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天人交战：我睡觉很老实的。

    17、同款小号：感觉自己被包养。

    天色已暗，小张依旧睡得挺香。

    司雅望见前方山脉，比夜色还要黑些。但被车顶阻了视线，只能瞧到山腰。似乎近在身前。

    司机师傅对这座城市倒颇熟，他告诉司雅，这儿是x市城区南端一处城中村，离市中心不过十分钟车程。

    司雅极其讨厌旅游，没见过几次山。初来乍到，感觉这地儿还挺新鲜。

    待出租车停下，司雅拍醒小张，二人下车步行。

    此处与a市的城中村明显不同。

    a市还算得上大城市，残留的两个城中村中，小楼大多六七层，收纳了很多在外打拼的人。商铺种类齐全、颇为热闹。

    但此处就真的如同村落一般了，放眼望去，全是一二层的独门独院。

    村口昏暗路灯下，几个老大爷正下棋看棋。司雅不禁停脚，站后面瞧热闹。

    才看片刻就被小张拖走了，司雅小声问他：“你们村儿的娱乐中心？”

    “可不是嘛。老大爷还好，要是碰见一堆大娘唠嗑，你可千万别往跟前凑。”

    “为啥？”

    “她们问你谁家姑娘啊，你咋说？最多第二天，全村都得知道、我带个妹儿回家了。”

    “你还怕这个？”

    “那可不？我这种洁身自……诶我就随口开一玩笑，咱俩以后进进出出，迟早被人看见，随他们说。”

    二人沿路灯没走几步，小张带司雅右拐，进入一条漆黑的胡同之中。走到尽头处，便到了小张的家。

    这里是整个城中村的西南角。

    与一路上看到的房屋不同，小张家的建筑似乎出自设计师之手，看着颇具风格。不过司雅显然不知道是啥风格。

    无论围墙还是房屋，表面全都贴着哑光瓷砖。

    进入院内、开了院灯后司雅才看清颜色，介于暗红和砖红之间，总之还挺好看的。

    院子挺大，左侧墙壁上有个篮球框，地上白色漆线画出半个球场。右边雨棚下停着三辆赛车，两个轮子的那种。

    房子盖了两层，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巨大的长方形落地窗，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二楼屋顶。

    司雅忍不住夸了句：“房子挺酷啊。”

    小张有些得意：“这是我高一时候找人盖的！”

    司雅看他一脸想被夸的神色，就笑着敷衍了句：“嗯嗯，你可真厉害。”

    她跟着小张进入屋内：“平时你一个人住这地方？上的村对口高中？”

    心下却莫名有些替他难过，没有家人的生活，除了自由、一无所有。

    小张笑道：“没错，我们村儿重点一中。改天带我们村花让你瞅瞅？”

    司雅随口搭腔：“你们村花可是叫小红？”

    “反正不叫司雅、聋哑、残疾啥的。”

    司雅那一瞬间的伤感早没了：“那你叫啥？说来听听，叫我看看到底是多好听。”

    小张有些不好意思：“咳，许琴生……因为我mama姓琴，所以我就叫这个了。”

    司雅问他：“你mama呢？”

    “凉了。不过你可别安慰我啊，我都没见过她。我7岁的时候，明面上成了我舅的儿子，所以身份证上现在就剩下俩字了。琴生……还不如许琴生，简直娘炮的一B。”

    “是挺娘。不如琴大壮、琴二猛啥的。”

    许琴生一琢磨：“没错，还真就不如琴大壮。”

    司雅看他似乎真这么想，不由得笑了下。

    “其实，你喊我小张我已经听习惯了，你就继续那么叫吧。”许琴生带她进入一楼一间卧室，又说，“我的屋子让给你睡。”

    “嗯，懂事。”司雅看到了电脑。

    卧室挺大，休息区、学习区、电竞区一应俱全，除了不叠被子，总体还算得上整洁。反正至少比司雅家里规矩太多了。

    司雅走到书桌前，看见许琴生的高三学科练习册，随手翻了几本全是空白，不禁有些好笑。

    “诶，你别乱翻我东西！”

    许琴生也就嘴上一说，还是随她看了。

    他把被子铺平：“我这儿有点乱，以后你天天没事儿，就在家打扫卫生吧。”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多。”

    许琴生收拾完这个卧室，又去另一间卧室铺床。

    司雅全程站门边看着，瞧他为自己忙活，感觉还挺爽。

    他家务干得十分潦草，司雅却夸得真心实意：“好贤惠。”

    她抽空上二楼瞧了眼，客厅里堆着跑步机等健身器材，但上面的灰尘和地上一样厚。

    就没往里进，转身下楼去了。

    许琴生给她找了张手机卡。司雅换上了，和他坐电视前玩起xbox来。

    晚饭是附近酒楼送来的，四rou一汤、外加米饭。

    填饱肚子之后，司雅去洗了个澡。

    虽然洗手间很现代，但或许是因城中村的管道设计问题，仍被建在屋外院子里。与洗衣房、厨房列作一排。

    司雅刷完牙洗完澡，穿着许琴生的衣服出来。一件版型很好看的黑T、再加一条普普通通的篮球裤。因为许琴生说，长裤她穿上得拖地。

    司雅啥都没带，索性就没穿内裤，塞到脏衣服里，一并抱了出来。

    许琴生坐在院子角落处的小桌前玩手机，见她出来，便过去把衣服接了。

    走到洗衣房，一团整个丢进洗衣机：“一会儿可别指望我给你晾，你自己上楼顶搭去。”

    完了又说：“明天陪你去买衣服？我衣服要是被你穿变形了，我还得重新买。”

    说话时，刻意瞟了眼司雅胸前。

    司雅顿时骂道：“老子又不穿内衣，这么平，怎么可能穿变形！”

    许琴生一乐：“你好像还挺骄傲？”

    “那必须，不够平就不够帅。”司雅低下头，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身上的篮球裤，“裤子得买，短裤真是难看的要命。不过上衣我要穿你的，你的衣服都好帅啊！”

    司雅已经抢了一件，此时正穿在身上。

    许琴生挑了挑眉：“也不看是谁挑的。那我给你买同款小号？”

    司雅顿时想到了情侣衫，忽然就觉得有些诡异：“我特么怎么感觉自己被包养了？”

    “哟，这半天一直让我伺候，我还当您没这觉悟呢。”

    “等哥回来拿到银行卡了，生活费和保姆费都付给你。”

    “我怕你雇不起我。”

    “出勤一次七位数？”

    许琴生一愣，随即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这话，笑了笑：“我那都随口瞎说的。”

    “我看也是，你一晚上最多十块。”

    司雅话音刚落，许琴生就贴到了她身前，似乎还没变完声的嗓音忽然低沉下去：“那我先借给你十块？”

    司雅条件反射咽了口口水：“……咳，我刚才嘴贱了，你就当没听到。”

    她感觉自己无可救药。明明想好要克己复礼，却去撩他。

    片刻间，腰就被他环住了。

    许琴生嗅了嗅她的头发：“终于能闻了，昨晚你都馊了。”

    “哎……这样……不太好吧。”司雅的理智正在急速消散，已然濒临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