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预警：本章节出现糖是D27，R27和8027味的。

    ——————————

    20XX年XX月02日

    2：37PM　　加百罗涅家族总部　·　首领会议室

    迪诺：“对不起啊，阿纲。我这边表示虽然击溃了几个地点，但是看起来都不是他们什么重要的地址呢”

    【纲吉：“没有关系，迪诺师兄，虽然没有抓住敌人，但是也多亏了你们加百罗涅家族的参与，这次营救行动的主要目标还是达成了。对了迪诺师兄，关于掘墓人家族，你们有什么了解吗？”】

    迪诺：“掘墓人家族家族啊……名义上只有三个头目，他们手下有多少人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主业是暗杀和武器贩卖走私，在暗杀者里面非常有名排名很高。在东欧有独立的武器走私路线。关于他们的武器啊，听说好像发明了各种奇怪类型类型的炸弹和枪支之类的武器，但是我们猜测产量和销量都不大，和我们有来往的东欧黑手党家族里最近几年都没有人订购或采购过掘墓人家族的武器，换了首领之后好像没有怎么听到风声了。”

    【纲吉：“这样啊……看来大家收集到的信息都很有限呢……唔……”】

    迪诺：“阿纲，你真的没事吗？感觉你有点变了呢”

    【纲吉：“诶，有嘛？”】

    迪诺：“以前的你啊，遇到这些事情就会开始慌张了呢，现在你变得越来越冷静了呢，让人想起九代目”

    【纲吉：“九代目爷爷……如果九代目还健在的话，说不定这次事件早就解决了吧。我就完全不行了呢，哈哈哈哈，虽然努力做到保持表面上冷静，不过脑子已经乱得成一团糨糊了，早上医务室做检查的时候还不小心又摔碎了一个水杯呢。好在周围人都很能干也尽心尽力呢，感觉我反而是被大家支持的那一个呢”】

    不小心摔碎了水杯？如果是平时的阿纲迪诺不会多想，毕竟他们两个人都属于私底下笨手笨脚的那类人啊。但是得知阿纲身体状态处于无法亲自参与战斗之后，反而非常在意这些细节。只是视频通话的时候看起来没有rou眼可见的伤痕。里包恩有时候很乱来，只要他认为自己的学生还可以继续他根本不会让他们停，除非里包恩自己判断胜算概率过于小。所以阿纲他……阿纲自己努力轻描淡写自己的情况，果然不太正常……唉，好想现在就去找阿纲啊。

    阿纲努力用轻松的口吻说着这样的话，但是迪诺依旧觉得低落和悲伤的情绪隔着屏幕都清晰可见，自己的心情也被染成了同样沉重的灰色调。平时的阿纲不是这样的。如果自己现在在阿纲身边，是不是能够将分担一些他的苦恼和负担呢？阿纲的心情会不会稍微轻盈一些呢？

    可惜，加百罗涅家族已经收到了彭格列家族暂时不允许任何家族外人员进入领地的通知书了。

    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阿纲？

    【（彭格列首领会议室背景音）“嘟嘟嘟———”】

    迪诺：“那是什么声音啊？”

    【纲吉：“啊，应该是刚刚炎真通话时说要传送给我们的消息……解码完毕了……让我看看”】

    阿纲的脸色，随着目光一行行扫过手中打印文件，脸色越加惨白。

    迪诺想起平日阿纲的模样。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摔在了墙上一样，哗啦哗啦地碎了一地。

    【纲吉：“不好意思迪诺师兄，稍微等一下”（面对视频画面外的里包恩）“里包恩，看一下这个。”】

    【视频画面外的里包恩：“……知道了，我这边派人马上行动。”】

    迪诺：“怎么了，阿纲？”

    【纲吉：“西蒙家族带来了新的消息……他们也遭到了掘墓人家族的袭击，爱迪尔海德中药昏迷，朱里被抓去当作……约瑟夫教主确认失踪了，他在孤儿院的办公室遭到洗劫，他本人的随身物品和衣物被发现散落在荒地里，虽然孤儿院还没有人员伤亡……”】

    迪诺：“阿纲，你需要我帮忙吗？我们加百罗涅可以马上派人支援孤儿院和西蒙家族那边”

    【纲吉：“谢谢你迪诺师兄……关于支援行动的具体方针，我们和西蒙家族商讨完后再给你明确答复，可以吗？”】

    迪诺：“没问题，阿纲，需要任何形式的帮助和支援随时联系我们。关于解药研发和医疗资源的问题我也会帮你联系一些人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阿纲，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加百罗涅家族都一直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我也是，无论什么问题，需要任何形式的帮助，就算想说话发牢sao听笑话都也好，一定要联系我，阿纲。”

    【纲吉：“谢谢你，迪诺师兄。你们也一定要小心，看来敌人不仅仅只针对彭格列。”】

    通话结束，阿纲从屏幕上消失了。

    迪诺的脑海里却依旧能清晰的勾勒出阿纲的轮廓和模样。只是回忆中的神情被蒙上了极为灰暗的色彩，带着玻璃碎片那样扎破人手的质感。

    虽然视频会议的时候在阿纲面前自己努力表现出来相对乐观的一面来缓和对方的心情，不过仅仅是这样不够呢，形势可是比想象中还要严峻。想要作为可靠的前辈，想要让阿纲更加依赖于自己，想要早点见到阿纲。看来不使点手段可能很难办到呢。

    迪诺伸手点开了屏幕上的通讯录。

    虽然三方家族暂未敲定好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不过迪诺已经决定自己先行动起来了。

    讨厌的事情早点解决掉为好。如果是让自己亲爱的师弟头痛的敌人，那更是要消灭的一干二净才可以啊。

    ＋　＋　＋　＋　＋

    2：45PM　　彭格列家族总部　·　首领会议室

    视频会议结束后，里包恩见阿纲紧皱着眉头沉思。

    “蠢纲”，里包恩本来习惯性地会去弹爱徒的额头，手指伸到对方额前，又犹豫了，转手伸进对方柔软的头发里，“不要想太多了。

    “无论是谁作为彭格列的十代首领，这一切都是注定会发生的。每一次的黑手党家族的首领换届注定是带来一些战争和流血，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型黑手党。九代目的身体状态自从五年前的彭格列指环争夺战就出了问题，为了让你在独自面对这些流血事件之前给你足够的交接培训和适应期这几年才决定隐退。”

    “可是……里包恩，我……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九代目爷爷要选择我呢？除了打架之外，首领业务我也没有一个擅长的，最后都还是不得不依赖大家一起完成。Xanxus实际上更加适合这个位置吧，为什么选择我呢？只因为我是一代的后裔吗？但是彭格列家族这边不是还有不少亲戚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擅长做什么黑手党首领”

    “蠢纲，明明嘴上说着自己不擅长不行，你和你的守护者和部下还是完成了很多想到不错的业务和新项目不是吗？”

    “可是这都是他们……”

    “是的，如果就你一个人，确实大部分事情都没有办法做成。你也不可否认，很多都是你先提出的点子和想法，因为你希望普通人也能保护自己，希望治好艾莉莎的病，希望改善包括艾莉莎在内所有孤儿们成长环境，所以大家才会一起朝这个方向努力。我知道你脑子里还忘不了过去学校里那些规章制度和衡量标准。要知道，学校的教育体系只会极个别采用可视化可量化的能力指标作为评估标准，把所有人绑在一个固定的尺子上，以衡量一个人独自能够做到什么来衡量你的价值。你已经不在学校了，阿纲，你已经不需要那套无聊的能力评估体制来衡量自己。作为一名黑手党首领，没有人并不在乎你是不是能够记住琐碎的历史事件或着是不是能够独自完成什么业务，那些是你的手下需要担心的事情。彭格列的守护者们并不是看重你的学校成绩表现来决定是否跟随你。比起责问事情为什么发生，好好想想如何应对现在的处境。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成为彭格列的首领吗？”

    “是因为……我想要为了保护大家……可是，里包恩，现在的我连死气火焰都点不起来！我要怎么保护其他人啊，里包恩！我谁都没有保护好，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不、你会找到的，即使无法战斗的你也能为大家做的事情。保护的方法不仅仅只有武力。”

    现在的阿纲能够做什么呢？里包恩自己也没有马上想到一个很好的答案。这一切更像是安慰的话语。实际上，阿纲即使不做什么，大家也会为了阿纲竭尽全力去解决问题。很多时候，想要做点什么的欲望，比起真正解决问题，不如说是一剂免于焦虑和罪恶感的安慰剂罢了。现在里包恩自己能够为阿纲做什么呢，如果可以，他想要让阿纲少一些压制生理欲望的痛苦，他愿意将对方拥入怀中，直到永远。但是这能解决问题吗？这能解决阿纲的痛苦吗？不能。美梦终究会终结，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梦醒之后会发现现实是一片狼藉。他无法改变过去……过去……十年后的火箭筒……不、自己在想什么呢？这次危机对阿纲不全是坏事，虽然极为残酷，但是对阿纲而言是成为彭格列首领必须渡过的难关。即使现在不来，未来哪一天都会来。

    他只要做好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之一职责，确保阿纲在恰当的时机得到必要的帮助和指引就可以了。现在阿纲所经历的焦虑、痛苦和绝望都是对成长必要的东西。里包恩再一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阿纲需要点时间独自冷静下来吗？还是自己陪在他身边更好呢？里包恩拿不定主意。他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忙的：彭格列内部人员背叛嫌疑调查、门外顾问的事务、作战指挥部的参与。

    他将了手中的意式浓缩端到嘴边，视线透过杯子的边缘瞄向了阿纲。一语不发的阿纲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背着里包恩看着窗外。

    上等的现磨意式浓缩，此时此刻，看着阿纲的背影，里包恩嘴里尝不出来任何味道。

    ＋　＋　＋　＋　＋

    6：40PM　黑耀酒吧

    “喲，罗比，我在这里哦”山本坐在酒吧内靠着吧台的座位上，向门口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黑发青年招手。

    “咦，山本君早就到了啊？”青年随便地把背包往山本旁边的座位一丢，“来一品脱的啤酒，伙计！”等千种点头开始倒酒后，青年转向山本接着说，“居然没有等我到就开始喝起来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我可是拼了命的赶完这该死的新闻稿子赶过来的哦。本来收到你信息的时候想早点过来的，没想到那个蒂姆今天居然旷工没来上班！那种对待工作一本正经的死脑筋居然旷工了！太阳简直从西边出来了。然后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把他的工作全部塞给我，还让我一定要今天全部干完了再下班。这就算了，她自己下班点没到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哪有这样的人啊？你说气不气人啊，这臭女人简直是女魔头”说完，罗比将千种递来的酒往嘴里猛灌。

    第一杯。山本在心里默数着。

    “哦？那你不是真的把两个人的工作量一天之内都完成了啊？罗比，那可真了不得哦。干完了就好，这下你今晚上没事了吧？我刚好出差完回来了，咱们俩好久没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喝个爽。今晚我请客哦可以随便喝，”说完，山本给罗比又递了一杯酒，看着他对方听请客两字眼睛都亮了，“话说起来你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那女人好像老把你气得不成样”

    “谢啦，山本，每次都这么大方。那个女人啊，怎么说呢？”罗比接过酒杯，开始快活地喝了起来，“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啊，绝对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哦。但是作为上司而言绝对绝对喜欢不起来，老把我的稿子打回来让我重写，说着这不行那不好全部要重写，我有时候觉得她是纯属对我们有意见找茬来着。数落的时候还一点情面都不给，就像欺负我啊这个大学没有及格毕业就来上社会混，简直是一个恶魔老太婆”罗比又吞下一大口酒，然后接着说“切，我小时候还被称作是个天才呢，只不过没能拿到大学文凭而已我又不是傻子。她算老几啊？她年龄又比我们俩大不了多少。我上回瞄到她证件，今年才26岁。26岁啊！这么年轻怎么当上高级主编的啊？要知道，其它报社的高级主编，都是头发稀疏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了。这里头绝对不简单，不是靠关系就是潜规则，”罗比又咽下一口酒，凑到山本耳边，“我猜啊，绝对是潜规则上位的！要知道，我们报社董事会和高层那群老头儿们，尽管一个一个都是看着道貌岸然的模样，但眼里完全藏不住那些龌龊的心思。还有比较靠谱的谣言啊，说咱们报社的大股东老板更是男女通吃。”

    “哈哈哈，这样你不是也有机会？如果她能靠潜规则上位，你也可以利用一下调去做体育赛事报道不是吗？说不定还可以提提薪资哦。”第三杯。每次见面喝酒都是山本请客。山本无所谓，反正罗比是个口袋空空又也喝不了几杯酒的人。

    “我？算了吧算了吧。我长相身材也一般，也没兴趣和一群龌龊的老头子们上床。加薪升职什么的我都无所谓，我不想惹上这些有的没的，把我正常地调到体育板块我就很开心了。唉，说真的，我明明面试的是体育板块，为什么时事新闻部要了我啊？像是蒂姆这种对时事新闻和政治充满热情与干劲的人去干干不错。我？我对事实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纪录那些政治人物说了什么，今天哪里除了人祸天灾，说真的，有个屁用。要不是那时候缺钱，其他报社都不要我这种大学文凭没拿到家伙，谁愿意啊。我真搞不懂蒂姆这种人，认为我们写得东西能够改变什么。改变个鬼啊，哪有一篇新闻是老老实实报道的啊，真的有意思的事又不让报道，让报道的又没劲，那怎么办啊？添油加醋、删删减减、加点劲爆的观点，最后写出来的玩意儿你自己都不一定信。我们万一不小心爆出来啥有哪个大人物哪个家族不喜欢，哪天自己小命没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报道一下体育赛事嘛，人们还能乐一乐。事实新闻呢？大家看看今天哪个政客出丑闻了，明天又有多少人出事故死了，跟看剧似的，乐一乐，然后忘个精光，最关心的问题还不是牛奶又涨价了家里厕纸没了这种问题。报纸上的事实新闻版面都见鬼去吧，除了体育板块，至少比赛分数都是些真的玩意儿，没什么水分，剩下的板块让我拿来擦屁股还差不多。哎呦，我怎么也成了这种酒后就开始抱怨工作发牢sao的人啊，比起说我的那些烦心事，你的心上人怎么样了，一个月没见了吧？”

    “哈哈哈，确实，太久没见，有点太过激动了呢”，确实不小心就越界了呢，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山本一点都不后悔。他喜欢阿纲皮肤的触感，脸上的红晕，恍惚的神情，比眼前自己手中的烈酒更加让人陶醉，萦绕于心头。

    酒吧里正在播放Bobby　Darin的“More”。

    More　than　the　greatest　love　the　world　has　known

    This　is　the　love　that　I　give　to　you　alone

    “山本君啊，像你这样专心暗恋一个人五年以上甚至为了对方愿意背井离乡来到意大利，再怎么说不表白也说不过去”

    “你说什么啊！我可是有好好表白哦，虽然他每次都回应着‘我也最喜欢你了哦，阿武’”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呢。”

    “喂喂喂，你这家伙是怎么告白的啊？他不是每次都理解错了吧？”

    “他确实比较迟钝的那类啊。说不定只是以为我的‘喜欢’是作为作为朋友的喜欢。听到他说最喜欢我了已经很高兴了，万一要解释起来，不是的自己是不是就再也听不到这句话，所以……”

    More　than　the　simple　words　I　try　to　say

    I　only　live　to　love　you　more　each　day

    “所以就没胆说了？”

    “差不多吧”

    “呐，山本君，你说过你的那位和我们两同龄对吧？”

    “是啊”

    “而且过去有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

    “没有哦”

    “那个人朋友多吗？”

    “现在很多呢。以前我们学校里刚刚认识的那会儿他还没有什么朋友”

    “这样啊……山本君啊，你记得我们业余棒球俱乐部的乔伊不？那个瘦得跟个竹竿一样的男人，我记得不错的话他平时做着开卡车送牛奶的工作来着。大家一般都说被暗恋对象划到“朋友”那个圈了，那就没啥可能了。乔伊那个家伙倒是说过一句满像模像样的一句话，大家哪有分得这么细啊？不先成为朋友，他当年也不会追他老婆追成功的。所以啊，山本君，不要太在意什么是“朋友”不是“朋友”的。你看，对方也说过了‘最喜欢阿武’了呢，再怎么说对方肯定不讨厌你。以至于是哪种喜欢嘛，其实大部分人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对其他人是哪种喜欢。他和我们差不多大，也没有和经验，他什么都没做说不定只是脑子里没那个概念而已。毕竟人人都以为只有和电影里那样的才是坠入爱河了。”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

    My　arms　long　to　hold　you

    “所以，罗比……你觉得我应该不要在意后果，去和他说清楚？”

    “山本君，你这么老是出差，表个白还表不明白，什么时候对方被人抢走了你都不知道，你想让这份感情打水漂不？你可是我们当地业余球队的明星啊，长得帅性格又好，无论是什么运动都上手很快，无论在哪里都能和大家达成一片的明星。你告白不成功，谁还会成啊？运动的时候，我们大家无论是什么水平的人，都是抱着全力以赴的心态去比赛的。如果一直担心害怕不去尝试，赛道都没站上，那肯定是没有比赢的希望的。”

    胜利的希望吗？罗比说不定是对的。自己无比看重的界限，朋友与恋人之间的那条细线，说不定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每一次自己越界的举动阿纲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或许在阿纲眼里，他并没有将周围人像自己那样，给不同的人画出一条条的界线：熟人、友人、同伴、恋人、家人。那为什么自己还是默认的守护着那条界限呢？是习惯吗？

    So　my　life　will　be　in　your　keeping

    Waking，　sleeping，　laughing，　weeping

    “山本君，其实我一直没有说过，”七杯酒下肚，罗比的眼神逐渐涣散，吐息都带着浓重的酒气，“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哦。无论是工作上和球场上都很顺，如果情路也顺了那不简直是简直是人生赢家吗？你知道嘛，我每次看着你都在想，我在干什么啊，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觉，下班了只会和朋友喝酒打球，过一天算一天，干着没有什么意义的工作，赚到钱到手了每个月开销下来也更本不剩。每天上班还要挨女魔头的骂，挨骂的挣来钱甚至还不够把出租房里的那张破床给换了。虽然我老喜欢把自己以前被当作天才这件事情拿来讲，是的小时候确实学得比谁都快，所以当年自以为的呢，受了点委屈就从孤儿院逃走了决定自己独立更生也能成事业，结果高中的时候我的天赋就开始见底了感觉学得有点吃力了，大学更是跟不上了所以才没混出个文凭来。要不是我这人太好面了，大家面前说出了口就下不了台，死撑面子还是当上了记者。记者是当成了，然后呢？切，现在这鬼生活，我都忘了自己为啥想要当记者了，要不是没钱我早就辞职了。

    “山本君，你不一样，看看到你打棒球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天才，和我不一样的天才。我早就已经到底了，你还远远没有。才19岁，运动员的黄金年龄段你还没有错过，你应该好好考虑参加职业选手比赛，而不是留在我们这个小小的业余棒球俱乐部浪费时间。如果告白失败了，那又有啥呢？总有人排着队想要和你交往的。”

    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呢，山本想着。

    “哈哈哈，罗比你眼神可真好使啊，瞒不过你，其实我以前一直是打职业赛的呢……只不过几年前训练上碰壁了，无论怎么样也看不见自己应该投球的目标点了，所以被劝说休息一下当作爱好打打好了。罗比，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可是从孤儿院逃跑之后努力了那么久才当上正式记者的，一般人绝对做不到吧？体育板块的记者你肯定会当上没有问题的。千种，拜托再帮忙给我们的未来的体育记者来两杯威士忌”罗比听完后一言不发，只是晃悠悠地接过威士忌，看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一饮而下。

    阿纲其实一直都很支持自己打棒球的，朝职业棒球选手走的。放弃的是山本自己。棒球过去一直不是什么很难得事情，训练也好、和同伴配合也好、技巧也好，他能够清晰得看到球运动得轨迹，他能看到自己投球击球的目标点和轨迹，身体随着感觉走就能打中了。可是，一旦太过在乎输赢，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对山本而言，人和棒球一样。赢得他人的喜爱不是什么难事，山本能够看到他们想要什么，清晰得像击球点一样。然后顺着感觉走，和把球投到目标点一样轻松。只要迎合他们想要的，说他们想听的话，营造出他人想要的气氛，大家关系自然处得都不会差。但是这点在阿纲身上越来越行不通了，他越是在乎，越是看不见阿纲想要的，自己对阿纲的欲望和需求膨胀得如此之大，甚至都盖过了阿纲身上本来显而易见的，击球点，。他无法分清那份欲望究竟自己的、还是阿纲的。从什么时候，眼里剩下的只有阿纲了。他想要阿纲，阿纲的一切，想要让阿纲包容那份自己都掩埋不住的心情。阿纲，如果撕下名为‘朋友’的隔膜，你还会喜欢隔膜之下的我吗？我假装为了你放弃棒球，你会更加放不下我吗？你会更加在乎我吗？你会愿意回应那份沉重到连我自己都不想要面对的情感吗？

    Longer　than　always　is　a　long　long　time

    But　far　beyond　forever，　you，ll　be　mine

    我也最喜欢你了，阿纲。

    一直都最喜欢你。

    比任何人都要更喜欢你。

    所以，才更不敢和你解释明白，我的喜欢是超过朋友的喜欢。

    I　know　I，ve　never　lived　before

    And　my　heart　is　very　sure，

    no－one　else　could　love　you　more

    看不见阿纲想要什么，也看不见阿纲需要什么。

    不敢前进，也不敢放手，又更害怕被你拒绝。

    第十二杯。山本看着罗比的眼皮子再也支架不住，逐渐迷上了眼，一头倒在吧台上，安详地打起呼噜来。

    “哎呀呀，罗比，在这里睡着可不好哦，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没有任何反应，山本故作有些烦恼的样子，嘴角已经笑开了。看来酒精加上特制安眠药非常奏效。罗比不会质疑的，他酒量本来就不咋的又喜欢猛灌，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喝到昏过去。

    “这样真难办啊，罗比。那我只能找找看你包包里有没有写你家地址了呢”山本故意大声地说，将罗比的背包拿起，把包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放在了吧台上。

    对不起啊，罗比，但是这都是为了阿纲呢。山本想着，虽然心里没有任何一丝歉意或愧疚。

    一枚U盘从背包力掉了出来。这个大概她说的那个U盘了。山本给了千种一个眼神，千种迅速领悟了山本的眼神，U盘神不知鬼不觉被推到了吧台的边缘，悄然落到了千种的手里。

    “啊……你家原来在这里啊，我帮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好了”山本故意大声地自言自语，抬着罗比出了酒吧门。

    见附近没有人，山本戴上了蓝牙耳机，“喂喂，我今晚喝了酒所以就麻烦你帮忙开车了，回总部之前得先送罗比回家。对了，今晚的费用麻烦让黑曜报销给彭格列雨部，你说什么啊我这可不是玩乐而是正经的任务哦。顺便通告一下里包恩和BOSS，情报按交易计划到手了，千种这边会传输给总部的。嗯。嗯。这个不用担心他肯定会事先加密的。”

    ＋　＋　＋　＋　＋

    7：25PM　　彭格列总部首领办公室

    “怎么会这样……写得这么详细……居然照片都有……要是发到报纸上绝对是不得了的事……绝对不行”千种发来U盘上的情报让纲吉额头直冒冷汗。

    敲门声，随即门马上被推开了，是狱寺。“十代目，打扰了，高斯佩拉家族发过来的消息，非常紧急，需要你马上过目一下。”

    “隼人，马上回复高斯佩拉家族的信息，帮我安排明天和高斯佩拉家族的面谈。”

    “请问十代目……一定要亲自去吗？”

    高斯佩拉家族指定一定要自己亲自过来。他很希望无视掉，但是如果这篇报道真的发到报纸上，后果会不堪设想。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大概、已经没有退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