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严丝合缝：没一丝可乘之机。

    3、严丝合缝：没一丝可乘之机。

    小张搜走她身上事物，走去开门。

    司雅想到那把弹簧刀，心态更崩。终于再次派上了用场，手却动弹不了。

    双腕被手铐死死卡住，感觉就算把拇指掰断，也挣脱不开。

    她坐起身来，暗自打量固定手铐的铁杆，两侧焊接在床头左右，严丝合缝，没一点可乘之机。

    房门打开，来的正是老张——小张口中的哥哥，也是之前开车撞她的男人。

    老张四五十岁，普通身高微胖身材，黝黑方脸粗眉大眼。说是小张他爹、司雅都不信。同样，她怀疑这俩人没一个姓张的。

    老张将一袋饮料递给小张，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视司雅：“一勾就来？昨晚没爽够是吧？”

    司雅闭紧嘴巴，感觉一旦开口，得往外蹦脏话。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昨晚就被跟踪了。可见，他们早有预谋。司雅没心思揣测缘由，隐隐希望他们只是求财。

    却见老张打量她，笑得不怀好意。司雅心下忐忑起来，移开了视线。

    小张开口了，问那男人：“嫂子走了？”

    司雅记得追尾时，车里还坐着个女人。

    “嫂子个屁！没走，搁楼下呢。”

    老张说完，见小张微有异色，又解释了句：“她啥都不知道。这种活儿我干多了，放一百个心。”

    不知道小张放不放心，反正司雅不放心了。

    小张又问：“咱现在干嘛？”

    “啥也不干。我送我马子回去，你看着她。”

    老张这话出乎司雅意料，司雅不由得放松了些。

    小张问他：“俩小时？”

    “俩小时？a市他娘的堵车堵得我恶心，来回都得一个多小时了吧？”

    老张说完又“嘿嘿”笑了起来，指了指楼下：“半个小时够干啥？没个仨钟头，她都不能放我走！”

    小张皱眉：“你天黑回来？”

    “慌什么？反正夜里才做事。”

    司雅听到这儿，莫名就觉得自己还有救。三四个小时，指不定能有奇迹发生，比如拆迁队忽然来拆房什么什么的。

    小张倒是颇有微词：“大哥，我昨晚就没怎么睡。”

    老张不以为意，嬉皮笑脸：“你就搁这儿睡呗，还有个妞陪着……也就干巴了点儿，柴火棍儿似的要啥没啥。”

    自打他进屋，司雅就下意识含起胸弓起背来，无论是坐姿还是表情，爷们儿气息比和兄弟们在一起时还要浓。

    她见男人对她毫无兴趣，彻底安心。如果最多是个死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张叮嘱：“看好她啊，我给你稍晚饭。”

    说完弯下腰去，把脸凑到司雅面前：“你呢？想吃rou不？”

    见他笑得龌龊，司雅移开视线，心下飙出一句脏话，闭口不言。

    老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丢到她腿边。司雅瞟见是几个TT，脑子一时间有些空白。

    “等会儿你求求我兄弟，让他喂你吃个饱。”老张一边说着，还一边拍她肩膀。

    司雅浑身僵直，没敢躲。背后的双手死死攥着，指甲钳进rou里，压抑心中愤怒。

    对不感兴趣的人，她受不了任何肢体接触。大二时候，她被一个男同学拍过两次肩膀：第一次，警告；第二次，一板凳砸进医院缝针。

    老张又去拍小张的肩：“咱就是一说，你小子可别犯傻真喂她嘴里啊！”

    小张躲开他手，语气烦躁起来：“我日！你要走赶紧走！”

    “戴两层啊！万一烧不干净、留点dna啥的，你就等着蹲劳改吧。”老张嘴上叮嘱着，走过去推开房门，下楼去了。

    小张走到窗前，点了根烟。

    司雅盯着他的背影瞧。感觉他和老张不太对付，指不定可以策反。而且他似乎没那么坏，指不定可以利用。然后床下鞋子里还有把刀……

    至于到底怎么办，司雅也不知道。好在天色尚早，时间充足。

    司雅想到了《电锯惊魂》，感觉自己的处境比电影里强多了，没有倒计时10分钟的表，身边也没有锯子、让她不得不锯掉自己的手。

    死而已，好像说是还给火化。

    司雅几乎没有恐惧感，只觉得此情此景不太现实，就像置身于一场游戏里，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老张离开的车声消失在街上，窗外唯有蝉鸣声。

    小张将烟头扔进饮料瓶，走回床前：“你想喝什么？”

    司雅冲他笑：“我还能挑的？”

    小张也笑了，打开地上的塑料袋给她看：“对，三选一。”

    司雅瞧着矿泉水、可乐、芬达，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声称想上厕所，小张会怎样。

    但片刻间就打消了念头，感觉实在太蠢，这种语境下的“想去上厕所”，和“你松开我，我想跑路”毫无区别。

    她对小张说：“都不爱喝怎么办？”

    “那你就渴着吧。”小张走到床的一端坐下了。

    司雅蜷着腿坐在另一端，已不再佝着腰背：“一点人道主义都不讲？”

    小张弯起嘴角：“你多想想那些虐囚的新闻，就知道我有多人道了。”

    “我没看过那种新闻，你找几个念给我听？”

    小张皱着眉笑：“我要不要再给你唱首歌、表演个节目？”

    “您还会表演节目呢？饰演貂蝉是吧？”

    “你嘲讽我？”

    “夸你呢，美人计挺熟。”司雅专心和他瞎聊，甚至忘了糟糕的处境。

    小张笑出虎牙来：“不敢不敢，多亏您老配合。”

    司雅学他说话，故作委屈：“你嘲讽我。”

    小张一乐：“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司雅翻了个白眼给他，又问：“我今晚就会死，对么？”

    小张笑容消失，没说话。

    司雅面色逐渐凄楚：“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么？”

    她倒是真想知道答案。

    “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司雅直觉他没说假话，但仍不太死心，一脸哀怨：“你哥不告诉你嘛？”

    小张又乐了：“你有那么老的兄弟？”

    司雅一秒破功，装不下去了，无语到撇起嘴来。

    小张还有瞎扯的兴致，显然，善心也没多少。

    “100万能放我走么？那张银行卡里就有。”司雅换了套路，给他留了抬价的余地。

    小张似笑非笑：“我出勤一次就至少七位数，你说呢？”

    司雅顿感囊中羞涩，准备另寻他法，却听小张正经起来：“没有任何可能。”

    司雅原本想和他搞好关系，可看他这样，不由得心生怨怼。神色和语气难掩不屑之情：“就是为了钱呗，随便吧。”

    小张抿唇瞧了她片刻，往后挪出些许，倚靠在水泥柱上，声音有些倦意：“我睡会儿。”

    见他闭上了眼，司雅没了收敛的必要，仰起头来盯着他，脸上只剩寒意。