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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怎么跑到我画轴上去的”他也看了那画轴,的确是难得俊朗,涟儿年少,喜欢好看的人也情有可原。“涟儿真的想清楚了?”苏碧丝点头,走到书房屏风后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前,画中女子罗衣轻裾,美目如珠,恍若谪仙。和苏碧丝有八分相似,苏碧丝轻叹“可惜没能见着娘亲和爹爹相爱的模样。”苏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涟儿,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第二日吴涅果真带了媒人来上门提亲,礼物堆的比白长益那天来时还多,苏旷有心在言语上刁难他一番,但这吴涅比白长益还好说话,种种要求皆答应地十分干脆。本不是齐宁县的人,愿意为了成亲,在齐宁县处置房居住。除却没有官职在身这一点,身量礼仪等地方也实在挑不出错处,且没有公婆兄弟,涟儿嫁过去也不必担心关系不合。婚礼定在了五月廿三,天还没亮苏碧丝便被人拉起来,一位妇人拿了五彩棉线来熟练的替她绞去脸上绒毛。汗毛被连根拔起的感觉实在是疼的紧,又碍于官家小姐的礼仪不能说不出,开脸结束后一双眸子已经水盈盈的,妇人看着自己的作品连连称赞道“瞧瞧这白嫩嫩像豆腐的皮子,苏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了,不开脸都比好多女子开了脸好看”。榴照打了赏给她,她喜呵呵的接过又奉承了几句吉祥话。嫁妆妆奁等物什都已经被爹爹置办好,无需她再cao心。又另换了一名妇人来替她梳妆挽髻,带满了满满一头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编织成的饰品,压得苏碧丝脖子疼,苏碧丝听着到处热热闹闹的人,总觉得少了什么,出声问到“阿照,你看到小猫了吗?”“今儿一早起来便没看见它了,许是人多,把它吵着了,自个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玩去了。”“你快让翠竹帮忙找找吧,我想带着它。”榴照答应下来,出门吩咐去了。繁冗的各项仪式累的苏碧丝倦意上涌,终于等到吴府的花轿乐队浩浩荡荡过来,传来锣鼓敲打之声。妇人将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仔细上披苏碧丝的肩膀,整套新娘服便算大功告成。PO18韶华误尽执子之手执子之手榴照和翠竹寻遍了黑猫常待的角落也寻不见它,回到屋里安慰苏碧丝“我让翠竹在府上帮忙看着,找到了便送到家里去,小姐莫要担忧了。”黑猫被苏碧丝收养快半年了,性子孤傲的很,除了自己和榴照,别的丫鬟几乎不让碰,有爱猫的小丫鬟趁他不备伸手上去摸,都是要挨挠的。苏碧丝不太放心让翠竹看着,但耳听着时辰到了,不得不走了,只好暂且应下。殊不知吴涅自从定好婚事之后就忙碌的很,他在齐宁西侧明泽街上买好了一处一位升迁的大人闲置的宅子,按瓦匠师父教的法子仔细仔细修缮好了屋顶房梁破损的地方。特别是正房,要做婚房用的那间,又特地寻来了一位机巧能人,依着他的心意做了修整,同苏府一样造成了暖阁,虽说还是四月天,提前准备好也是不会错的。吴涅也是头一遭研究住处,为兽之时风餐露宿习惯了,只要能遮风避雨便可四海为家,化成人形后一直混迹富贵温柔乡,所住的地方也都没差过。可苏碧丝不一样,人类太脆弱了,苏碧丝的身体还有些先天不足,上次入她的梦想逗逗她,便害她得了风寒,在床上歇了好多天。听王媒婆说婚宴得宴请亲戚朋友,他并无亲戚,这厢倒是想起了白晴,还有以往结识的那些酒rou朋友,他回清屏山白晴居住的山洞里头敲了好多次,不知去了何处。他便让新买来的家仆们与请来的几位朋友放开吃喝,撑撑场面。一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周身气息清冷如天山千年未化的积雪,不言不笑地从漆着崭新两字“吴府”的门口走过,手中的罗盘指针微微颤动了一下,他顿住脚步,抬眼打量了一眼里头,新婚宴客,并无异样,迈步渐渐远去了。吴涅在苏府的祖庙行拜见礼,当着苏府一众亲戚的面,许下了一生只娶一人毒誓,在场也有好些未出阁的少女,见这位新郎官容姿绝世,又如此痴心,皆艳羡不已。苏旷气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拱了,对吴涅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见他发愿,也还是有所触动。含泪告别爹爹,被一个结实的怀抱抱上花轿,好一番路程之后终于停了轿子,喜娘扯着洪亮的嗓子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仙游去了,不可前来,所以不拜”“夫妻交拜”“礼成,送入洞房”苏碧丝盖着红红的盖头,只能看到脚下一小方天地,随着喜娘和榴照的搀扶走进了婚房。随着看热闹的人的离去,嘈杂熙攘之声也逐渐散去,榴照再舍不得自家小姐,也不得不暂时离开,临走前偷偷塞给苏碧丝一块圆润的糯米糖饼。苏碧丝端坐在床上,一路被鸣乐杖炮扰走的睡意又渐渐涌了上来,正昏昏欲睡之际。有人“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进来,又将房门拴好。一双黑色的靴子走到苏碧丝面前。吴涅拿起丫鬟们早已备在桌案上用盘子装着的一杆双钩子杆秤,用秤钩掀开新娘子的盖头缓缓揭开了苏碧丝的盖头。天色已经黑了下去,龙凤彩饰的蜡烛流着红色的蜡汁,将一室照的格外明亮,温馨的烛光映在苏碧丝被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明艳不可方物,只是美人双眼有些水润,透着慵懒,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吴涅噙着笑看着她“夫人可是累了?”伸手为她解开头上繁复的凤冠钗饰。他的动作很轻柔,宽大的袖摆落在了苏碧丝左右双颊上。苏碧丝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别的颜色,绯红热烈的颜色意外的很适合他,添了几分妖异之感“我......我可以弄的”他改口叫自己夫人,按理说,她该喊他相公了,可心里那股子羞意,始终下不去,紧紧搅弄着自己的裙摆。解了好一会,才终于将首饰尽数拿下,苏碧丝立马感觉脖子瞬间清爽了许多。另一盘则是黑釉印花连体玉质的合卺瓶,旁边放着斟好了两杯的合卺酒。吴涅端起玉盘,低身递到苏碧丝手中“夫人喝罢。”苏碧丝拿起一杯,吴涅也拿起一杯,两人交臂而饮。还未喝到嘴里,便闻到了酒香,但她几乎没喝过酒,打算屏息住呼吸一口灌下去。白酒比想象中还要辛辣猛烈,忍住想吐出来的冲动将一小杯喝完“咳咳”她差点呛着。吴涅将苏碧丝手中的杯子拿走放回盘子里,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逗她道“我又不会抢你的,这么急做什么”苏碧丝本就是为了他才忍下辛辣喝下的一杯酒,闻言娇嗔着瞪了吴涅一眼,眸含秋波,顾盼流光,吴涅看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