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首领宰(被炉,浴衣,窒息play,上)(宰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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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是不会凭空诞生的。 这一点,通过“书”观测了无数平行世界的前黑手党首领非常清楚。 尤其是温暖光亮的、有着天真孩童与热情店长的咖喱店里。 ……那么,那时候店里的咒灵,究竟是从何而来? “——嘎吱。” 他从售票机上取了一张廉价电影票,然后缓步到黑暗的走廊尽头。 鸢发男人十几分钟前刚刚沐浴完,潮湿的发梢上缠绕着冰凉的夜风,贴着他苍白的面颊。他盯着黑暗中的涂鸦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施力打开铁门。 嘈杂的哄笑声和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恹恹地沿着台阶向上,去路却忽然被几个男人拦住了。“大半夜独身来这里看电影,说不定是被对象甩了吧?”“也许呢、哈哈哈!”“这件大衣还挺贵的吧,给我试试呗?” 太宰治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无焦距地注视着一颗路边的石子。 ……好吵。 若是在原本的世界里,“情绪”这种黑水只会被封锁在罐子。无论如何翻江倒海,也始终只会被包裹在他那副苍白的躯壳内,令他自身频频作呕。 ——但是,这个世界不一样。在这里,负面的情绪是一种诅咒,是某种东西的胚胎。黑水终于得以化作雨水,无时无刻不催生着周围的种子。 “喂、问你话呢!把你的衣服给我!”对方扯住鸢发男人的衣领。 ……他面前的不是人,是几团膨胀扭曲的欲望。 ——吸气。 浓郁的烟混杂着陈旧布料的气味进入了肺部。难闻的醺酒味。大概只有挣扎在社会边缘的人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呼气。 随着极其细微的、普通人不易察觉的气流变动,恶心的rou块扭曲着浮现在哈哈笑着的几人头顶,咀嚼着他们的毛发,勒紧了他们的脖子。 那人面色涨红,毛骨悚然般松了手。“喂、你有没有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出去透个气吧。” “……” 鸢发男人低垂着目光。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自循环的加工厂、一个天然的催化剂。虽然恶意并非来源于他自己,而是来源于别人。但与名为太宰治的东西处于同一片空间时,究竟会诞生出什么样的东西呢。 呼气。吸气。再次呼气。他微不可闻地呼吸着,盯着已经愈发被rou块组织覆盖的天花板和如同根系般的观众。他们还一无所知地哄笑着,即将被从他们自身阴影里爬出的怪物围猎。 不会再见到这个电影院里的人了。在这个污秽的角落里,只要有他存在着,那发酵出的也只会有—— 忽然间,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角落里,出现了绿色的花。 墨绿发青年闯入了这个已经开始异化的咒灵空间,然后径直破开凝滞的空气向他走来。 太宰治动了动嘴唇,说道:“……阿茏你啊,把我的猎物都吓走了。” 似乎没有负面情绪析出的样子。但脸上的愤怒却不作假……这世界上还有并非负面情绪的愤怒吗?还是因为对方就是异类本身呢 他轻轻说道:“……如果我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zuoai,阿茏会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名为茏的青年说,“但是我现在想和阿治做。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了,这样更好。” 太宰治哑然。 这家伙、该不会真是抱着“虽然相信,但还是要来一发”的态度来找自己的吧?还真是个官能小说的男主角。 ……算了。无所谓。 之后要实验的话,还有很多机会。 而官能小说的入场券这种东西,保质期还是越久越好。 ---------- 但是。 入场券需要“约会”吗……?不是只要rou体关系就可以吗?虽然说这个官能小说主角似乎一直在追求名为名为爱的东西,但他不是也没有追求到吗? 那、为什么对自己,就有额外的要求呢。明明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吧。 讨厌和喜欢,这两者对太宰治来说没有区别。他不会主动表示讨厌,也不会追求喜欢。畏畏缩缩、什么都不选择、什么都不做。 ——就能维持常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章鱼烧没有味道。”墨绿发青年说道,“是不是我舌头刚才被冷风冻僵了?” 当然会没有味道了,因为你改造了大脑的味觉部分呀。明明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过着幸福的人生,却偏偏为了别人而改造了自己的大脑。 鸢发男人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树下,一只熟悉的三花猫正蹲在那里舔爪子。 他忽然开口:“说起来,阿茏的守备范围包括六十岁以上的大叔吗?” “……守备范围?” 他的表情看上去和调情也毫无区别:“阿茏会想和六十岁的大叔上床吗?” “不、六十岁的话怎么也不可能……“墨绿发青年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手道,“啊,但是等到阿治六十岁了,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如果那时你想要的话,我会努力的!” “真是个坏消息。”……活到六十岁,简直就是堪称炼狱吧。 “那孩子是不是饿了?”青年看向手里的章鱼烧,“猫能不能吃章鱼啊?” “……不用管,大概是春天到了想交配吧。” 听见三花猫堪称凄厉地叫了一声,男人心情忽然有些好起来了。 毕竟这可是他才能吃到的、章鱼怪亲自买的章鱼烧。就算是夏目老师,也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待遇吧。 “说起来,阿治为什么忽然换了衣服啊,还是女孩子的装扮……” “你知道我有个兄弟名叫太宰治吧?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了点嫌恶,“所以我才不要穿得和他一样。” ……如果让人找错了目标,那可是会有很多连锁反应的。 他对着久久不离开的三花猫,张嘴缓缓比了一句口型。 不.要.阻.止.我。 这样对横滨来说,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剩下的就是…… 谢幕的时机。 在此之前,要将上一幕的演员全部送出舞台。 “……无论如何,阿治你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他隔着烟尘和火光看着墨绿发青年单薄的背影,思考着究竟要说些什么。 ……一般来说,一个人若是即将前去赴死,是一定不会给爱人什么承诺的吧。这样看来,让对方“成为恋人”,给了这样一个承诺的自己,也并不是真正对他有好感吧。 那么,没有好感的话,自己不就可以孑然一身地赴死了吧?没有牵挂地、和以前一样。 他瞥见远处狙击枪的红点,微微翘了翘唇角:“你们来接我啦。” “——灰色幽灵。” 差不多该转场了。 天台的风一如既往地吹起了他的衣角。如同无数次他站在港黑大楼的天台上。 和他当时坠落一样,墨绿发青年这一次也一定会下去追的吧。 “……但是,那下面可是地狱哦。” 赤红色的爆炸如同落日与流星在眼前灼烧。 “你可真舍得杀死自己的保护者。”押着他的Mimic成员声音嘶哑地说道,“这种程度的爆炸,即使是异能者也无法生还。” “是吗?”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这可不一定呢。” 兜帽人说道:“你是故意让他死掉的吗……算了,人已经死了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你带回去。” “没错,重要的是我能为你们带来什么,对吧。”鸢发男人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 横滨郊外的仓库内。 鸢发男人看着门口的灰衣斗篷人,象征性礼貌地歪了歪头:“可以给我一件男装吗?” 他在爆炸中被伤到了脚踝,此刻动作有点迟钝地将长裤换上。将伤口遮住后,他毫无影响地站起身。一束光线从狭小的通风口照进来,如同聚光灯般落在他身上。 ——换上演出服,最后一幕就开始了。 灰色斗篷的雇佣兵如同墓碑般伫立在门口,如同他们的称呼一样,一群灰色的幽灵。 “……为什么不自杀呢?” 狭小的囚室内忽然响起了男人平静、却仿佛要将人拉入深渊的声线。 灰袍人投来阴狠的视线。鸢发男人的表情没有波动:“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却仍然被上级的交易视为叛徒,成为了无处可去的流亡者。现在的一切只是为了‘正义地死去’。” 某种模糊的、朦胧的东西让室内忽然变冷。“这样的等待还要多久呢?也许再等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得到。” 灰袍人试图举起枪,然而斗篷下躁动的异形涌动起来,手臂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太宰治轻声道:“你还能‘mimic(伪装)’多久呢?” …… 他随手关上门,将哀嚎锁在室内。 ………… “——‘理想主义者,会死于理想死亡之际。’” 这座郊外的工厂仓库曾经繁盛一时,如今只剩下废铁与空房组成的建筑群。鸢发男人穿着白衫长裤,闲庭信步般在其中行走,仿佛只是随性念着台本,却敲碎了那群看似无血无rou的灰色墓碑。 他来到一座仓库的后门,脚步一顿。 空荡的仓库内传来男性的带着回响的声线。 “你真的很熟悉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太宰治。” 鸢发男人站在墙外,目光虚虚地投向远处的天际线,红日堪堪悬挂着即将落下:“……哦,纪德君。” 房内的声音响起:“是你自己放的消息说知道‘书’的存在吧。那么在杀死你之前,说出‘书’的所在之处吧。” “是。是我放出的消息。”鸢发男人轻声笑了几声,“但你也知道,这个消息是为了引出你们啊。” 铁皮墙上骤然多了几个弹孔。男人往后退了几步,语气却依旧淡然:“我带了别的见面礼。你的成员已经都收到了。现在我来把这个礼物带给你。” “杀了他们的,是你的异能力吗……不对,情报里说你没有杀伤性的异能力……” 下一个瞬间,子弹随着太宰治的动作几乎打在他上一秒站的地方。 鸢发男人疾步向后退去。他似乎无比熟悉这里的结构,仿佛曾经来过一百、甚至一千遍,又在脑内临摹模拟了无数次,无论是脚步还是呼吸都丝毫没有出错。 他拐进一个通风管道,声音缓缓回响。 “——纪德君,你的信仰已经抛弃了你。或者说,他从未选择过你。” 有阴冷的、似乎并不存在的风顺着来路飘来。 诞生了。四级咒灵。 “无聊的挑衅。” ……是吗?那你的负面情绪又是由何而来的呢? “是吗、那么恭喜你,你的信仰一直没有抛弃你,只是想要历练你,将你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永远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三级。 “真可惜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有尊严的死去。” ——二级。 “……什么东西……”白发男人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周身环境的变化,对虚空开了几枪,“是咒灵吧。这种不科学、又看不见的东西,除了异能力之外就是咒灵了。” 墙灰扑簌簌地落下来,擦过鸢发男人的大腿。他拉开一座废弃的闸门,手掌的绷带被磨散后印出血痕。他视若不见地跳进废弃的化工厂处理池,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间穿梭。 在有沼气的地方使用子弹也许会引发爆炸。来者的动作明显谨慎了许多:“你带了咒灵过来?我们作为雇佣兵遇到过的咒灵也不少,你不会以为这个对我有效果吧?” 安德烈·纪德的异能力——窄门,能够短暂地预知未来的危险。 普通的咒灵也许是无效的啦。然而mimic已经没有活着的同伴了,这个咒灵也不会停留在二级—— ——啊,应该准一级了。 鸢发男人从换水口翻出来,靠着墙无声地移动。 背部的墙壁因为墙内的异变已经灼热到并非人体可以忍受的温度。他紧贴着墙的手肘几乎失去了知觉。太宰治轻轻呼出一口气。 “纪德君。你越是相信自己会被杀死,它们就会愈发强大。你是真的坚信自己会死去的,对不对?” ——这是一个悖论。 子弹声停了一瞬。对方也意识到了什么。 特级、但—— ——呯。 一枪。 从正后方穿透了墙壁。 鸢发男人身前绽开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上方,指尖狠狠扒住墙壁。 呼吸慢下来了。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濒死的感觉。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这样羸弱的身体能够躲过我的枪。”安德烈·纪德的声音从背后隔着墙壁传来,已经带了明显的不稳和沙哑,“真可惜啊。如果你再躲藏一会儿,也许就能迎来我的死期了。” 鸢发男人慢慢咧开嘴。 特级、特级还不够—— “所以你、永远无法……” 得.到.救.赎。 露骨的绝望感透过墙上的枪洞漂浮到他的身边,经由鸢发男人的身体诞生出新的秽物。他像是海难的旅人一般死死抓住对方的浮木。他不需要去考虑得救的可能性,要做的就是倾倒对方的船只,然后一起葬身于此。 “咳……” 只要他还有一点力气能够呼吸,就会尽自己所能地生产咒灵。 活着,还也是有点用处的,是不是? “……什么、东西……呃啊……” 呯。呯。 呯。 鸢发男人默数着,直到对方打空了子弹。直到有坠地的重物声,然后整个仓库再无人息。新诞生的咒灵也许并没有对濒死之人下手的兴趣,又或许离开了这里。房间陷入了永久的死寂。 “…………” 鸢发男人倒在地上。某种松弛的睡意向他袭来。 有烧焦的气味,大概是纪德的子弹点燃了附近燃油管道。 男人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视野里只有模糊的红色,和曾在“书”中无数次见到的景象大概是一致的。 空旷的工厂、燃烧的火焰、死去的友人的尸体—— 哦,这次谁都没有死,真好。 还有些不一样的是,比起身处火场的炎热感,他忽然觉得全身有些发冷。 自己的大衣在哪里?啊,好像在之前的爆炸中被烧掉了。 …… 都说人在死前会出现幻觉。那么请给予他一些小小的特权吧。 ——那就假设,他身边现在真的有这一件大衣吧。 身体有些发冷,于是就先把大衣脱下来,然后再盖在自己身上。 身体不再发冷了……大衣很暖和,是因为什么? ……哦,那似乎是……被某个人贴在大衣内侧的发热贴。 …… ………… 怀着虚幻的想象。 四年没有休息过的异世界首领,终于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