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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颗痣

    

有颗痣



    9月,盛夏。

    阚阳一中人来人往,校道上全是身穿蓝白色校服的高中生。

    校园广播在催促学生下楼做课间cao,大家都紧赶慢赶地往田径场的方向走,在这一派热闹的景象中,只有陈逾时还坐在教室写作业。

    头顶上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空旷的教室有些寂寥。

    躁意滋生,他有点静不下来。

    恰好这时桌肚里的手机忽然急促地震了两声,打破了教室内的平静。

    「别装了。」景遥说。

    「我知道是你,陈逾时。」

    对方没什么耐心。话一句一句蹦,像是不愁没话费,一条短信能说完的话非要拆成四五句地发来。

    窗外全是香樟树的绿意,蝉鸣聒噪,课间送来缕缕清风,然而阳光刺眼,灿烂得不像是这个点该有的明媚。

    陈逾时刚想打开手机回复。

    她又道:「我看过你下面,大腿内侧还有颗痣。不信来旧教学楼验验货?」

    -

    彼时,旧教学楼的楼道台阶上坐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孩子。

    书包随意地扔在地上,嘴里嚼着一颗水果糖,正给教室里的陈逾时发消息。

    话语嚣张,但实际上没什么信心。

    她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认错人了?现在这个陈逾时,跟她之前认识的那个根本不一样。

    现在这个陈逾时是今年从附中转过来的学神。

    中考成绩高得吓人,全市断层第一,拉了第二名足足49分。

    谁也想不到,他这个学期竟然转来了一中。还和她在同个年级,同个班,甚至成为了最“相亲相爱”的同桌,就差同床共枕睡一个被窝。

    不过说起这个,景遥忍不住就冷笑。

    因为在她重生之前的前两天,这个男人还在床上折腾她。各种恶劣的手段用尽,只为了让她在身下一声声地求饶,受着他的重力喊一声“哥哥”。

    不过景遥也心甘情愿,大家各取所需,谁也犯不着笑话谁。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重生一世,她竟然还能遇到这王八蛋。

    这王八蛋还不认她。

    进到教室坐在旁边的那个位置上时,他甚至还扬扬眉,无比淡定地看着满脸震惊的她问:“有事?”

    有事?轻飘飘的两个字,险些让景遥当场炸毛。

    她当然有事。

    景遥恨得咬牙。生前他不知道有多爱折腾她,以至于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景遥都犯了性瘾。每隔个两三天,她必定要找他一趟。

    陈逾时偶尔接到电话后,会亲自过去接她。

    车开到她楼下,景遥就急哄哄地要亲,陈逾时反倒淡定得像是被嫖的那一个。摸到她湿润的花xue,陈逾时还故意调侃,“就这么想我?一天不cao湿成这个样。”

    景遥巴不得当场咬死他。好过日日受着这种离奇的戒断反应,但当下yuhuo焚身,她还是像只乖巧又可怜的猫咪,求饶讨巧地亲他,“抱抱我,陈逾时,抱抱我……”

    重生之后,景遥不断地在高一循环。好不容易循环结束,来到高二,这种奇怪的戒断反应又开始生效了。

    景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看到转学过来的陈逾时——那个上辈子让她对他身体上瘾的男人。

    在某次大课间,景遥终于忍不住摸了下他大腿,试探。

    陈逾时浑身紧绷,耳朵已经红透,还要冷着脸问:“做什么?”

    “当然是做我们以前爱做的事啊。”景遥在他身旁小声道,“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景遥是他包养的金丝雀。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金主都爱调教伴侣管自己叫主人,陈逾时却没这个癖好,只是有一次陈逾时cao狠了,景遥没忍住哭着夹他喊了声:“哥哥轻点儿。”

    就这么娇滴滴的一声。

    景遥发现了陈逾时的新大陆。平时再冷再狠的男人,也会因为她这一句而意乱情迷,越发狂乱地亲她、吻她。

    而此时,陈逾时却不言语。

    缓了几秒,才重新握起笔,冷静道:“我们以前不认识。”

    “是吗?”景遥不信。视线落在他两腿间,又缓慢地抬起,盯他紧紧绷着的喉结,“那你怎么硬了啊?哥哥。”

    也就是那一刹那。

    陈逾时险些崩盘。但也稳住了心态,面不改色地道:“男人的正常反应。”

    他才十七岁,被女孩子碰一碰很容易硬。但陈逾时心里也清楚,她刚才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手只在大腿内侧停了两秒,隔着校裤,挠得比羽毛还要轻。

    是他心里的念想放大了这种诱惑。

    陈逾时够嘴硬。

    景遥没有再招惹他,只把他当作另外一个时空中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罢了,因为在上一辈子,景遥是无论如何都接触不到像陈逾时这样的人的。

    要不是阴差阳错,他们上了床,陈逾时也不会注意到景遥。

    在遥远的六年前。

    感情最纯粹美好的时期,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

    课间cao后第一节课,陈逾时坐在第一排。

    靠窗的位置孤零零的,约莫过了十分钟,课桌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景遥今天没穿校服。黑色的印花T恤,长裤,膝盖那破了两个洞,裸露的肌肤雪白,黑色的长发散在肩上,脑袋上扣着一顶鸭舌帽,看起来挺不正经。

    她挎着单肩包,站在教室门口懒懒散散地喊了声:“报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过去。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毛国恒看到她顿时气得不行,拍着三角板问:“去哪儿了!上课上这么久才来!”

    景遥真是无辜。要不是陈逾时磨磨蹭蹭,她何必在哪等那么久?抬眼撇过去,后者还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坐在位置上,端端正正,拿着笔目不斜视地低头做题。

    景遥正正了身子,“报告老师,身体不舒服,刚去了趟医院。”

    “医院?”

    一年365天,天天去医院。身体不舒服这个借口都要被她用烂了。

    陈逾时没有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怕耽误其他同学上课,毛国恒也懒得当场教训她,只说:“课后自己去办公室向班主任交代,现在赶紧滚回座位。”

    景遥忙地点头哈腰,“哎,好嘞老师,谢谢老师,您吉祥。”

    “少贫,回去坐好。”心道,这丫头,就会做表面功夫,正事是一点儿都不干。

    毛国恒恨铁不成钢,“看看陈逾时同学,人发着高烧都一大早就来了教室,以后没事多向人家学习。”

    “知道啦知道啦。”

    景遥背对着讲台偷偷做了鬼脸,暗自腹诽道:就知道瞎啰嗦。

    走到陈逾时桌前,才换了副嘴脸,皮笑rou不笑,客客气气地说:“亲爱的同桌,麻烦您让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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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来了!!!!!!老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