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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关系后续之三

    茨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酒吞照例陪着去医院检查,孩子心跳有力还很活泼好动,让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毕竟怀孩子时间长就怕中间一个没注意到,就出了差错。

    没想到这一次医生除了惯例叮嘱他们要注意饮食以及运动以外,还特意提起了预产期,以及需要开始准备待产包,因为怀双胎怕会突然早产,所以及时备好待产包,方便突然羊水早破的时候住院;另外一个是,足月生产对双胎儿来说并不好,一般都是在怀孕37到40周的时候及时来医院检查进行剖腹产。

    两个新手爸爸之前倒是也做了学习知道待产包这个词,酒吞甚至已经早早开始物色需要的东西以及牌子,陆陆续续往家搬了,只是他们对于生产方式却没个把握,毕竟生产疼痛他们都没体会到过,周围问了一圈说疼的程度也都不一样。

    医生给他们详细讲了顺产和剖腹的条件,还提到了顺产的无痛分娩,毕竟O类男性盆骨较窄,生育时产道口才会临时打开疼痛更甚,剖腹产比顺产更适合,只是术后刀口恢复又是一道坎。

    茨木大概是想顺产,所以探头问医生:“顺产那个疼痛有刀子捅到身上疼吗?”

    他这话问的让酒吞和医生都侧目看他,酒吞知晓他以前在街头吃过苦,听他这么说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医生却是眼皮都不眨地说道:“比这个还疼。”

    一句话把酒吞惊在了原地,看看医生看看茨木,发现茨木露出了然的神色竟然还点点头觉得自己可以忍得住,表现出了想顺产的样子,他握着茨木的手不太乐意:“那不行。”

    茨木捏捏他的手:“只是一阵,我忍得住。”

    医生被他这话逗笑了,推着眼镜看两个新手爸爸:“什么一阵,从产前阵痛开宫口一直到生完孩子,因人而异是不假但是怎么也得几个小时往上数。”

    两个人对视一眼,只好又傻乎乎的问道:“开宫口又会是多疼啊?”

    明显对面医生翻了个白眼,竟然突发奇想让他们去体验一下那个模拟产前阵痛的机器,之所以有这个机器一个是因为这个城市属于一线城市有那个条件配备,另外一个就是这座城市abo结婚合法化,很多情侣生孩子都会选择来这家医院做体验,既然想要孩子就要了解充分做足准备,不知道疼怎么知道珍惜。

    孕夫显然是没法去体验了,所以酒吞自己开了单子跨进那个房间,茨木只能在门口等着。

    没想到酒吞一呆就是半个小时,排在他前面进去的人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正对着自己伴侣大呼小叫惨白着脸说到底有多疼,他伴侣大概之前已经生过一次孩子,脸色淡淡说着自己之前就经历过了,让他不要这么丢脸在医院里就撒娇。

    被训的人哽了一下,不满地嘟囔道:“我是第一次经历啊。”

    “谁还不是第一次呢?”他伴侣紧跟着噎了他一句。把那个大男人打击到了,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他伴侣发觉茨木在看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很快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酒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茨木连忙站起来观察他的脸色,对方紧抿着嘴唇脸色惨白,一头的冷汗不说脚步都是虚浮的,还一手捂着肚子手指时不时就要抽动一下,他看到茨木要过来连忙摆了摆手自己几步跨到跟前,拉着一起坐在椅子上,手指冰凉。

    “很疼吗?”茨木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头,握着他的手指给他搓揉。

    对面男人立马嘟囔道能不疼吗,我十分钟就受不了了,他还在上面呆了半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倾向,话音没落就被他伴侣打了一巴掌连忙低头又不说话了。酒吞这会儿感觉自己的肚子还在一跳一跳的抽疼,又怕茨木担心连忙深吸几口气,听见对面这么说火冒了出来,冷冷反驳道:“你知道个屁。”

    对方顿时像被捏了脖子的公鸡,嘶嘶吸着气直起身子把眼睛瞪圆了。

    就听酒吞又说道:“我问过医生了,就这种疼痛至少要持续几个小时,负责生孩子的那个才是受虐,你受不了你还有脸了?”

    “医生还说了因人而异!”

    “你能保证你爱人就是那个幸运的?”

    对方的话卡在喉咙里,下意识看了看身边沉默的伴侣,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原本被强拉来做体验还受了一身疼的不满突然都不敢宣xiele,他伸手碰了碰伴侣脸颊第一次发现了对方的黑眼圈,自己突然站起来拉着伴侣走开了。

    酒吞见碍事的人走了,才长叹一声楼着茨木把脸压在对方肩膀上,开始自己的撒娇了。

    茨木知道他是疼的,只好反手摸摸他的脑袋小声安慰道:“辛苦你了。”

    酒吞闷闷说道:“我不辛苦,我心疼。”

    他抬起脸给茨木讲了那个机器,分了十个等级的疼痛,起初阵痛不明显的时候还可以勉强扛过去,后来逐渐加倍滋味开始不好受起来。刚才让那人大呼小叫的疼也只不过是六级,于他到了七级也已经受不住了想要放弃。问医生这是不是极限了,没想到医生回他:生孩子时的十级才是。咬牙让医生把开关全推上去了,一瞬间疼的头皮发麻脑仁儿震荡,像是有人强拉着要把他从中间一分为二一样,只不过几分钟时间已经是一身汗,过了这一轮他才喘口气,医生已经通知他下一轮要来。

    听到这话的瞬间,他真的有眼前一黑。

    说着给茨木看他手掌,因为太过用力把床单都抓破了不说,手上留下很多小伤,都是指甲掐出来的血口,他深深叹了口气搂紧茨木说道:“我出来的时候脑子都是空白的,看到你站起来走向我,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只是体验一下,你却是要真的受一遍苦。”那个感受,疼到让人只想早点解脱……想到茨木要受一遍,他更疼了。

    “再也不想要崽子了,我要去结扎。”他搂着茨木说道。

    茨木听他这么说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感动,他不是没见过那些拔x无情的人,说着我们要个孩子吧却在外面花天酒地,留下自己的伴侣从怀孕到生产到育婴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忙到憔悴不说还会被各种问题烦恼,而那个说要孩子的人,只会偶尔指着孩子告诉别人那是他的后代,面上一片炫耀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努力与成就一样。

    他刚开始怀孕的时候,虽然高兴却也是担忧,害怕酒吞也像那些人一样,可是酒吞没有。

    酒吞陪着他去检查,每天下班回家琢磨各种孕期注意事项,自己不会做饭但是会找孕期食谱交给保姆做,前几天甚至报了一个体验中心的育婴班,学怎么包尿布冲奶粉抱孩子哄孩子,茨木去不了他就录像带回来给茨木看。

    酒吞在用行动告诉他,养育孩子的事他也要参与的,并且也要努力做到最好。

    挚友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啊,虽然有时候傻,但是就是这么的让他喜欢。

    茨木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回身揽着酒吞脖子亲了他一口:“我不怕,我是心甘情愿给你生孩子的,谁叫挚友太有魅力了,而且表现好。”

    酒吞揽着他仍旧没说话,看着并不能宽慰,还在说要了解无痛分娩。茨木又哄了他很久,又说想吃好吃的让酒吞带自己去,也都收效甚微,最后见怎么都哄不好直接暴躁脾气上来狠狠掐对方的脸,才终于让酒吞呲牙咧嘴又笑起来,一起回家了。

    至于结扎,茨木以为挚友只是感情到这里了随口说说,也就自觉略过了这个话题,没想到酒吞没几天真的瞒着他去做了结扎,还在那里遇到了之前医院的那个男人。

    两个人甚至惺惺相惜打了个招呼,交换了一下名片,约着去超市一起逛了奶粉架子,然后那男人竟然在需要买什么年龄段的奶粉上闹笑话,现场打电话给自己伴侣问是要买婴儿奶粉还是幼儿奶粉,遭到酒吞无情嘲笑。

    酒吞还单独去了医院问关于陪产的相关事项,跟着医院推荐报了班学了几堂课,准备茨木生产的时候进去陪产。

    当然等茨木知道这一茬的时候,他俩孩子都已经上了小学。

    话题拉回来继续说,茨木进入八月份孕期的时候,家里就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时刻。酒吞因为不放心他,临时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连公司写字楼都不用出顺着地下通道可以直接回家,保姆全天候照看,一干医院预约也都排上了号。

    酒吞总裁精神抖擞的想,这就是努力工作有钱的好处!所以这段时间工作的更卖力了。他给茨木手机里还设置了一键拨通号码,一旦有突发情况可以及时联系自己。

    茨木这头除了运动就是养着听胎教音乐,觉得自己快闲出病来了,可是肚子大他又不好做太多的事情,毕竟老话说七活八不活,孩子八个月危险系数更大,他也不能不在意。

    于是闲着无聊的茨木先生开始学钩针编织。

    钩了没几天腰酸背疼肩膀疼,眼睛花,立马扔一边去了,什么破玩意儿!

    只好天天和保姆一道看电视,等酒吞下班回家,他俩一起给酒吞讲电视剧情节,三个人因为电视剧情节不靠谱还吐槽了一番,很快把好看的都看完了,又开始了无聊日子。

    一个月怎么这么难熬啊,茨木经常躺在沙发上,欲哭无泪数着日子,盼望赶紧卸货。有时候太烦躁就会拿着酒吞发脾气,但是对方总有绝招哄他,等他回过神来这事都过去三四天了,常常吃惊又愤怒:为什么挚友比我还顺手了?!

    等到八个月孕期的最后几天,他们就大包小裹迫不及待进了医院,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提醒他们如果见红,羊水破了或者开始产前阵痛需要记录时间,做什么应对,这个月来医院生产的人还是挺多的,医生嘱咐完就匆匆去下一个病房了。

    茨木躺在床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盯着天花板心里有点慌。临到生孩子的时候谁心里都慌,不只是因为生孩子就像一脚踏到鬼门关,更是因为他怕怀了那么久的孩子出事。

    他给酒吞讲自己心里慌,对方一把抓住他的手,发觉两人手都是凉的。

    “不能想这些,临阵最忌说败!”酒吞伸手给他塞了塞被角,嘟囔道。

    茨木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挚友说这话的表情一点没有说服力,不过对于心理上是个安慰,他只好侧头看酒吞试图转移话题:“要不想想孩子名字吧。”

    酒吞脸上露出呆滞的表情,挠了挠头显然还没想过。茨木也是没想好,两个人面对着面一阵沉默。

    “要么…叫小茨木?”

    “………总裁,你有俩孩子。”

    “大名后面再说吧,又不知道男孩女孩的,先想个小名叫好了。”孩子爹理由充分试图蒙混过关。

    茨木想了想也是,就又问小名要叫什么啊?

    他挚友兼爱人这次回答的磕巴都没打一个:“小崽子。”

    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然后就被怀着孩子的茨木一顿打,自己的孩子!让你骂让你骂!你是不是当爹的!

    酒吞皱着眉抓着他的手不好躲也不敢让他太激动,嘴上嘟嘟囔囔自己这个起名又不碍事,那你说你想起什么?!

    茨木没想好,他就是找茬想打人,所以话题踢回到他身上他也开始皱眉思索,以往写再多的文章到这个时候也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难受感。

    就听刚才还有理打人的当爸的说道:“吞球和茨球?”

    这特么还不如我,酒吞心里吐槽,面上给他鼓掌,好好好就这个好,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你看哪个叫哪个你自己定。

    两个人又腻腻歪歪说了一阵话,酒吞回公司处理事务去了,茨木在医院里百无聊赖继续放胎教音乐,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因为换了新环境有些兴奋,一直在不停地折腾,他只好一面摸肚子一面给宝宝说话。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点呀。”

    “你说你俩出来了会像谁啊,最好还是像你们的爹,毕竟挚友从小到大都帅气无比。”

    “我和你们说,你们爹小时候可厉害了,那么高的爬架都敢往上窜,爬的特别快。”

    “等你们长大了让他带你们去爬,我大概只能带你们学散打了。”

    “不过看你们俩这个劲头,大概翻跟头更适合你们。”

    “你俩有小名了知不知道,叫吞球茨球,喜不喜欢啊?”

    “嘶—不喜欢啊?”

    “那叫什么啊,吞吞茨茨吗?噫,还是不要了,感觉在叫自己好别扭。”

    没想到过了几天的晚上,酒吞来陪床的时候,茨木突然就感觉肚子一抽,像是突然痉挛一样,他嗯?地一声引着酒吞飞奔过来:“怎么了?”

    茨木皱着眉摸肚子,一句没事还没说完突然开始疼痛加剧,酒吞连忙摁响了床头的护士铃,对方过来一阵检查发现下体见红丢下一句这是要生了就匆匆去安排观测,准备一会儿转到待产室进行下一步观察。

    “挚友……”茨木抓着酒吞的手到底是有些心慌。

    酒吞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一面把待产用的小包塞给他让他放轻松,等检查完就可以确定到底用哪种方式生产了。

    病房里一阵的嘈杂医生护士把茨木转移上担架车推着出了门,酒吞跟在旁边到待产室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眼见茨木被推进待产室的时候还想抬头看他,可惜被门隔开了。

    酒吞在门口只能干着急地来回转圈,眼看门口电子屏上跳出茨木的名字,显示了阵痛时间和频率,宫口开放程度,再加上待产室的门开合间总会到有怀孕的人因为疼痛喊叫的声音,他更心慌了。

    恰好这个时候秘书班子打电话来问茨木情况,他连忙叫了这两个苦力过来帮忙,一个去病房待命一个在待产室门口看着电子屏,他自己则是径直找引导台去了。

    见到引导台护士他劈头就问:“陪产表是在这里领吗?”

    小护士被他一脸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章程表:“顺产…才、才有…也得看怀孕人的情况…还得问医生…”

    酒吞没时间听她说完,抓着那两张表又急匆匆回了待产室门口,正好赶上医生喊茨木家属过来一下,他晕头晕脑过去。就听医生对他说茨木宫口开的挺快,胎位正适合顺产,说他之前有提过要无痛分娩,所以先讲了无痛分娩的一些情况,让赶紧决定,好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酒吞当然是点头如捣蒜,跟着医生去办理手续进行检查,确认茨木身体没问题之后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名字,很快协议书送到茨木手边,他趁着自己有力气也是签了名字。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检查等待,酒吞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焦躁地一直在抖腿,每隔几分钟他就要看看墙上的表,明知道因人而异不能这么急,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手心的冷汗蹭在裤子上,又会很快冒出来,冰凉又潮湿让人不舒服。

    小秘书站在旁边不敢劝他冷静,因为自己也是手抖心抖,他还是个单身狗就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以后自己有了爱人又要经历第二次,天啊。

    突然酒吞手机铃声一响把他俩都吓了一跳,接起来才发现是看病房的大秘书打来的,对方说已经嘱咐保姆阿姨在家炖上鱼汤了一会儿就可以送来,酒吞捏着眉心低声道了句谢谢。

    大秘书停顿了一下,问他是不是办好生产陪护的手续了,酒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办这个事,支支吾吾起身差点摔一跤,才发现抖腿抖的已经僵了。

    大秘书恨铁不成钢让他振作点,不然这样进去陪茨木到底是谁安慰谁。

    对啊。酒吞精神一震,立马挺直腰板,他可不能让茨木生孩子的时候还反过来盯着自己安慰!

    说归说,等经过检查允许家属陪在身边继续等待宫口阔开,酒吞消毒完毕换好衣服进去的时候,看见茨木他还是心里哆嗦。

    因为麻醉已经起效,茨木没有那么憔悴了,还有力气冲他笑,但是先前因为阵痛出的汗把头发打湿粘在脸上,显得整个人脆弱又无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旁边还有检测心跳和阵痛的仪器。

    酒吞不能也不敢随便碰,只好伸出手指点点茨木的手指,两人玩幼稚的叠手指游戏。

    “挚友,我想吃巧克力。”茨木细声细语说着话,把酒吞眼泪都要说下来了,他见不得茨木这样,连忙拿起来巧克力给对方吃。

    护士在旁边问道:“您爱人宫口开的挺快的,这样很快就可以生了,一会儿您想亲手剪脐带吗?”

    酒吞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他只关注一件事:“生完孩子就可以了吗?”

    哪能呢,护士给他掰着手指头数,还要按压肚子排恶露,多喝水多喝汤勤上厕所,还要按摩胸部促进乳汁分泌。

    哪一个都是一道坎。

    酒吞听完觉得自己心脏都快炸了,他只盯着茨木觉得生孩子真是个渡劫的过程,到底得多大的毅力才会让他觉得给自己生孩子是个幸福的事。

    漫长的等待熬得人心碎,等到关键时刻来临酒吞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就看护士们围着茨木鼓励他使劲,或许是因为疼痛感觉不明显,身体素质好,茨木生的倒是意外顺畅,老大很快就被拖了出来,哭声格外嘹亮哇哇嚎着手舞足蹈,医生剪掉脐带把孩子先放到茨木胸口道了声恭喜,让他看看是个男孩。

    这时候两个爸爸看着胸口那个小生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又小又皱还发紫红,怎么这么丑囧。

    茨木撇了一眼酒吞,满脸不可言说的纠结,对方也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过新生命的降生喜悦总大于纠结。

    很快老二也出生了,竟然是个女孩,两个爸爸眼睛一亮,虽然都是紫皮小猴子一样的小孩纸,但就觉得女儿好啊!女儿又萌又软!以后还会穿的漂亮可爱像小公主一样!

    孩子清理干净之后,夫夫俩一人抱着一个在怀里,酒吞忍不住眼眶发疼,捏着孩子的小手看了又看,那么小那么细弱,像是不注意就会捏坏了,这是他和茨木的孩子,以后会甜甜喊自己爹地,还会调皮捣蛋能跑能跳能笑,自己要给他们最好的一切,他们会长的像自己或者像茨木,会用容貌性格来提醒所有人,这是他和茨木的血脉延续。

    “谢谢你。”酒吞抱着孩子搂着茨木,亲亲他的额头低声说道,茨木缩在他怀里闭眼笑得格外满足。孩子很快交给护士打理做称重之类的去了,医生给茨木做了一系列后续处理之后,把人推回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酒吞都守在茨木床前照顾他喝汤上厕所排恶露甚至是催乳。

    催乳的时候他虎视眈眈盯着那个按摩师,觉得特别羡慕,手痒地抓着裤子,把人家盯得背后冷汗直冒。茨木因为又疼又有点不自在所以一直脸色涨红一言不发。

    等两个孩子被嗷嗷哭着送过来,咕叽咕叽吃奶的时候,他都没敢抬头看酒吞,就觉得这个事虽然很正常,但就是心理上那道不好意思的坎还不容易过去。

    酒吞坐在床边,盯着两个孩子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好羡慕啊。”

    茨木:“????????”你羡慕喂奶还是羡慕吃奶??

    两个新生儿褪去一开始的紫红色之后露出了粉白的皮肤,透明嫩滑像是一掐就能出水,大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看得可爱又漂亮了。

    茨木喂完一个递给酒吞,转头喂另一个,他最近觉得下奶太多胸部涨疼难受,希望孩子能多吃点。

    酒吞熟练地接过吃饱的那个,给拍了拍奶嗝,搂在怀里看个不停,老大男孩比meimei个头大上一圈,头顶上稀稀疏疏有一些小红毛茬,长的很像酒吞,现在正扁着粉红的小嘴巴冲自己爹吐舌头,还一拱一拱吐口水泡泡。

    酒吞忍不住啧了一声,假模假样凶他:“是不是就你!在你爸肚子里不老实,光踢他,嗯?”

    他话刚说完,就见他儿子嘴巴一憋眼睛一眯,露出没牙的牙床嗷嗷哭了起来。

    酒吞:“………”

    茨木:“………”

    酒吞缩着脖子把儿子举起来哄,一面看茨木:“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闹着玩………”

    茨木一脸看傻子一样看他,扭头继续喂女儿去了,小女儿长的像茨木,头发比哥哥多,白色软软的发丝贴着脑壳,胖嘟嘟的脸颊看着又乖又软。

    这边酒吞手忙脚乱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只好把儿子往茨木怀里一塞,接手吃饱的女儿拍奶嗝。没想到他儿子赖到爸爸怀里立马不哭了,闻着奶香味拼命嘬嘴巴,也不肯再吃就嘬空气。

    茨木哭笑不得,抱着孩子轻轻拍着,顺道看酒吞搂着女儿傻乐,乐了没一会儿就大呼小叫说孩子拉了!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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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又过一段时间,医生检查茨木的临时产道口已经恢复闭合不影响行动了,才允许他们出院回家坐月子。

    茨木被连人带孩子直接送到了月子中心,又经历了一个月的坐月子期,才终于回到他和酒吞的家。

    两个人带着孩子放下包的一刹那都有种漂泊好久终于回家了的错觉。

    两个新生儿也好奇地从爸爸胸前打量这个家,酒吞早早的就把婴儿房准备好了,先把孩子放进了婴儿床里,才瘫坐在地上点着两个小孩子说你们俩真能折腾。

    “辛苦了。”

    茨木从厨房里倒了两杯水过来,酒吞坐在地上接过一杯,另一只手拉着茨木的手晃晃:“你才是辛苦了。”

    茨木坐在他旁边,抿着嘴一笑。

    酒吞心里躁动,喝了一口水,拉着茨木吻起来,慢慢把水渡到对方嘴里,憋了这么久,他现在只想好好和茨木亲热一下。毕竟生了孩子之后,茨木整个人散发的柔和气质在他眼里就像是有奶香的小甜点,又香又嫩甜腻可口。

    两人刚叠到一处亲着,“哇——”他儿子丝毫不给老子面子,趁着机会立马开始哭起来,张着手想要爸爸抱。一旁的meimei受他影响也跟着哭起来,哭的比哥哥还大声,把她哥吓得打了个嗝,差点呛到,两个爹只好又认命爬起来哄孩子。

    都说生孩子只是个开始,这话一点没说错,很快酒吞茨木就体会到了晚上饿鬼哭饿是怎么一种体验。

    半夜一听到哭声,酒吞就得爬起来去婴儿房一手搂一个,带给茨木先喂其中一个,另一个他得抱着来回走,否则饿肚子的那个看到有人比他先吃饭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几次饿肚子的那个拉他爹一身,刚换好衣服给吃饱的那个拍奶嗝,吃饱的那个又会吐他一身奶。气的总裁大人最后说自己要穿雨衣抱孩子。

    等茨木喂饱了两个小崽子他还得守着哄睡着,常常哄了很久都哄不乖,索性他也趴在婴儿床边上,孩子一哭就伸手拍。

    因为睡眠不足好几次白天开着会,酒吞就闭眼睡了过去,笔从手里掉到桌上都没发现。公司高管你看我我看你,掏出手机在群里开文字会议,办公室里除了酒吞呼噜声就是大家的打字声。

    茨木相对还好点,白天保姆来帮忙,他有机会趁机休息一下。

    两个爸爸就这样轮换着起夜照顾,渐渐上手熟练之后才没了那么手忙脚乱,一直到三个月后孩子夜奶吃的少了,才终于可以有机会睡久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出现幻听,常常睡一阵突然一起坐起来,对视一眼迷迷糊糊互相问。

    “孩子是不是哭了?”

    “要喝奶了?”

    再一仔细听,似乎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俩稍稍跑到房间里,发现孩子睡得正香,才确认自己是真的幻听了。酒吞看着长大一点的孩子,眼睫毛又长又翘,嘴巴粉嫩可爱又软嘟嘟的就忍不住伸手戳,茨木拉他几次都没止住,把孩子戳醒了,开始哭嚎二重唱,惹得茨木把他一顿骂才老老实实再也不手贱了。

    等到两人终于能睡一个完整觉,从被窝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简直是热泪盈眶,抱在一起哭诉感觉日子终于好过了。

    两个孩子在他们细心照料下越长越可爱,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是大了一圈,大儿子果然是红头发,眼神凌厉很像酒吞,特别喜欢黏茨木黏meimei,小女儿就正好相反见谁都是先咯咯乐,露着粉牙床笑得可开心了,大眼睛咕噜噜盯着人左看右看,还会歪脑袋冲着酒吞伸手要抱抱,和小号茨木一样,萌的酒吞天天盯着女儿照片傻笑。

    茨木每天都架着录像机,记录两个小包子的一举一动,拉拉这个摸摸那个一遍遍教他们喊爸爸,还特意做了一个成长记录本,什么时候会翻身啦,什么时候会抬头啦,今天因为什么事又哼哼唧唧啦,今天发现乖乖们长牙啦。

    等酒吞下班了四口人就在家里玩益智玩具,两个小孩子把玩具上啃的全是口水,他爹只能一次次跟着擦跟着消毒。

    尤其孩子六个月开始,到了慢慢添加辅食的月份,茨木的料理技能点终于又有了发挥空间,每天给孩子喂饭是两个爸爸最乐意做的事情,让孩子排排坐好,两个大人一人端着一个小碗,把香香的米糊挖出来一点,喂给孩子。看着他们抿啊抿啊吃的又香又甜,吃完还着急地扒着大人的手要下一口。

    偏巧这天吃着吃着,酒吞对米糊也起了兴趣,原本递到他儿子嘴边的勺子拐了个弯塞自己嘴里了,他儿子坐在对面瞬间就惊了,没明白他爹吃不饱为什么和自己抢吃的。

    酒吞咂摸一下觉得这个米糊还挺好吃,问茨木:“这放了什么还挺好吃。”

    “你怎么和你自己儿子抢饭吃?!”茨木瞥他一眼停下了动作,让他赶紧洗洗勺子继续喂,没看见儿子砸桌板了吗。

    酒吞还在琢磨那个米糊没动弹,就听他儿子砸了桌板之后吭吭唧唧一阵,突然大喊:“pa——”拼命往前探手要抓米糊碗。

    嗯???!!!!

    酒吞咻地坐直身子看对面的儿子,有些疑惑地问:“是我听错了吗?”

    茨木也很激动地靠过来,用手肘戳他:“我也听见了!乖乖?来再喊一次?”

    坐在一旁的meimei张着嘴看饭碗突然离自己远去了,愣了片刻鼻子一皱开始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喊:“爸——pa——!”

    两个爸爸刷拉把头又扭到女儿方向去了,惊诧不已:“囡囡也会喊爸爸了?!”

    酒吞:“卧槽我家宝贝是天才吧?!”

    他俩孩子快饿死了根本不听这夸奖,手一打把奶瓶都扫地上去了,越哭越凶,这才让他俩回过神赶紧继续喂饭,好气又好笑看着两只小包子金豆还挂在脸上没掉呢,嘴巴已经继续咕叽咕叽吃饭,胃口好的不是一点两点。

    又过了几个月开始到了有意识断奶的时候,茨木也确实不想再喂了,两个小混球长牙之后就开始啃他,好几次都破皮疼的要命。

    结果断奶的过程里便宜了孩子他爹,经常趁人不备把茨木摁在床上少儿不宜,惹得两个人断奶期间斗智斗勇了好几次,才算把奶真的断掉。

    等到周岁的时候两个人带着孩子照了全家福,顺便办了个酒宴喊来同事好友一起给孩子庆祝。大家对着两个孩子一顿的拍照夸奖,被萌的心肝颤,毕竟平常都只能从酒吞朋友圈里看两个小宝贝,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发觉比照片视频更可爱,好话不嫌多地称赞着,把两个孩子逗得咯咯直乐。

    众人给的礼物和红包,酒吞也都毫不客气地收下,嘱咐茨木去经管,被众人好一顿嘲笑贪财还觉得特得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的飞快,眼看着孩子从断奶到咿呀学步,再到会跑会跳,到上幼儿园,茨木和酒吞的生活以及工作也充实又快乐,他们还有好多个年月要去努力,要看着孩子成长,要陪着对方到老,这种日子以前他们不敢信不敢求,现在却已经拥有,只希望以后的岁岁年年都可以这样,只要这样就好了。

    酒吞说:“我还惦记着要补给你的求婚,还有婚礼。”

    茨木:“嗯,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