再奖励他一次除念机会。 可这种想法终究不怎么现实。 不过，观感最终给予的「记忆体容量 1」的奖励，却也足以令他感到惊喜。 记忆体容量…… 用通俗的说法来解释，即是以天赋所定论的技能格子。 不管什么领域里，总有天才和庸才之别。 念体系里的记忆体容量亦是如此。 天赋绝佳的人，拥有更多的记忆体容量。 天赋平平的人，只有勉强合格的记忆体容量。 有些东西，生来就有，那就一直都有。 有些东西，生来没有，那很难再有了。 关于记忆体容量，原著中最典型也最鲜明的例子，始终绕不开那个在天空竞技场惨遭西索制裁的天才华石斗郎。 明明有惊才艳艳的天赋，却因为缺少对于念知识的认知，从而以一个强化系的身份去开发出相性不合的具现化系分身能力。 于是拥有两种念能力的华石斗郎，最后无可避免的惨败于西索之手。 毕竟某种程度而言，那个具现化系分身的能力，简直就是败笔中的败笔。 要知道，华石斗郎的强化系能力虎咬拳，本身就是以攻击力见长。 结果搞出一个会分走「显现气量」的念分身，相当于是让虎咬拳的威力自降一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1 1=2的问题了。 而是1 1=0。 假如华石斗郎能正确的使用记忆体容量，那他最少能拥有两种契合相性的念能力。 到那时，同样不是简单的1 1=2的问题。 而是远远超出1 1=2的效果。 一想到华石斗郎，莫尤觉得这人蛮可惜的。 哪怕随便来一个人教他最基本的水见式和念属性体系知识，那他也许能走得更远。 有了华石斗郎这个前车之鉴…… 莫尤当然不可能随意浪费记忆体容量。 他有想过在「灵魂回响」的基础上去开发出第二种能力，又或者去开发有别于「灵魂回响」的第二种全新念能力。 问题是…… 他是特质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