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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就看见陈醉倚在墙角等她。逆着光,灼灼其华,风华正茂。她喜欢这样光彩鲜活的陈醉。充满了生命力。池藻藻跟在陈醉后面,两个人坦然自若的样子像是两条平行线只是突然在另一个空间有了交集。看不出一点破绽。一楼拐角处基本没人。陈醉停下来,转过身,“张嘴。”荔枝味的棒棒糖。「呐,糖给你。打不过又不跑,笨得要死。」「我打得过。」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合,像涂了一层玻璃釉的玄信子。喉结上上下下滚动着,陈醉突然觉得嗓子干。她不应该说声谢谢?“陈醉你低头。”就这么被蛊惑,想都没有想。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唇齿间都是荔枝味儿,都是甜的。“是荔枝味儿的蜻蜓。”是荔枝味儿的池藻藻。陈醉怔住,那双清泉的双眼里,全是他的倒影,全是勇气。他不在学校跟池藻藻走得近一是因为他跟自己的校长叔叔有过约定,行事不能过分。二是因为他怕影响到池藻藻。爱情里,他拍拍屁股就可以抽身,她不行。一旦分开,她可能会被流言蜚语淹死。他不想。“不怕被别人看见?”“不怕。”声音那么软,像是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物件,有点萌。但是她好像是真的不怕。“哦……”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不怀好意,陈醉欺身上前,坏笑着要去抓她的小兔子,“这样呢?”。“怕的。”池藻藻微微嘟着嘴,藏着兔子往后退了一步。那种事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傻瓜。”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陈醉摸了摸池藻藻的头,递给她一个手机。水果机。估计是新款。手机壳上是个小男孩儿,手里拽着几簇海藻。Q版的陈醉?池藻藻歪着头望向陈醉,摊开手,想要看他的手机。果然,他的手机壳是个Q版的小女孩,小脸通红,手里拿着个酒瓶。情侣款。“糟了,是心动的感觉。”池藻藻抱着陈醉的手臂,像只抱着桉树的树袋熊,全是依赖。“谢谢。”陈醉笑着捏了捏池藻藻精致的下颔,“那就好好上体育课,好好吃饭。”他是真怕哪天她因为学习量过大晕倒在教室里。“今天有事,不送你回家了。而且最近都会很忙。”就是让她自己好好呆着呗。“okay.”“手机是备用机,不是让你上交学校的,你要经常联系我。”一中其实只收住校生的手机,偏偏池藻藻老实得不行,每周都会上交手机。“okay.”“那我走了?”原来是现在就要走啊。“嗯!”她点头的样子就像是打盹的小狗,奶到不行。好想撸狗。池藻藻看着陈醉渐渐远去的身影,笑容慢慢淡下去,眼神逐渐阴鸷,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多少次?像刚才那样的心动,又有多少人曾跟她一样感同身受。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只要一想到他所有的成熟都是别的女生教出来的,她就难受。傍晚。池藻藻刚踏进小区,就决定报平安。不知道他现在忙不忙,所以最后还是发了微信。“阿吉。”“阿吉。”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撕心裂肺的焦虑,像幽灵,在老旧的大院里盘旋。“藻藻啊,你看见我们家阿吉了吗?”一只枯如树皮的手牢牢地抓住池藻藻的手臂,像鹰爪,抓得她手臂生疼。“阿婆,你忘了吗?”池藻藻忍着疼,耐心的安慰着,“阿吉在学校住呢。要考试了,他在努力复习。”“啊,对。阿吉住校,不回来了。”太婆不住的点头,神志恍惚,“藻藻,阿婆今天又做了鲜花饼,你帮我带到学校给阿吉好不好。”“好。”一路搀扶着,将老人送回家。房间的灯有些暗了,池藻藻熟门熟路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备用灯泡,搭了板凳,拧开,挂上。无比娴熟。“哒。”突然明亮的白光让她眼前一花,不禁用手挡了挡,黑白照片透过指缝,钻进了她的眼睛。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很甜,很纯真,好像这世上的污秽从来没有染指到他。那双更加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有点像陈醉,却没有他的张扬放肆,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只是岁月彻底停滞住了。他在怨她?池藻藻突然喉头发紧。不敢再看,匆匆关上门,逃一般的离开。黑夜虫鸣给了她安抚。“我看见了。”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得逞的恶意从身后响起。张若兰。“你跟陈醉搞到一起了。”池藻藻静静的看着张若兰,觉得她好有趣。明明是一副嫉妒得要死,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抓到她把柄的得意意洋洋。“陈醉那种垃圾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贱人才当块宝……”她居然敢那样说他!张若兰看着池藻藻阴郁的样子,觉得很畅快。比起陈醉,她更痛恨池藻藻。明明应该是阴沟里的虫子却偏要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张脸就让人恶心。“砰”池藻藻快速上前,猛地将张若兰撞到墙上,反拧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抵住,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不禁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心头有一只猛兽咆哮着要破笼而出。谁都不准侮辱陈醉。“福吉跟陈醉长得真像啊。”顾不上后背传来的疼痛,张若兰咧着嘴,她不让她骂,她偏要。“哈哈,你居然把陈醉当替身!陈醉知道吗……啊……唔……”空气突然被阻断在喉间,所有的谩骂都被堵住,窒息的痛苦让她忽略掉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张若兰不禁猛烈挣扎起来,却不能撼动池藻藻半分。“呜呜……”求救的声音像是溺水时咕噜噜的冒泡声。有点好听。张若兰怕了。池藻藻是真的要杀她!“救…救…救命……”瞳仁向上,露出大片白睛。要死了?汹涌澎湃的的愤怒得到了安抚,池藻藻终于松开了手。“咳咳……”张若兰跌倒在地,手臂撑住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气。“咳……疯……疯子!”池藻藻蹲下身,手指轻柔地从她白皙的脖子上划过,声音却如同地狱中的鬼魅,“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