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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英/吉奥/莱奥]恶劣因子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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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陷阱。吉尔菲艾斯想。闲空的一只手抬起来,顺着黑白相间的头发插进它们与枕面的缝隙,托着那后脑,企图控制局面。

    但这样的控制反像是渴求,渴求迎合与关注,渐渐就是不满和控诉,责备起对方的漫不经心。奥贝斯坦出让了主动权,一时半会儿由着他亲吻;他当然清楚,此刻的唇齿间与平日的礼节有何区别,他会毫无礼貌地,用上不曾与人亲近的舌尖,去挖空另一个人的口涎。对方没有他这样紧张,足以令他没有退路的侵略像是船桨划过湖面——他早已口干舌燥了,恨不得捧起那飞溅的清泉,去填补心头的空洞。

    他到底,在空洞里看见了什么呢?陷得更深了,他将藏在二人之间的两只手都压得不能动作。吉尔菲艾斯除了配枪没有失去任何衣物,可他擒住的家伙衣衫不整,全没有一点与尊称他“阁下”相当的敬重。不过是便服罢了,不着军装的上下级非要装模作样地保持礼仪……他以唇舌纠缠为支点撑起上身,腰与腰近了,凭直觉似的,他身前的硬挺就顶在一个冰凉的手背上,而自己的指尖在暗地里扯动了光滑的嫩rou,好像个恶作剧的孩子用叉子玩弄餐盘里鲜活的上等珍馐,总会引来别人的抗议。

    睁开眼,那双光电的人造物在瞪着他,皱紧眉头,类似于痛苦或是厌烦的不满,随即紧闭唇瓣,以利齿推开他了。

    野兽。吉尔菲艾斯猛然起身抽过双手,抢在对方攻击之前先掐住那窄胯将人的腿部提高了拽下遮挡的布料。令人烦扰的裤腰终于卡在了膝盖上,他限制敌人的移动范围,占据rou搏战的优势;奥贝斯坦一时无所适从,盯着被他架在大臂上双腿,轻摇着头,忽地脚跟向下踢去,要借着他的力起来,还摆腰抬手往他的颈侧招呼……

    但是他早抓惯了那手腕,化解攻势,把人又摁回难以着力的床面。粗略判断对方是赢不了的,他挪开半分精神,才发现如今奥贝斯坦半坐着,后臀贴着被单,其上不见丝缕。只带着最简单遮掩就出来寻欢作乐的恶徒,蘸着他臂间挤碎的一道暖黄便漾过水光,晃在他方才牵扯到的rou花表面。

    被yinjing占了自由生长的地方,那xue口如同萎靡不振的花苞,紧窄收敛着与肌肤相近的颜色;但它的主人因搏斗不停喘息,每一次都能带落出星点透明的yin液,放着不管,就汇聚起,缓缓向后方流去。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奥贝斯坦没有rou眼可见的睾丸,在本该安排另一半性器的位置上,异常隆起的阴户似乎是要把女人的东西裹藏,可又阻止不了亢奋的精神将秘密暴露,颤抖着,在他的视线里,不承认身体的败绩。

    “……看够了吗?”那冷淡的声音响起来,打算继续说些恶毒的质问;但因肤色而显得如少女般青涩的小嘴与之相反,激动地涌出一股清液,顺着轻摆的细缝,濡湿了被单一圈暗影。吉尔菲艾斯被叫醒了似的意识到脑袋连着面颊发热,不过他又清楚在这样的光线中,再多的绯红都会被他的发色掩饰住,躲避初次面对另一个人的窘境。

    这身怀隐秘的魔物作为对手比他年长得多,可不论相差多少经验,他还有些底气。例如他即便不用上枪械,就能在这一方天地里摆弄奥贝斯坦,用巧劲或是蛮力——他警觉自己在以战场上学到的思维考虑问题,令人厌恶透顶。

    这是等在陷阱边的猎人,是他的敌人,但似乎从最初接近他的时候,奥贝斯坦就在全心全意地表达,想要更进一步的好意。吉尔菲艾斯移走视线,回到讲述不了情绪的义眼上,收回了双臂的力气,像是放弃了初见时带过来的戒心……

    狡猾的兽扑了上来,流畅地扒下他的外套,进而解决他端整的衬衣长裤;他应该抵抗,可一时间顺应了对方的动作,在晃动的碎光里袒露了腹肌以下全部的皮肤,guntang得想要抵御冰锋——从小腹划到肩头的双手有着叫他渴望的凉意,挺起胸膛迎上,他的衬衫落在床尾看不见的地方,但另一件还在对面的肩膀上,甚至扣子较之前都没有多解开一颗。

    吉尔菲艾斯闹哄哄着大脑里的声响,就要回敬,可是奥贝斯坦摁住他的下腹,仅仅是在他的注视中踢掉长裤,跨开腿,跪坐着凑近。

    额发缠着额发,鼻尖抵着鼻尖,他被逼着硬生生躺下去,喘着粗气抬起头来,看这大胆的家伙直起腰背,以属于女性的部分去摩擦他阳具的顶端,两相接处被奥贝斯坦的yinjing挡住了,看不出急躁的究竟是哪一边。

    “不……”他短暂地低呼一声,天真地认为这不可能,但对方下沉的身体直观地告诉他,不管前面看了多久,他只是过于年轻到缺乏想象力。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团滑腻,是他看见过的窄缝展露潜质,将他一点点地包容其间;不过过程不像那rou道中显示的顺利,主宰性事的神明突然停下来,一只手撤到他硬物的根部,又一只手退至他大腿内侧,仰着头,稍作变换,舒出长长的喘息,便能行进。

    吉尔菲艾斯的确不能想象,他是如何侵入另一个身体的。如果抬起上身靠近点,会看清吗?不,不会。他只能等着那xue口塞满了将他的顶部全都锁住,奥贝斯坦才抽手彻底握住他的大腿,依靠自己膝盖的力量,维持彼此交接。

    眼前的景象和他脑子接收到的触感截然不同,入口花瓣上细微的皱褶似乎都撑到平滑,绷着下一秒就会撕裂开来一般,泛着惨白的颜色;而裹着他的xuerou又异常柔软,荡漾出谄媚似的游刃有余。还没有结束,只是暂停,他感受到了,好客的主人是在感受他,感受电光的视觉与原生的触觉到底有没有差距。

    时不时还会挺起腰腹,变化了角度,不知所图。正常人很难在此时安分得住,吉尔菲艾斯已动用全身的肌rou自控,还是放松了肘部,抬起上身。非自主的角度调整,奥贝斯坦突然又盯着他了,颤着大腿向下坐了些,又停在半途。

    这可能是想收拾人,想看不曾实战的年轻人无助;但他不知被什么搅乱了常识,反倒在那一张大局已定的面容上,发现了无助。

    当你被恶魔困住时,只能放出利爪,拼死抵抗。他勾住那视线,渐渐坐起来了,摆出迎战的架势,潜行到恶魔身边——细究起来,说不定他的眼神中混乱着一种陶醉,才能将对方定在原地,直等他搂住腰身按下的时候,才想起轻轻地挣动。

    他打乱节奏,强行让那花径吞下大半,为的是他能近些,再回到战斗开始的时候。奥贝斯坦的喉咙里发出几近咳嗽的声响,只抽了半口气,就被他双手按着后脑,抢夺呼吸。忿恨的舌头,毒蛇似的不断进攻他的领地,原先在他大腿上的手捏着他后颈,偶然一瞬间,他们俩竟能像是无比珍惜地捧着对方的脸深情。

    吉尔菲艾斯想自己动了,可他被一双不信任的长腿控制了最后的距离。他不能坐以待毙,从黑发沿着丝质衬衫笼罩的后背揉弄,在腰间找到位置,近乎卑劣地向上猛顶。

    “呃……”奥贝斯坦发出一声婉转的鼻音,而比那声音更为婉转的是rou道里的反应,用劲抵挡着箍住他,可水液一时丰沛得,润泽了他攻击前景的路径。

    还令他有机会反客为主,抱紧那身体转了天地。吉尔菲艾斯仍在其中,但翻身过来的动作就能随意撞到几处敏感地,彼此影响,谁也不知下一回,到底是哪里来的快意。奥贝斯坦咬紧下唇只有鼻间黏稠的哼声,灌在他耳道里,巨响似的驱动他再吻——这下不止是紧闭的唇了,瘦削的面颊或者偏头时暴露的耳畔,他尚未定神就掐着一握细腰猛进,不知难以消解的欲望是多了还是少了,更不知每一次有没有全部到底,他只见被他晃动着的身体越发向前,忽地后仰了颈子,是已经要离开床脚的范围,滑落下去……

    他揽过身侧的双腿,将人带回来,又俯身压下去;奥贝斯坦能忍受腿脚屈折胸前的弧度,反手抓着床沿,看向他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降服不住的。吉尔菲艾斯想,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节奏,只能一味加快速度。他们似乎为达此处费了太多言语,谁都不想再多说一句,眼睛纠缠得比下身还紧。

    迷魂摄魄的魔物。他觉得阵阵头晕,脑袋以外的身体早不受控了,就往最深处去。他在做什么?这样的事,能解开他哪般忧愁焦虑?他在自我堕落里能求得何处来的平静?

    这是解脱吗?不,是束缚。吉尔菲艾斯发现当自己在甬道中遭遇一种柔和的阻挡时,身下人会适时皱眉,多来几次还会合上眼,有什么打开了,又紧闭,他眼前都是扣响地狱门扉一般惊恐的幻境。

    仿佛他再用点蛮力就能闯进去。

    可恶魔总会让解放的天使,在最后的门前折戟。如同在宇宙空间里被炮击中般的白光炸裂,死亡降临的瞬间,视野里却看不到舰船的碎片;他被爆炸的气流冲散了,摇晃不定,又好像是被所有的惨死轮番掠过rou体,地狱里的悲鸣声将他挑起来,钉挂在只能瞻仰天堂的咫尺之处。

    他被白光染成了黑色,把肮脏的欲念全数发泄在魔鬼无边无际的牢笼里。

    他知道门扉之后是哪里了。

    世间万物的生之门,孤魂野鬼的死之地。

    生与死是永恒相连的。

    而他今晚的所作所为,是将一个没有成形的生命,扼杀在竭尽全力求生的路上。

    而竭力求死的齐格弗里德·吉尔菲艾斯,总也做不得无辜的刽子手,被神灵的恶意抬起来cao纵生死的胳膊,又自由地落下去。

    “那是什么?”吉尔菲艾斯饱含怒火地问道,声音如同嘶吼,每一个单词之间都要吞下口中苦涩的津液。他几乎要疯了,不久之前还在因为一个将死的胎儿诅咒胎儿的父亲,可眼下他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在一个似乎能够孕育的秘境里,将自己逼作个足该挨上万剐千刀的,父亲。

    他不明白,他遇见的一位义眼上校应该仅仅是“不怀好意”,而非毁天灭地的魔怪,只凭一副畸形的rou体,就将他刚撕开裂痕的世界粉碎了,让他坠落在无底的黑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他青筋暴胀的小臂上,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的碎片都揽入怀抱,重新拼凑。

    他,是在挽救他吗?

    “我不是女人。”那沉静的声音说道。

    “那里没有,你想象中的东西。”声音的主人,似乎能用滑凉的掌心,激起他回归生界的浑身战栗。

    “它是,”奥贝斯坦低吟道,“不完整的。”

    没错,他是多余的,他也是不完整的。

    声音和抚摸,安抚似的爬遍吉尔菲艾斯全身,可是全然无法产生安抚的效果。

    那分明是诱惑。

    好像在引诱他,勇于更多的探索,与尝试。

    “什么,不完整?”他又追赶上来了,一如这一切未开始时那些往来试探,可不加掩饰自己的好奇。

    “如果深入的话,或许,你能填满,”扶在他小臂上的手随着言辞,渐渐滑到自己身前那还没能纾解的属于男性的欲望上,悄然摩挲着,“不过,那儿很窄,无法,再有更多,也没有……”

    奥贝斯坦没说下去,他一定是觉察到留在体内的剑刃恢复如先,甚至跳过了前面的程序,响应着他的解释,一点点摸索其中假设。

    不存在孕育的宫房,尽头只是个能够拨弄开的小口,里面藏着浅显的谜题。吉尔菲艾斯握住了那环在yinjing上的手,如同抚慰自己一般,抚慰另一个人,而深埋进去的兵器又能战了,镇住魔鬼的邪祟,轻轻撞在奥贝斯坦所说的地方,一阵蜜汁伴着一阵啜戏,禁闭之中漏着微光。

    他松开了那一双光裸的长腿,搭在腰侧,慢悠悠地推着船入水,一下又一下晃荡;再没有白光,那青白的肌肤上绽开赤红与粉,堆积着难耐的私欲。会不会比他面孔脖子上的更红呢?这儿没有镜子,义眼中也不会呈现直观的倒影,他只能靠对方的反应,猜测自己的情状。

    男人残缺的身体兴奋极了,不顾揉乱披挂的衬衫,将被单搅在四肢之间,水里拎出来的一样。那双脚踝勾在他的后腰上,紧张到好像一放松就会交待了灵魂,却又满心寄望于那个时刻。想挣脱他的手,又贪恋身前与体内迥然的快乐,男人将自己往他的rou刃上送,左右摆着,偏不让他真切地探进xue底。洪流可能已经快没顶了,可是那神情,仗着头发散乱,尽力坚毅着嘴角,只有鼻息。吉尔菲艾斯藏着那点争强好胜的年轻全给挖出来了,手上加快,又按在眼前起伏的小腹上,腰背一齐用力,硬是让人张开了嘴,迸发失控的喉音。

    他狠心撞进去了。奥贝斯坦的性器在他指间喷出白液来,而内里还有一股暗流,预示着他已经身陷于水底的陷阱。xuerou骤然收紧,还有背后的一双脚,柔滑而剧烈,敲打他拒不停止的身躯。

    他被另一个人的欲望卷进去了。屏住呼吸涨红了脸,他将挣扎其中的家伙拉起来,像是要帮忙摆脱漩涡威胁一般坐在他身上……可他这艘救生艇还没驶稳,又无法自控,借着新的体势,再闯了一回。

    刚出水面,又临峰顶。奥贝斯坦的手指都要扎进他的皮rou里似的,撑着全身向上,但什么都没逃离。那嗓音梗住了,喉头窜动在他眼前,除了喘气,男人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身体却层层叠叠都是敏锐的反应。他只能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什么,搂紧那看起来即将远去的rou体,好像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他不能放弃。

    他正在给他恐惧的生与死,全新的注解,高远空邈到宇宙间,直至落回到他的怀里。

    “你还,还好吗?”

    他家离这儿远吗?是不是离开时得将外套借给他,遮住凌乱的衣衫?吉尔菲艾斯没有缘由地担心起来,想起外套方才扔在何方,四下一望,却被人立即扳过脸,死死盯住了不得放松。

    “继续。”甩开刘海的人没有理睬他的关心,边说边动了动腰,千方百计平定呼吸。

    “闹钟五点,会响,”奥贝斯坦声明了最后的时限,但没有告诉他,距离时限还有多远,“在我走,之前,继续。”

    吉尔菲艾斯无法在这儿说出辩驳的话来,只是在男人的背后,握紧了另一侧的手腕。

    用上再厚重的窗帘,天也会蒙蒙亮,军人总会在开拔前珍惜休憩的时光。可还有种游荡在军中的恶魔,不过是在长征前的此刻,将旁人的未来与生命,当作顿饱餐享用,全不计战阵的后果输赢。

    他就要去伊谢尔伦了。不论今晚这一切会不会落在他手中成为把柄,吉尔菲艾斯都知道,这个恶魔要去伊谢尔伦了。

    但如果莱因哈特大人问起,应该怎么回答呢?

    我从没有在宫外碰见过一个奥贝斯坦上校,更别说与之交谈了。

    我只是被命运女神撩起头发,又放下,报丧的呼啸反而成了阵风,吹散了头顶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