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秋午后，雷雨交叠。

    钢琴的声音在空气中跳跃，音节变换融进了闷雷声，昂扬处正是大雨倾盆而下。

    靠着微开的窗，听见暴雨拍打树叶，深绿色吞尽了光；舒宁一时恍惚，走了神。直到陈燃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站在舒宁面前，轻声唤她，舒宁才找回了神，先是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羞怯一笑，紧接着反应过来赶忙抬手去接递过来的杯子。

    手指探进杯子的圆把手时，舒宁的指尖无意碰到了陈燃的指节，后者手微微抖了一下；舒宁抬起头，与陈燃对视了一眼，而后接过了杯子。

    杯中水波痕未散，仍有涟漪。

    陈燃顺势坐在了舒宁对面，音乐换到了一首慵懒的爵士；这样静谧的气氛她并不想打破，只是眼带微笑，看着舒宁抱着杯子喝水。

    舒宁只穿了件白色的长罩衫，此刻裸露的双腿就伸向了陈燃眼前；陈燃的眼神从她的脚掌，她的小腿，她的大腿，她双腿间幽密的所在，一路缓慢上移，到她隐约可见的双乳，她的锁骨，她的几缕零散头发，直到她的双眼。

    而那双像小狐狸一样的眼睛，此刻也正眨着眼，在看着她。

    舒宁屈身把杯子放在了一边，正巧一阵风吹过，雨滴沿着空隙一阵猛砸到了陈燃的身上；舒宁赶忙跪起身爬过去帮她关窗。

    耳后的头发散了下来，舒宁关好窗后转头想检查一下陈燃被淋湿了多少，而陈燃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聚在了舒宁此刻露出的，垂坠的双乳上，像两滴从这个柔软身体里即将落下的水滴。

    几乎是下意识地，还未来得及思考，陈燃突然直起身体猛地探了过去，含住了舒宁的左乳；而这一瞬间，舒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愣过了几秒钟，慌乱着推开了陈燃，跌坐在了一旁。

    而陈燃，看着舒宁衣衫不整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看她，她顾不上去思考舒宁刚刚为什么会推开她　，而是横起了心，猛地推了一把舒宁把她压在了墙上，一手抬起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眼。

    惶恐，疑惑，纠结。

    对视了几秒，陈燃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视线移到了舒宁的唇上，低头吻了下去；她的力道很大，直接分开了舒宁微微有些颤抖的双唇探了进去；她感受到舒宁开始回过神来，在慢慢挣脱她，于是一手扣住了舒宁的头让她动弹不得，用身体压制住了舒宁。

    可舒宁却用力挣扎了起来，陈燃也野蛮了起来，两只手都揉进了舒宁的长发，想要逼她就范，可几秒钟之后还是被狠狠推开。

    舒宁两颊绯红，直直地瞪着陈燃，微微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

    陈燃不知道，此刻她的双眼里是被顽抗的不满和质询，还掺了满满的情欲，满是红丝。

    舒宁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进房间去换了衣服；她并没有带伞，于是把卫衣的帽子一把扣在了蓬乱的头发上，关门转身离去。

    陈燃僵在原地，她还顾不上去想舒宁拒绝她的原因，也来不及害怕舒宁从此一去不回；她只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她从窗边看到了舒宁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