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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王妃双手合十微微向前倾,“这里没有王妃,只有忘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无波无澜的味道,寂寥仿佛躯体里被拔掉了灵魂,没了喜怒空荡荡的。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地步,不是装的,那便是真的心如死灰无欲无求了。祖母面色惋惜,“老婆子我现在是能过上一天就是挣到了,瞧瞧你受这劳什子罪作甚呢。”她给梨娘使了个眼色,“我今儿带了些东西,你好生收着,莫要让自己过得太苦了。”说着梨娘从身上掏出一袋子沉甸甸的荷包,早成祖母只说去祭祖让她多带些银钱,“你说你......”到了最后苏老太太劝无可劝,只好无尽的叹气。梨娘听得一头雾水。“麻烦苏老夫人,让忘忧与七姑娘单独谈谈。”他们又聊了几句,最后王妃看了看还站在一旁木楞发神的梨娘说道。老太太点点头,“我整好是要去前面烧烧香拜拜佛的。”两人相互失礼拜别,“梨娘,我在前厅等你。”祖母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了。祖母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王妃都没有说话,而是将她引到了屋舍外的凉亭里,亭子有稻草堆砌受了风霜雨露,长满了藤蔓绿植比较精致的亭台楼阁也别有一番风味。王妃站立停下见梨娘东张西望,她拿掉手上、脖子上戴着的佛珠,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梨娘闻声望去吓了一跳,“王、王妃,这、这、这是作甚。”她拉住她,“使不得的,使不得,您快起来。”她死命的托起,奈何跪着的人纹丝不动,还结结实实的叩在地上,梨娘拉不住她只好自己也跪着。王妃叩完,将手里拿着的佛珠放在地上席地而坐,“我出生就是名门嫡女,万千宠爱、分光无限,及笄之后我嫁给了这长安俊逸潇洒的王爷,所有人都惋惜包括我的阿爹阿娘,除了我。”她像在回忆,没有焦距的眸子深深的看向远方,梨娘看着她的眼,那里有燎原的火光闪着希望,“没有人知道我在闺阁时就爱慕他,无知疯狂。”似乎是想到开心的事情她笑了笑,眉眼弯弯有些少女的腼腆和娇羞,“可能我同全长安钦羡他的女子一样,不同的是我很幸运,能与他举案齐眉、执子白首。”然后她眼里的光慢慢暗下,直到熄灭,“只不过我想错了,他的一生哪会只有我一个。”她叹气,脸上的情绪一点点的僵硬,“我视他为全部,而我于他不过是嫡子的母亲、王府的女主人、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罢了,王府的女人太多了啊!”她仰头看着天,语气绝望犹如一个生命垂危等死的病人,“我本来,本来以为......罢了罢了,不提也罢。”这回她坐直身子,“梨娘,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请你帮帮城然,我别无他求只希望皈依佛门之前能希望他好好的。”梨娘点头,“王妃,但凡是我能帮到的一定尽力。”......回去的路上她终于清楚了来龙去脉,年前王妃的受辱捅破了李王爷最后的一点不耐,王府妻妾成群,王爷荒yin成性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加之王妃人老珠黄,脾性也是大了,被她欺负的妻妾不在少数如今更是一致对外,枕边风吹久了,即便钱忠未遂也被三人成虎,继而李王妃落下了水性杨花的诟病,要是旁人有心的再煽风点火质疑城然嫡子的身份,如若这正妻之位有了空位,这王府嫡长子的位子当然也有可能会空下了。最后荒唐的是李王爷还是信了,临了丢下了一封休书。李王妃失望至极、心灰意冷于是遁入了空门,于此不难看出李城然的处境。梨娘想到最后她答应了请求,忘忧看了她一眼双目空洞的拾起了放在一边的佛珠,然后穿戴好,起身双手合十施了佛礼,转身时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从此世间再无那个李王妃,而是多了一个法号忘忧的沙弥尼。忘而不忧,不喜,不怒,不悲,不生,不死,无人,无鬼,无欲,无求。她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永慈庵,仿佛一座巨大的牢笼,束缚了人心,吞噬了情感,将一切交由佛祖,斩断过往隔绝是非对错,缘起缘灭旁观不入。不知是好还是坏。有人猜对了,是李王妃,我觉得你们真的好厉害,今天写的比以前多一点,开不开心忘忧无忧别逼出了家,可想而知李城然现在的处境,娘家父母早已过世,现在承袭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指不定以前还有些过节,舅舅虽是亲的舅舅,但心却是不是在一块的显而易见,无忧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求她吧。不过,让她想不通的是,一切事发源头的钱忠怎么就心生歹意强辱王妃呢?难道是圣上的意思?可是让一个闲散荒yin的王爷难堪又是为何?亦或是想借钱忠的手挑起苏李两家的仇怨?但即便不发生他们两家已然是闹得满城风雨了,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了。等等,如果换一个方向思考的话,钱忠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必然也是她苏家无疑。那还有谁?梨娘惊惧的抬头。她怎么忘了还有元家。随后她她摇摇头否定了心中所想。不会的,李城然自小崇拜他那位元昭哥哥,即使对安敬轩呼来喝去,可对他却是相当的敬重的,就连后来也考上了同他一样的国子监,而且那日她也差点受辱,如若真的是他......他不会的,她还记得他欢愉之时说的那番话,怎么可能,梨娘劝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或许真的是陛下有其他计较。只是她不知道罢了。梨娘原本打算去李王府找人的,却被祖母告知李城然也从里面搬了出来,说道时年过半百的老人满脸惋惜,“你也别找了,那事情过去以后李家就没有太平过,陆陆续续闹了小半个月,后来李城然被国子监也劝退了,后来就在没看过李家小子,王妃。”说着又改口道,“无忧也不会想到剃度出家来换取那孩子平安无事。”原来如此,只是这国子监向来都有苦读的寒门子弟,为了保证这些栋梁以后能够效力于朝廷,除了皇帝有直接的开除权利,其他人是没有的,然而要是圣上暗里主导的这些,又何必在明面上处置了城然呢。完全不合情理啊。梨娘正想着,马车猛地往前一倾同时伴随着马蹄声,她扶住老太太询问有无事情,见祖母无碍起身探出身,“何事?”驾车的李伯已经站在一丈开外,周围聚集了些看热闹的,马车头下方平躺着一个人,“这小子突然窜出来惊动了马,人到没什么事,就是喝醉了。”地上的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衣服破乱不堪但是只要细看布料纹理也是能瞧出其中不俗的,梨娘也是发现了那一点,她看他脚上穿着的长靴不似普通人家穿着的布鞋、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