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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疼你、在意你、独占你

    

爱你、疼你、在意你、独占你



    寇冲不肯睡觉,问俞婉怀孕之后的反应跟感觉,甚至心血来潮想了好多名字。俞婉也不肯耽误他休息的时间,聊着聊着便把嘴巴闭了起来,不肯再开口。

    寇冲幽幽叹口气,煞有其事,“刚才那个人就是张志诚吧,你喜欢的文质彬彬的书生,他一来,你连话也不想跟我说了。”

    俞婉脸气得绯红,明知他胡说八道是想诱她说话,也没忍住,“就是守城这几日见过而已,我们早就断了往来,你别胡说。”

    “你们一起守城?你跟他是‘我们’?”寇冲眼睛微眯,酸味浓得俞婉牙疼,她好气又好笑,当初她确实认真考虑过张志诚,不过为了摆脱他,要真说喜欢,其实算不上,可是这话她不敢跟他讲。

    “我们都成亲几年了,孩子都有了,你还在意什么?”

    “你是认真想嫁他的,嫁我的时候可有那时千百分之一的心甘情愿?”他就是贪心,得到她的人,就想得到心,得到爱还不够,细枝末节也要斤斤计较。

    俞婉从未见过寇冲这样小心眼,八百年前的旧账也要翻,今日解决不好,不但他没的睡,往后还不知要闹多久。

    她陪着躺下来,手放在他脸颊边,像他平时摸她那样摩挲,“当时是不情愿,后来就情愿了啊,情愿跟你在一起,爱你、疼你、在意你、独占你。同床共枕,给你生儿育女,共同度过下半辈子,情愿地不得了。我说真的,我爱你。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我想着若你出事,我就去找你。”

    她柔柔的声音带着最温情炽热的告白,哄得寇冲晕头转向的,满腔的爱几乎压抑不住,全然沉浸在甜蜜中一副神魂颠倒的痴态,哪里还有半点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形象。俞婉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全是他想听又不肯要求她讲的甜蜜话。

    这时才发现,婉婉爱起来,不比他少。

    说得嘴巴都快干了,他不但不困,反而越加精神。俞婉反审了一秒,果断停下,“快睡。”

    “不困。”

    不困才怪,眼睛底下全是青黑,知道他舍不得,她安抚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慢慢说给你听。你这次真是吓死我了,往后不准这么冲动。”

    寇冲摇摇头,想说,婉婉,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哪怕生命。可这太沉重了,他不愿给她造成压力,她就该开开心心地活。所以他只在心里想了一下,慢慢放松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熟悉的馨香中沉入梦乡。

    突厥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朝廷的人追过去,大部队早已经撤入了大漠。大周不肯轻易罢休,集结军队,围下了被夺走数年的沙州跟伊州。这两州原本就有不少大周民众,外族弹压许久仍在反抗,此次里外结合,几乎全军覆没,却为周朝争取了突破口,抢在夷人部落增援之前,占据了两州。

    夺下失去的土地之后并未停下脚步,战线再次向前推进,将朝南移居的几个外族部落连根拔起。思结、回纥、铁勒等部看周军来势汹汹,接连归顺。

    吐蕃前次给突厥大开方便之门,遭到朝廷严厉斥责,眼见大军压境,唯恐周朝掉头对付自己,忙给长安上书,请求皇帝下嫁公主,永结秦晋之好。奏书被压下不发,皇帝态度暧昧,又不肯撕破脸,不过拖延罢了。

    趁此机会,周军一鼓作气,将东征失败的憋屈全部发泄在西北。不但将犯边的突厥赶回大漠老家,还收服了西域曹国、双安、疏勒等部。朝廷趁热打铁,将原来南迁的都护府治所又迁了回去,同时设立州郡、千户所、折冲府共二十八个。

    为了防止吐蕃一家独大,窥伺大周,周朝跟吐谷浑友好往来,通商互市,极力扶持。吐蕃、吐谷浑呈争锋相对之势,吐蕃暂时没了找周朝麻烦的精力。

    大周对西域的掌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态势,虽损失惨重,却也算扬眉吐气。朝廷论功行赏,寇冲被封忠义伯,年禄五百石,奉料每月上万文,职分田七顷,还有数不清的赏赐财宝。圣旨下来那一日他还在外面没回来。

    胡杏娘得到消息,要在府中宴客。寇建德照样军功在身,只他年迈,养尊处优久了,早被寇冲超越。周家树倒猢狲散,周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还不得不看胡杏娘得意的嘴脸,好在她有儿有女,又有丈夫的宠爱,不过多受些窝囊气罢了。

    三叔三婶等突厥兵走了,也带着家当回来了,因为铺子位置偏僻,损失还算能承担地起。很快将家当整理停当,带着俞香月来看俞婉。送了不少养胎的吃食,又嘱咐她如何保养身子,俞婉一一听着。

    娘们几个在屋里感叹劫后重生,三婶道:“我在肃州就听说冲哥儿带兵打仗能干地很,不但将人赶了出去,咱们周朝土地朝西面扩张不少,听说朝廷打算建州?这下可好了,州的外面还有州,下次再有战事,咱们可不用跑了。”

    俞香月道:“娘你这说得什么话?被打得不全是咱们国家吗?你还不如求神拜佛保佑冲哥儿长命百岁,有他这个忠义伯在,带兵打仗不在话下,咱们才算安枕无忧了。”

    娘儿俩将寇冲夸了又夸,又讲流亡路上所见所闻,皆心有余悸。俞婉缝着一顶虎头帽,默默听她们说,直到话题转到自己家,“出走的人不少,好在大家互相扶持,总算平安归来了。咱们家还算幸运,带得干粮银钱多,不少人家又伤又亡的,唉,往后可再别有战事了。”

    沉默一会儿,俞香月突然道:“也不知罗衣是怎么去的,好好待在城里还不会有事,说是偷偷卷了婆家的钱跑路,谁也没看见啊。那尸体上刀剑乱砍的样子又实在不像她婆家能做出来的事,二叔二婶现在还在奔波cao劳,寻求公道,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葬。”

    三婶也叹,“怎么也是他程家的媳妇,居然不叫入祖坟,你二叔二婶气死了。死者为大,生前再多不是,本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又给他家生了个儿子。怎么也不该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