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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主角

    她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受了不少皮外伤,尤其那张脸蛋,挨了不知多少个巴掌,又红又肿

    乌鸦当然难平怒气,当即要带人去砵兰街,她拼了命拦住,有什么用吗,杯水车薪,十三妹背后是蒋天生,他们拿什么跟他作对

    后来的几天算是消停,她安心养伤,身上的伤容易痊愈,心里的呢,怕是难了

    她慢慢发现生活过得一天比一天消极,看不见希望似的,他们的相处模式没变,他仍然对她很好,可是气氛不比从前轻松,也是,两个人心里都压着事,还怎么无忧无虑

    对此,她没埋怨过一次,生活是她自己选的,她有什么资格埋怨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下午时她对着镜子描眉毛,东星社今晚上有个饭局,乌鸦要带她出席,她在这儿闷了多日,出去走走也不错

    她撂下眉笔,左右端详着,女人家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求能被心爱的人记挂,乌鸦顶着流言蜚语也要给她一个名分,她知足了

    有人敲门,她边涂眼影边应了一声,那门吱扭着打开,是陆崇,他鞠躬问好,说了些饭局的事,她初来乍到,什么人都不认识,他提前告诉她一些,免得一会儿尴尬

    江娴认真听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她拧开粉底液盖子,指尖沾了些,往锁骨处轻轻涂抹着,那儿有一道疤,痂已经脱落,留下不淡不深的红印,今天要穿裙子,露出来太丑,她只好尽量遮盖住

    依然站在门口的陆崇凝望她背影,不知他在想什么,表情不太轻松

    江娴从镜中发现他的异样,她将粉底液放回原处,拾起梳子整理头发“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受伤还是受委屈我都没有怨言,你很意外”

    陆崇很小声地回答“之前错怪您了”

    江娴拿梳子的手怔住几秒,随后继续梳理,好久远的之前,久远到她都快要忘记,可是仔细一想,不过几个月前而已

    口红已经涂好,她想笑一下,可是笑不出来,只能深深叹气“之前身不由己,日子坎坷有情可原,那之后呢,现在呢,会好吗”

    陆崇眉毛皱着,动了动嘴唇,但说不出什么,经过几番犹豫,他说请您相信乌鸦哥

    她默默点头

    今天是星期六,路上车格外多,堵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出市区

    离约定的饭店还有一段路,江娴靠着车门昏昏欲睡,忽然察觉到车子加速,紧接着在开车马仔焦急的呼唤中惊醒

    “大嫂,后面有车追咱”马仔猛打方向盘,头也不回大喊

    江娴立刻清醒,翻身跪在座椅上,手扒着头枕看向后挡风玻璃,只见车后紧紧随着几辆面包车,这些车分工明确,左右侧的两辆正在急速前进,势必要将他们包抄

    左边一辆离她最近,驾驶位上的人自然也能看清,她无意一瞧,赫然汗毛倒竖,她耳膜不停嗡嗡,来不及害怕,大声命令马仔加速,必须甩掉他们,话音刚落,猛地一个急刹,她的头撞在前座椅上,撞得眼冒金星

    她咬牙忍疼,撑着座椅爬起来,发现前方是一片施工路段,车头寸步之遥便是隔离墩,他们根本没路可走

    就好像被关进铁笼,还有一只猛虎正在悄然靠近,她莫名发冷,冷得哆嗦,前面没有路,后面全是敌人,那该怎么办,她左顾右盼寻找出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那个人手里

    她根本没时间逃跑,车后尾突然被撞击,惊天巨响吓得她捂住耳朵,灼烈的红光顷刻间占据视线,后备箱燃起熊熊大火,火球翻滚着,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焦味充斥着空气,她命令马仔一同跳车逃跑,话还没说完,挡风玻璃碎得稀里哗啦,她立刻护住头,再睁眼时骤然捂嘴尖叫,马仔那张刚刚还完好的脸,现在已经血rou模糊,张着的嘴巴不断涌出鲜血,脑门上挂着一个弹孔

    再耗下去不是办法,油箱已经被撞烂,很可能引起爆炸,但她犹豫了,那个人就是冲她来的,而且做足了准备,下车就等于自投罗网,横竖都是死,被炸死还能留个清白,落在他手里就不一定了

    就在她打算坐以待毙时,残破的车门被大力拽开,她来不及躲闪,就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拽住,男人力气极大,不费什么事儿就将她拖了下来

    晚霞的光辉妖娆迷人,与那男人相比却显得不足为奇,西装洁白如皑皑白雪,款式是当下最潮流的古巴领,隐约露出一条盘踞的青龙,龙爪大张着,墨色鳞片十分逼真,这么凶神恶煞的过肩龙,若刺在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身上不算奇怪,可是他偏偏生得俊秀,肤色较白,五官端正秀气,披肩长发飘扬着

    江娴脸煞白,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来这里这么久,她终于面对面见到主角

    陈浩南

    胳膊还被他攥在手里,不是特别使劲儿,但她的肌肤仿佛针扎一般疼痛,她愤然怒瞪,唇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情绪激动,陈浩南正相反,实打实的坦然,他用眼神拒绝想上来帮忙的马仔,独自一人押着她往面包车走,她哪会听话,使出浑身力气挣扎,故意跟他反着来

    高跟鞋不知去向,她光着脚行走,沾了不少泥土,地上还常有尖锐的石子,踩在脚下万分刺痛,她努力不让自己疼出声,太丢人,所以只能忍着,往死里忍,身体却是诚实的,走一步就会抖一下

    陈浩南察觉她不对劲儿,一低头看见那双伤痕累累的脚,真是暴殄天物,又白又嫩的一双脚,现在伤得不忍直视

    他稍作犹豫,然后打横抱起她

    江娴在他怀里踢踹叫骂,蹭得他身上污垢斑斑,原来整洁不染的白西服沾着血迹和泥泞,她仍嫌毁得不彻底,一秒都不闲着,像只炸毛的小猫崽子,真的很像,因为他脖子上已经多了几道指甲印

    人质不听话该怎么办,是打还是骂,陈浩南哪个都没有选,他就这么忍耐着,无论她骂什么,他都半句话不说,像是懒得废话,粗暴地把她塞进车

    他一手控制着又要跑的小猫,另一手在脚垫上摸索,随后找出一条麻绳,利索地绑住两只乱挠的猫爪子

    江娴大喊大闹,骂的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手已经不能动,于是她的脚丫到处踢踹

    他防不胜防,裆部重重挨了一脚,随即面色铁青,眼底的温良正在一寸寸崩塌,不佩戴任何装饰品的手猛然钳住她下巴

    江娴下巴被捏得死死,钻心疼痛,她一刹那静止,他流露的仇恨之意令她惶恐,完全不亚于杀红眼的野兽

    陈浩南才不怜香惜玉,捏得更重“我不稀罕理你,你却蹬鼻子上脸,江娴,你是我见过最令人厌恶的女人”

    江娴冷汗直流,先前的气焰灭下大半,他用极重的语气叫她名字,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阴森又可怖

    可是他的嗓音明明那么清澈,不及靓坤的烟嗓吓人,也不如乌鸦声音浑厚,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两张脸距离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新长出来的胡茬,她恍然意识到前世五年从没关注过他,今天是平生第一次细致观察他,当然总能在电影里看见他的身影,毕竟他是主角,但在她那儿不是的,他杀了乌鸦、害死靓坤,他就是个混蛋,死后丢到乱葬岗生蛆都不可惜

    “澳门游轮那次暴乱,以及尖东的枪战,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她声音带颤

    气氛急剧凝重,陈浩南竟然噙着淡笑,一如春风轻拂桃花岸,可是真有那么温暖吗,不,那笑很冷,冷得刺骨

    “你很聪明”他的笑更深了

    炎热的天气,江娴却愈发寒冷“从前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你却如此恨我,一次次想把我置于死地,陈浩南,你究竟长着什么心肠”

    她在发抖,乱七八糟的发丝挡着脸,陈浩南轻轻伸出手,一缕又一缕拨弄开,直到那张怒目圆睁的脸全部露出来,他缄默看着,传闻不假,这个姓江的女子拥有惊人美貌,可惜,他只觉得丑陋

    他大力一推,她滚到车座上,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她含着泪目睹车门一寸寸关合

    在落锁之前,她听见陈浩南说

    你猜,谁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